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趙干誕

  第44章 趙干誕

  算著時間差不多，泉褘領著眾人往回走，還有一天的路程就出山了，泉褘決定先去燕子窟，安頓好大家，帶上兩個人出山探探情況。

  眾人來到燕子窟外，一頭撞見從裡面出來的趙干誕等四人，瞬間兩方劍拔弩張，空氣瞬間凝結，瀰漫著緊張地氣氛。

  趙干誕壓下同伴的劍鞘，走上前行禮：「我們並不是來捉拿你們，為表誠意我們願意丟掉佩劍。」

  趙干誕自己帶頭丟掉手中的劍，用目光示意另外三人，三人雖心有不甘，但見對方人多勢眾，只能乖乖丟掉手中的劍。

  「你以為我會怕你們？」泉褘並不打算就此罷手。

  「你們為何進山？」崔久安攔住泉褘，走到趙干誕面前詢問。

  趙干誕看著眼前的少年，十日風餐露宿對方的衣衫早已蒙灰，可是皓月就算黑夜也難掩其光芒，暗自心驚難怪這次龍泉村的村民能逃出生天，原來是貴人相助，看來這次狗縣令必死無疑。

  

  「趙某不想助紂為虐，和幾個兄弟逃出來了，不管是在李大人面前，還是去閻王殿，趙某都會指控狗官的惡行，為龍泉村的各位討個公道。」

  村民見趙干誕說的義憤填膺，放下警惕，不再為難他們，把東西放進石洞中，帶上年輕力壯的去打獵，那三名士兵聽到打獵自告奮勇地跟了過去，他們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怎麼會錯過能蹭飯的機會，白吃白喝他們也不好意思，跟著打些野味去了。

  崔久安走到趙干誕身邊，溪澗中偶爾有拇指粗細的魚兒游過。

  「你和羅常新有仇？」

  少年的話驚了趙干誕一跳。

  「是血海深仇。」

  「說來聽聽。」

  面對少年的要求，趙干誕並不覺得唐突，他正好需要一個人來傾訴。

  「我父母去世早，有一個妹妹相依為命，後來我進了衙門做了衙役，一天有事來衙門尋我的妹妹被那狗官撞見，他垂涎我妹妹美色強行玷污了她。我那傻妹子怕我報復狗官居然獨自承受忍，也怪我粗心，妹妹那段時間臉色憔悴神情萎靡，我卻沒放在心上……再後來妹妹肚子大了，瞞不住，在我的逼問下她還是不說……」

  趙干誕擤完鼻涕繼續說：「突然一日我家走水，妹妹沒逃出來一屍兩命，我暗中調查才知道是那狗官和他的惡婆娘做的，狗官懼怕惡婆娘娘家勢力，居然放火活活燒死了我妹妹和肚中七個月的孩子……」說到此處趙干誕情緒激動再也說不下去，七尺男兒琴心劍膽，含垢忍辱。

  「羅常新的夫人可是姓沈？」

  逐漸恢復平靜的趙干誕緊握著雙拳恨恨道：「是，聽說沈老爺進京步步高升，我一直在等機會，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想要魚死網破。」

  「你做得對，以卵擊石，不如借刀殺人，何況他是自食惡果。」

  「可是我想親手手刃他，不然難消我心頭之恨。」

  「這有何難！做個劊子手不便可。」

  少年丟下這句離開，在轉角的樹叢中拉出躲在裡面偷聽的少女。

  留在原地的趙干誕哽咽地自言自語：「妹妹，大哥一定親手為你報仇，來生再做兄妹，大哥一定保護好你……」

  「你這偷聽人說話的毛病什麼時候改？」揪著少女的耳朵毫不手軟。

  疼的崔染心連忙求饒：「好哥哥，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看來要罰你，才能記住。」

  「怎麼罰？」少女歪著腦袋問道。

  「我身上太髒了，要去洗洗，你幫我把風。」說起洗澡崔久安就頭疼只要自己去溪邊洗澡，那些婦人就借著洗碗、洗菜、洗手帕來觀瞻，害得他一直沒機會洗一洗。

  「二哥哥，這樣不好吧，你我雖是兄妹，可是我們都長大了，男女授受不親。」崔染心連忙拒絕。

  「什麼授受不親？我讓你把風，又沒讓你幫我洗。」

  聞言，崔染心尷尬燒紅了臉。

  「好吧，那你洗快一點。」

  看著少女勉強答應，崔久安拉著對方剛準備走遠一點，就聽見後面泉水的聲音：「心兒，久安哥你們準備去哪呀？」

  「我哥要……」

  「不幹什麼，看風景去。」崔久安忙打斷崔染心後面的話。

  「為什麼不讓我說？」崔染心悄聲詢問。

  崔久安皺著眉，不出聲，他可不想告訴對方，泉水也混在那群婦人中偷看。

  「這山中的風景，十天來，你們還沒看夠啊？我現在就盼著我爹能快點過來接我們。」

  「嗯嗯。」崔染心連連點頭，一走這麼多天，不知道義父會不會擔心。

  「你聞聞，我這身上都餿了。」泉水說著把胳膊遞給崔染心聞，崔久安扭過頭，後退一步。

  泉水看到崔久安的動作，以為對方是嫌棄自己身上味道難聞，更加頹喪，拉上崔染心就走。

  崔染心回過頭無聲地說了一句：「二哥哥，再忍忍，泉水身上的味道比你還大。」

  崔久安扶額無語，蹲下捧起清澈的山泉洗了把臉，看來他洗一洗的願望破滅了。

  這邊生火做飯，那邊處理打回來的野味，不一會一頓豐盛的晚餐準備就緒，就在大家埋頭吃飯時，外面有人聲傳來。

  「娘親，你聽，那是爹的聲音。」泉水激動的站了起來。

  里正家的也不說話，只是拼命點頭，激動的眼淚都流了出來，這段時日她擔心的夜夜難眠，就怕他們此去有意外。

  聞言除了還不懂事的稚童，其他人都丟下手中的吃食，跑出石窟。

  「爹……我們在這裡……」

  聽見回音，里正和同行的四人跑來燕子窟。

  「我就知道你們在這裡。」三郎一把拉過妻子，從頭到腳仔仔細細查看，心疼地把人摟進懷裡。

  「多虧了三郎，是他猜你們在這裡。」里正補充道。

  「里正，怎麼比預計的時間早了些？」泉褘出聲詢問。

  「你們是不知道，李大人聽聞此事大發雷霆，派了好多官兵日夜兼程趕過來，李大人自己都親自過來了。」

  「走走走，裡面說話，先喝點水。」里正家的打斷還要演說的人，拉著他進了燕子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