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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奇怪的盒子

2024-05-11 11:07:54 作者: 楚非歡

  陽春三月,天氣逐漸暖和起來,雖然偶爾也會有涼風習習,可是暖洋洋的陽光照在身上還是讓人格外舒爽,每日走早陽光下,整個人心情都會愉快很多。

  太醫院又新進了一批藥材,醫女藥童都在忙著整理,該拿去碾碎的碾碎,該拿去加工成藥丸的加工成藥丸,忙得不可開交。

  連翹將最後一瓶「九花玉露丸」封好歸置,慢慢從木梯上下來。

  池晚收拾著藥房,見到一隻瓶子,打開聞了聞,無奈的沖連翹搖了搖手:「瞧你這粗心大意的,還有一瓶呢。」

  連翹見了,「呀」的叫喚了一聲,然後吐了吐舌頭,從池晚手中接過藥瓶,又爬上去,將這瓶子放好。

  

  「你這丫頭真是,丟三落四的,不知道以前無歡是怎麼受得了你。」池晚說著,見連翹噘嘴,不由得問道,「無歡還是沒音信嗎?」

  「沒有,薛老夫人的喪事辦完後就不見了。」連翹頹喪的坐在矮凳上,抱著膝蓋,嘴角都快能掛上一隻油壺了。

  「這好好的人,怎麼會不見了呢?」池晚疑惑。

  「不知道,王院正也問過我此事。後來宗人府的大人也來過,登記在冊後便沒了下文。」

  「照理來說,這醫女所雖然不比後宮,一旦丟了人就會徹查,但是宗人府的人也是會查的,怎的連半點動靜都沒有?」

  「誰知道呢?咱們是醫女,其實也跟下人差不了多少,丟了一個醫女,誰會勞師動眾的去找?總歸咱們的命和螻蟻一樣輕賤。」連翹賭氣的說道,說著說著,便開始巴巴的掉眼淚。

  「好了,知道你和無歡感情好,但也別太擔心,她機靈著呢,不會有什麼事的。」

  「這個壞丫頭,總是一聲不吭的消失。」連翹抓起一把手邊的金錢草胡亂的扔了滿地,池晚見著,忙攔住她:「哎喲我的姑奶奶,我這好不容易弄好的,你又給我扔得滿地都是。」

  連翹聞言,繼續抱著膝蓋不說話,池晚嘆了口氣,蹲下來整理亂七八糟的金錢草。突然像是想到什麼,說道:「對了,你說無歡失蹤也是奇怪,怎的蕭太醫也三個月沒來太醫院了呢?」

  連翹聽了,突然低呼一聲:「你說歡歡會不會和蕭太醫私奔啦!」

  「渾說。」池晚打斷她的異想天開,連翹也覺得不大可能,雖然蕭太醫好像對無歡挺上心的,但是兩人好像也沒有別的什麼越距之舉,想來也不大可能,於是又嘆了口氣,幫著池晚整理草藥。

  而此時她們口中失蹤了的無歡,正躲在一個不起眼的宅子裡,懶洋洋的躺在太陽底下昏昏欲睡。

  這宅子,是父親留給她的。

  在薛老交給自己的那方錦盒中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堆房契地契田契租約等等,當時無歡看著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要知道,這麼多的財產足夠她花好幾輩子的了。而且這些都不是以父親的名義歸置的,而是以母親的名字買的,所以顧家滅門後,這些財產才沒有被查封。

  現在看來,父親早便知道會有那一日,所以提前為她做好了打算。

  薛奶奶下葬後,無歡將自己鎖在房間裡三天,這三天她也終於想通了,若是爹娘在天之靈,想來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終日與仇恨為伍的。所以太醫院她也不準備回了,只想找個地方平平淡淡的度過餘生,這樣也無不可。

  這事她個蕭湛說後,他當即點頭同意,也不知道他是怎樣安排的,她住在這裡倒也一直無人打擾。畢竟她是知道宮裡若是丟了人是會有人查的,太醫院可不是一個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不過她也不想管那麼多,只想好好享受這難得的清淨。而且蕭湛既然已經說了會替她安排,她便相信他。

  本來薛奶奶說將薛家的遺產全部都給自己,但是她最後還是沒有接受薛奶奶的這份好意,將薛奶奶留下的東西拿出了一半分給了薛家的下人,他們畢竟也伺候了二老這麼多年,功勞苦勞都是有的,把這些銀子給分給他們,想來薛奶奶也不會反對的。然後剩下的銀子一部分拿去歸元寺替薛爺爺和薛奶奶捐了兩盞長明燈,還有一部分捐了給臨近的村子鋪路修橋,剩下的一部分,買了米麵,差人在窮人窟施粥。

  而這些,都是以二老的名義做的。

  想來有了這些功德,二老下輩子,還是能做一對夫妻的吧。

  無歡現在住的這個院子是父親留下的財產中最小的一座宅子,一共也就三進三出,兩個花園,一方池塘,除了主廂房還有六個側廂房,雖然小,但是足夠了。

  而且父親留下的房產每一處都有專人在打理,所以無論無歡想去哪兒住,都是不用擔心的。

  這個院子是一對中年夫婦在守著,張嬸平日便燒燒飯,打掃一下家務,張叔主要是上街買個菜,幫忙搬點東西什麼的,畢竟人少,倒也不需要多少下人。夫妻倆有兩個女兒,如今都已經成家,不常回來。如無歡住進來,二人還是高興得很,直道:「小主人回來了,這院子人氣都旺了許多呢。」

