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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朕吻你的時候記得閉上眼

2024-05-11 11:07:26 作者: 楚非歡

  「那個」終於,袁惜雲還是坐不住了,小聲開口道,「聽說,我爹,跟你提咱們的事了?」言語中,儘是女兒家的嬌羞。

  還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

  「嗯。」

  「那你……」

  「現在不是談這事的時候。」蕭意將手中的書放下,拿起旁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

  「那,是什麼時候?」袁惜雲咬牙,也顧不得女兒家的矜持,直接問了出來。

  蕭意將茶盞放下,轉過頭盯著她,意味深長的反問道:「那你以為呢?」

  「雲兒,雲兒不知。」袁惜雲低下頭作嬌羞狀,但心臟卻是跳的飛快,幾乎要跳出嗓子眼,被蕭意這麼盯著,她總有種被他看穿的感覺,在他面前,自己總像是一張白紙,根本沒有什麼能夠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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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才聽蕭意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此事以後再說。」

  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勇氣,袁惜雲竟是脫口而出:「我已經二十二了,已經是老姑娘了,阿湛,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承諾?我只要一個承諾,一個就夠,只要你說,我總是會信的。」說到最後,袁惜雲的語氣中甚至帶了些許的哭腔。

  蕭意輕嘆一聲,起身與袁惜雲對視:「若是等不起了,便不要等了吧。這些年,辛苦你了。」

  「阿湛,你這是什麼意思?」袁惜雲抬頭盯著他的眼睛,滿臉驚惶。

  「便是字面意思。」

  「你,你這是要與我斷了?」

  「我並沒這麼說,只是現下局勢你也看得見,我實在是無心這些風月之事。你說的對,你也不小了,不該把一個女子最好的年華浪費在我這樣一個沒有未來的人身上,你應該去尋找你的未來。」

  聽蕭意語氣沒有半點起伏,袁惜雲頓時慌了,慌忙撲進蕭意懷中,雙手死死環住他的腰,哽咽到:「不不不,阿湛,我心裡只有你,你知道的。是我不懂事,我不該這麼逼你。我願意等的,等再久都願意的。」

  蕭意看著自己懷中的女子,眼中隱隱有些不耐煩,但是忍了許久,卻還是沒有將他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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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歡回到醫女所時,天已經全黑,宮裡也都掌了燈。

  才走到醫女所的門口,連翹便忙不迭的迎上來,神秘兮兮的拉著她小聲說道:「歡歡,皇上召見你。」

  「什麼!」無歡心中一緊,這齊恆最近吃錯藥了還是沒吃藥,三天兩頭的找她麻煩!

  無歡扶額,她算是看明白了,她這八字肯定和齊恆不合,從小到大,每次只要遇到他就准沒什麼好事!她這傷還沒好全呢,怎的又來了!

  見無歡一臉生不如死的糾結樣,連翹笑道:「不要這麼緊張嘛,皇上召見,那肯定是好事啊!」

  「他有沒有說這次又要做什麼?」無歡一邊沒好氣的問道,一邊往屋裡走。

  連翹忙顛顛的跟在她身後進了屋將門關上,說道:「不知道誒,這次皇上沒有讓元寶公公來傳旨,讓我哥哥來跟我說的呢。」

  「你哥哥?」無歡解披風的手停住,轉過身盯著連翹,突然想起那日的那個黑衣男子。

  「嗯嗯,歡歡你還不知道我有個哥哥嗎?」

  「沒聽你提過呢。」

  「我哥哥叫連枝,我和哥哥是一起被賣進宮的,當初我還以為哥哥也會變成元寶公公那樣呢,想不到菩薩保佑,哥哥竟是成了宮中侍衛呢。不過宮規規定,宮中宮女侍衛不得私相授受,我也不常見到我哥哥呢。」說到這裡,連翹略微有些失落。

  「侍衛?」

  「對呀,平日就巡查內宮,偶爾我還能遇見他呢。」

  無歡心下略微有些詫異,上次看來,連翹的兄長應該是齊恆身邊的人,而且應該還是屬於貼身侍衛的那種,怎麼看連翹的樣子,竟像是只以為自己兄長是個普通侍衛呢?難道連枝並未告訴連翹自己的真實身份?

  還是說,有意隱瞞?

  不過想想也是,連翹這樣單純的孩子,實在不應該讓她知道太多,知道的越多便越容易為她招來禍事。

  突然間,無歡竟有些羨慕起連翹來。

  「歡歡,你在發什麼呆?哎呀你別磨蹭了,我哥哥說了,皇上讓你回來了便去老地方找他。」連翹去拉無歡,突然想到什麼,一臉茫然的問道,「老地方是哪兒?宮裡有這個一個地方?叫老地方?」

  無歡滿頭黑線,老地方?

  偷偷摸摸的就算了,怎麼還弄得跟細作接頭一樣?

  無歡怕連翹多問,便打著哈哈忙跑了。

  齊恆口中的老地方,無外乎上次她偷偷喝酒的那個荒廢的小院。不過想來奇怪,那樣偏僻的地方,齊恆堂堂天子,怎麼會知道那個地方呢?

