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杜神醫

  第31章 杜神醫

  「哎呀！哪來的這般漂亮的女娃，這酒可是給我準備的？」看到崔染心手中的酒罈，牛背上的人飄然而下落在三人面前。

  「酒可以喝，舍妹的嗓子還請神醫出手相救！」崔久安接過崔染心手中的酒罈。

  

  「年輕人就是性急，吃飽喝足睡個好覺，明天就給她看，這麼漂亮的女娃我可捨不得讓她把嗓子壞掉。」杜神醫一掌拍在少年額頭上，眨眼間奪走了他手中的酒罈。

  「好牛兒你自己去吧！」聽了杜神醫的話，那頭黃牛咚咚踱步遠去。

  「沒有燭光我們有月光，來來來，坐坐坐……」杜神醫領著三人來到石桌前。

  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打開酒罈的封口，瞬息酒香撲鼻，杜神醫貪婪地嗅著空氣中的香氣。

  「真是好酒啊！」崔久安把包袱里的肉乾和麵餅拿出來放在石桌上。

  「兩個娃娃，好酒是好酒，你們有心了，還有小萬子你這歲數進來一趟少一趟，今天我們不醉不歸。」杜神醫拿出酒盞，只給萬大夫到了一盞，自己則抱著罈子喝起來。

  崔染心沒想到杜神醫是這樣的老頑童，護食的樣子像一隻炸毛的貓兒，心中想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還好沒有潰爛，不然神仙也難救！」說完杜神醫完全沉醉在酒香中再不言語。

  朦朧的月色下，四人的身影在這與世隔絕的山谷中，美如仙境。

  美好的畫面隨著杜神醫兩壇美酒下肚被破壞，一會放聲大笑，一會痛哭流涕。

  趴在桌上的萬大夫明明只喝了兩盞卻已經酣然入睡，崔染心不放心地走進細看，只見萬大夫兩頰嫣紅，嘴裡嘰里咕嚕聽不清囈語些什麼。

  杜神醫笑夠了，哭累了躺在藥叢中睡去，崔久安和崔染心借著月色把二老拉進石屋，摸索半天才找到床鋪，脫去鞋子拉過被子蓋上，不小心碰到萬大夫的腳踝只聽見萬大夫哎喲，哎呦地叫起來。

  崔久安用手一摸腳踝處有些腫脹發燙，摸著黑在還算皎潔的月光下一寸寸辨別各種草藥終於找到了醫書中所說的一種名為續斷的本草，小心連根拔起去除沾粘的泥土，放入鼻尖清嗅，這股味道剛剛好像在杜神醫的石屋內聞到過。

  崔久安回到石屋，在架子上發現了幾張膏藥貼，拿到屋外仔細辨別，欣喜地跑進屋給萬大夫貼上。

  走了一天的山路，崔染心累趴在桌上沉沉睡去，初夏的夜裡山風陣陣，涼意襲來崔久安給對方披上衣服。

  第二日，清晨最先醒來的居然是喝的不省人事的杜神醫，七十歲的年齡四十歲的容顏，讓人常常忽視他是一位古稀老人。

  梳理好一頭凌亂的青絲，理好一身破舊的青衫，杜神醫細細打量著坐著睡著的少年，以及桌上的草藥，眉頭一皺，掀開被子，發現萬大夫腳踝處貼著黑色膏藥貼。

  腳步輕巧地走到少年身邊，指著他的腦門小聲說道：「自作主張的臭小子。」

  不過他卻不是真的惱怒，反而神色欣然地走了出去生火做飯，不一會廚房內就煙霧繚繞、乒桌球乓、一片凌亂。

  聽到聲響趕出來的崔久安和崔染心不可置信看著快燒著的廚房，單獨生活了幾十年的人，難道還不會生火做飯？

  「咳咳咳……」不停咳嗽的杜神醫本就衣著破舊此時更是狼狽不堪。

  崔久安嘆了口氣，走進廚房，把杜神醫推了出來，推開窗戶拿起蒲扇散煙，片刻功夫石屋內煙也散了地也打掃乾淨，崔染心進去幫忙，可是杜神醫這裡實在沒什麼東西可用，好不容易翻出點麵粉。

  少年燒水，少女揉面，很快四碗熱氣騰騰的麵條就做好了，上面還有崔久安就地取材的菌菇和香草。

  看著二人忙碌的身影，杜神醫微笑著捋著根本不存在的鬍鬚。

  「好娃娃，快過來吃。」杜神醫朝二人招手，可沒有筷子，於是去屋後的竹林剪了幾根細竹竿，崔久安和崔染心接過杜神醫遞來的竹筷哭笑不得。

  「小萬子！吃飯嘍！」杜神醫扯著嗓子對著石屋內喊道。

  可是屋內毫無反應，杜神醫放下竹筷嘴裡嚷嚷著：「這小萬子，年紀大了比小時候還貪睡。」

  說著進屋就一巴掌打在萬大夫的屁股上，萬大夫揉揉眼睛，笑呵呵道：「父親，嘿嘿，你怎麼跑我夢裡來了？」

  「好好看清楚，我是你太師祖，你那父親彎腰駝背的有我這麼英俊瀟灑？」杜神醫又是一巴掌拍在萬大夫的腦門上。

  「啊！太師祖！我錯了！」萬大夫說著趕緊下床，突然覺得腳踝處有異物，扒下來一看兩眼放光。

  「太師祖，這膏藥不錯，多謝賜藥。」萬大夫細細研究起藥膏來。

  「你帶來的那孩子學過醫？」杜神醫出聲詢問。

  「你說崔小哥，沒學過，不過悟性極高，是棵好苗子，可惜做不了我徒弟。」萬大夫惋惜不已。

  「做不了你徒弟，不一定做不成我徒弟。」杜神醫笑著說道。

  「那太師祖看在我給你帶來一個好徒弟的份上，可不可以把膏藥的藥方和熬製秘訣給我。」萬大夫厚著臉皮開口。

  「你和你那死去的老子一樣，每次來都要順走一堆東西。」說著把一本書和那小罐膏藥丟進萬大夫懷中。

  萬大夫小心翼翼地收好，才跟在杜神醫的身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