第386章 可以不回去

  第386章 可以不回去

  如今成了這副模樣，當真有種不認識的錯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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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他面色沉沉，心事重重。

  狄君陽將手裡的魚食都給了喜陽，便請葉凰到邊上的涼亭里去坐。

  葉凰深深嘆了口氣，坐下後，抬手捏了捏眉心。

  面前的狄君陽，依舊和往常一樣，精神樣貌更似往日。

  唯有自己一人愈加憔悴。看起來陰鬱了許多，他想。

  「海棠的事既然已經稟明皇上，你還擔心什麼？」

  葉凰氣不打一處來。

  睜開眸子，灼灼而望，「好歹也是我相處了十幾年疼愛了十幾年的妹妹，我不是狄大人，說可以放下就可以放下。」

  狄君陽挑了下眉頭，這語氣里的火藥味太濃，想裝看不到都不行。

  「抱歉，我一時性急。」

  一吐之快，葉凰說完也有些後悔。

  畢竟狄君陽是如何的人，他更清楚不過。

  葉海棠從始至終，就莫名其妙對他上心。

  「很奇怪，她好像從小時候起就喜歡跟在你後邊。我還記得小時候我但凡要找你，她總要想法子跟著我出門，要不然就是和我聊天都旁敲側擊說你的話題。」

  狄君陽不可置否，他從小時候就才名在外，這不足為奇。「不過我小時候名聲被傳的不是很好，用來嚇唬孩子們的到時挺好用的。」

  「所以當時我妹妹和旁人不同，她不怕你，反而一直親近你，你怎麼就沒不一樣的心思？」

  葉凰一直奇怪。

  他想若自己如同狄君陽一般，從小被人疏遠，厭惡，害怕，那麼這時候有個仙女的可愛小女孩親近自己，自己怎麼著都會待起不一樣的吧？

  可惜沒有如果。

  葉凰皺皺眉，只覺得往事如煙，剎那瞬間。

  「你這般說起來，我忽然想起小時候的古怪之處了，你妹妹好似從小就知道我未來會如何，且……」狄君陽眸光一閃。「她似乎很肯定我未來的路不會太難過。」

  葉凰愕然，他不過是來套近乎故而說起往事，哪知道自家妹子，真的作夭了？

  「你這意思……」

  「你妹妹一定知道咱們未來會發生的某些事，當然因人而異。就是不知為何。」

  狄君陽只覺得這地按甚為古怪。

  「可她言行舉止並不像咱們這的女兒。」

  狄君陽又說。

  葉凰想瞪眼，這件事誰不知道，從小到大，海棠就以一副古靈精怪出名，後來大概是知曉女兒家要謙遜溫婉，便不再博出頭，只是做個才女，懂禮儀。

  但是一些真的琴棋書畫，從小培養，造詣卻一般。

  「無論是什麼，好好找個機會問清楚就是了。」

  葉凰一言結束這個話題。

  而紅蓮她們這邊，正追著暗夜身後。

  像兩個甩不開的跟屁蟲。

  暗夜繞了幾圈，見她們還不依不饒。

  忍不住叉了腰，站定原地。

  「你們想幹嘛！」

  「少宮主，請你跟我們回去吧。」

  小草神情切切，懇求著。

  紅蓮抿著嘴，眼中也帶著期望。

  不過這種事她不會勉強，少宮主的意願才是她遵循的第一原則。

  也就是說暗夜在哪，她才會在哪。

  「我剛剛說的那些話，你們是沒耳朵麼？沒聽到嗎？要爺重複一遍？」

  暗夜鬧起來的時候像個十足的孩子脾性，不管天不管地，更不管旁人的情緒。

  小草臉色尷尬，紅蓮倒是一成不變，到底是伺候了那麼多年的人，亦主亦友，紅蓮是明白暗夜的脾氣的。

  所以從剛剛開始就沒再繼續說。

  之前在屋裡，因為葉海棠在，所以她才說那番話。

  暗夜和她想像的一樣，說的毫不留情。

  甚至激怒葉海棠。

  不過是為了破壞他們結盟的可能。

  「少宮主，可以不回去的。」

  紅蓮姐！

  小草大吃一驚。

  「但是少宮主在哪，我們就在哪。」

  她神色堅定。

  暗夜皺了皺眉，紅蓮說一不二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小草鬆了口氣，心想原來紅蓮姐是為了讓少宮主不趕她們走，迫不得已才這樣說的吧。

  「隨便你們。」暗夜環著自己雙肩，他現在要去找狄三切磋，她們在不在與自己沒影響，「如若被狄府的人趕出去，我也不會管的。」

  畢竟他自己都是厚臉皮留下來的，沒道理還要幫她們作擔保。

  喜陽聽到前院發生的事，只是挑了下眉，疑惑道，「海棠去哪裡了？」

  「不知道，聽說和暗夜公子爭吵後，就出了府邸。」

  采青正幫喜陽綰髮，這麼多年過來，手藝已經十分嫻熟。

  「你和王安的日期提上議程沒？」

  采青臉色微微泛紅，聲音低了不少，「婢子的事比較簡單，都沒家人，到時請主子做婢子和王安的證婚人？」

  她雖然知道喜陽不會拒絕，但是還是有些忐忑。

  果然喜陽瞪大眼，眸子閃著驚喜。「你們要我做證婚人？」

  「是，是啊……」主子這麼開心的嗎？采青鬆了口氣，還以為有些為男人，畢竟證婚人都是上了年紀的……主子會不會覺得自己這樣便太老了？

  采青心裡頭胡思亂想著。喜陽已經開心的起身，圍著采青轉起了圈圈。

  「我馬上就為你們排一卦，給你們算最近的時間。」

  喜陽興沖沖地的。

  采青愕然，內心溢出滿滿的感動和幸福。

  狄君陽去內房時，沒見到喜陽。

  問了守門的婢女，才知少夫人今天帶著采青在書房那。

  書房一般孩子都不去的，所以是什麼事，讓這個整天以逗孩子為幸福的人，居然撇開了一切？？

  狄君陽邁著步子，到書房門口，見守門的小廝正要請安，揮揮手讓其不要說話退開去。

  采青似乎聽到動靜，見狄君陽，又回頭望了眼趴在桌子上的女子。仿佛有種歲月靜好，世間安穩的美感，她微微一笑，行禮退下。

  狄君陽放輕腳步聲。

  站在門口。

  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畫面。

  窗欞有光，少女側臉嫻睡，柔和，美麗的不像人類。通透白皙如玉的肌膚，由玉骨造就。狄君陽眸子濯濯，腳步輕輕。

  長如蟬翼的睫毛，振翅欲飛，眼瞼處帶著暗影，光暈在鼻翼轉了一圈，溜到了晶瑩水潤的紅唇處。

  像個調皮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