  就這麼胡思亂想了半天,無歡終於到了地方,站在院外,似乎能看見裡面竟掌了燈。

  無歡想了想,走了進去,一路沒有人阻攔,無歡甚至四下望了一圈,暗自猜測這周圍究竟有多少隱衛。

  「還不進來。」裡面傳來齊恆清冷的聲音,無歡這才收回視線推門進去。

  在被齊恆發現之前,她倒是經常會來這裡,但是自從那日被齊恆捉住說了大半天的話,她便再不敢來這裡了,畢竟這裡可是天子出現過的地方,誰能知道他什麼時候又突然冒出來陰陽怪氣的說一堆話?

  可這次來無歡卻發現,這屋內的陳設竟然變了:原本只有一張桌子,一把太師椅,一張床。現在卻是多了許多東西,軟塌,凳子,桌上的茶具,那床上和軟塌上都鋪了褥子,甚至旁邊還多了只雕花木櫃,上面的玲瓏鎏金香爐里還徐徐燃著極品迦楠香。頓時原本荒廢的屋子竟突然有了人氣,變得有生氣許多。

  而齊恆此事正靠在那軟塌上,一隻手支著頭,另一隻手拿著一本書在看著。

  沒來由的,無歡竟生出一絲莫名的情緒,仿佛她是那晚歸的妻子,夫君則是在挑燈夜讀的少年。

  賭書潑茶,歲月安穩。

  但剛想到這齣無歡便打了個冷顫,自己真是瘋了真是瘋了,怎麼會想到這些莫名其妙的?莫不是今天酒喝太多,有些上頭了?

  齊恆微微抬眸,掃了無歡一眼,見她兀自站在那裡臉色變來變去,頓時心情愈發不爽,沉聲道:「怎麼,進宮這麼久了,竟是還沒學會這宮中的規矩?」

  無歡聽出齊恆話中的火藥味,頓時心中警鈴大作,想來這廝現在心情不大美麗,所以找自己撒氣呢。於是不緊不慢的撩了裙角,跪下去行了個大禮:「奴婢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雖然禮數周全,但齊恆卻聽出無歡話中的敷衍之意,冷哼一聲:「起來吧。」

  「謝皇上。」無歡站起來,低眉垂手站在那裡當木樁子,不說話。

  齊恆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眉頭不經意的微蹙:「不必拘禮,坐吧。」

  「不知皇上傳奴婢過來有何要事?」無歡似乎並不領情,直接開口問道。

  「你的意思是,朕若是沒事,便不可以叫你來了?」齊恆語氣不善,反問道。

  「奴婢是覺得,皇上整日國事繁重,不會將時間浪費在無用的事上,既然皇上召見,那定是有要事才是。」

  無歡的話言之有理,讓人抓不到半點錯處,齊恆滿肚子的氣就這麼堵在胸中無法宣洩,冷道:「你倒是越發懂事了。」

  「皇上過獎。」

  見她低眉垂手一副恭敬的態度,齊恆卻是心念一轉,突然笑了,起身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誰說朕找你沒事了?當然有事了。」

  「奴婢洗耳恭聽。」

  「歡兒不知朕為何找你來,這,屋子?」齊恆俯下身,輕輕在無歡耳邊小聲說道,尤其是後面那「屋子」兩字,咬字格外曖昧。最後,甚至在她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同時手便要去摸無歡的臉。

  無歡耳後格外敏感,於是渾身一顫,飛快彈開,站在離齊恆十步遠的地方,故作鎮定的開口:「皇上,您有事說事,君子動口,不動手的。」

  齊恆的手正停在半空中,聽到她的話,齊恆嘴角笑意愈發明顯,隨意的將手負在身後,步步逼近無歡笑得邪魅。無歡被他逼得退到牆角,退無可退,而齊恆則是一隻手撐在無歡腦袋旁邊,另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意味深長的說道:「原來,歡兒喜歡,動口?」

  唰一下,無歡的臉直接紅到了脖子,整個人仿佛要燒起來。

  「你,你,你胡說。」無歡心臟跳的飛快,連話都說不清了。

  「君無戲言,朕從不胡說。」齊恆低下頭湊近她,兩人距離相隔很近,幾乎能碰到彼此的鼻尖。

  濡濕的氣息打在臉上,無歡越發手足無措,連帶著大腦都一片空白。

  難得見到她這般驚慌失措的樣子,齊恆覺得有趣,生出了逗弄她的心思,笑得顛倒眾生,笑道:「歡兒為何臉這麼紅?可是發燒了?」說著竟真的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沒,沒有。」無歡偏過頭飛快蹲下從他的手臂下鑽了出來,小巧的身子倒是靈活得很,拔腿就往外面跑。

  但沒跑幾步,便被齊恆拽著領子拎了回來,又將她壓在牆上,甚至還點了她的穴道:「怎麼,歡兒跑什麼?怕朕吃了你不成?」

  「齊恆,不是,皇上!你,你別亂來啊,我會叫的啊!」無歡小臉唰白,甚至嘴唇都在隱隱顫抖。

  她在慌亂中對她直呼其名,倒是讓齊恆有些受用,看著那雙粉嫩的唇,齊恆竟是鬼使神差的吻了下去。

  無歡頓時渾身一僵,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看著那雙濕漉漉的眸子,像極了受驚的小鹿,齊恆輕笑一聲,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嘴上含糊不清的說道:「朕吻你的時候,記得閉上眼睛。」說著,慢慢加深了那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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