  而蕭湛並沒有繼續住在蕭府,而是搬過來和無歡一起住,起初無歡還疑惑:「你過來住,那不去太醫院了?」

  「你都不去了,我自然也不去了。」蕭湛笑得如沐春風,竟是讓無歡忍不住愣了一下,隨即臉上爬上了一絲坨紅。

  「那好吧,咱倆就這麼坐吃山空當敗家子吧,總歸我爹留下這麼多財產幾輩子也花不完。倒不至於被餓死。」無歡抱著後腦勺靠在椅子上,將腿伸到前面的矮几上,吊兒郎當的閉上眼一副享受的樣子。

  「那感情好。」蕭湛笑道,也伸手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品著。

  蕭湛剛搬進來時,張叔和張嬸都以為這是姑爺,但是蕭湛卻是淺笑:「我只是小姐的護衛,不是姑爺。」讓兩人可惜了好久,說這般人品竟然只是個護衛。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的過,平靜得沒有半點波瀾,無歡早上便睡到自然醒,起來就有早膳準備著,然後自己看看書,作作畫,彈彈琴,釣釣魚,發發呆,連門都很少出的,可是竟然一點都不覺得悶。

  對此,無歡表示:「一定是小時候蹦的太厲害了,把後面幾十年的好奇心都用光了,所以現在才可以靜的下來。」

  彼時二人正坐在院裡的小池塘旁邊釣魚,聽她這麼說,蕭湛轉過頭沖她笑道:「這樣,也很好。」

  無歡被他的笑晃得眼前暈了暈,然後湊過去問道:「蕭湛,你老實說,我小時候那麼調皮,還經常害得你被我爹罰,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怎會?」蕭湛笑著偏過頭,見魚線微動,用力一提,果然有一尾鯉魚上鉤。

  「哇塞,你為什麼又釣到了?我為什麼一條都沒釣上來?」無歡喪氣的將自己的魚竿往地上一扔,「不釣了,都釣不到。」

  「你心不靜,怎會釣到?」蕭湛好笑,然後捉住那尾錦鯉,將魚鉤取出來,卻是又把魚扔回到池子裡。

  「誰說我心不靜啦,我靜的很!」

  「對了,你讓我替你選的禮物選好了,晚點拿給你。」

  「不用了,到時候你找個人直接送到恭親王府去就行了,你的眼光我還是相信的。」無歡隨意的應道,又將那魚竿拿起來,她還真不相信,自己就是一條都釣不到了。

  「你不去觀禮?」

  「不去啦,我去幹嘛?到時候穆子歸見到我,還不把我吃了?」無歡翻白眼,雖然她承認穆子歸是真心對齊商好,他們倆成親也是門當戶對郎才女貌,但是她確實不喜歡穆子歸,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不是?

  「嗯,也好。」看著那張絕美的側顏,蕭湛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

  現在在自己家裡,無歡便沒有戴那人皮 面具,前些時候整日戴著不取下來,無歡臉上都被悶出痘痘了,如今反正也不出門不見人,乾脆不戴了,就這麼還舒服些。

  無歡花了好幾日的時間,將父親給自己留的財產都一一查看過,每一處的宅子,田地都親自去看過,又以主人的身份吩咐了好些便不再過問。

  「為何要親自來都看一遍?」對此蕭湛有些不解。

  「畢竟是爹爹留給我的東西,看著這些總覺得爹爹還陪在自己身邊,還有,當然是感受一下自己到底多麼有錢啦!不得不說,這種有錢人的感覺還真是爽啊!」無歡笑得猖狂,蕭湛則是一臉無奈。

  是夜,無歡睡不著,爬起來坐著。

  看著窗外夜空中的繁星,無歡總覺得有些不安。照理來說,她都在這裡住了三個月了,怎麼還會覺得不安呢?

  無歡將脖子上掛著的那枚長命鎖扯出來放在眼前仔細端詳著,當初她將這鎖埋進了地下,現在畢竟是爹娘留給自己的,所以便日日戴著。算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仔細的打量著這枚長命鎖。

  這長命鎖做工極其精緻,上面刻著蝙蝠、金魚、蓮花還有壽桃,甚至在背面還刻著弦歌二字。無歡記得她曾問過爹爹為何自己要叫顧弦歌,那時爹爹將她抱在懷裡,颳了一下她的小鼻頭,笑道:「聞弦歌而知雅意,自然是希望爹爹的寶貝能夠生得一顆七巧玲瓏心。還有,你娘當初也是因為爹爹的一曲《鳳求凰》而答應下嫁的。」

  當時她似懂非懂,可是現在真的明白了。

  無歡把玩著手裡的長命鎖,不想「喀拉」一聲,那鎖竟然突然打開了,無歡心道不好,竟然把這個玩壞了。但隨即卻發現這長命鎖竟然是空心的,將其翻開,裡面躺著一枚小鑰匙。

  無歡將那鑰匙拿起來看了看,這裡面怎麼會有一枚鑰匙呢?

  翻來覆去將這把鑰匙看了個遍,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除了小了點。而那枚長命鎖竟然是帶了機關的,真是神奇。

  無歡將這東西琢磨了半天都沒琢磨出個什麼道理,於是將那小鑰匙又放進鎖里,見恢復如常,這才滿心疑惑的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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