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奚王阿都

  「阿都兄弟，這是為兄歷經千辛萬苦才弄來的。也沒有多少，就送阿都兄弟兩壇吧！」乞乞仲象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主，只不知他為何會捨得拿出兩壇。

  阿都皺著眉頭凝視乞乞仲象：「既然是乞乞阿兄歷經千辛萬苦才弄來的，叫兄弟如何能橫刀奪愛？這樣吧，我看你們人多馬少，馬上都馱著貨物走路不便，兄弟就送乞乞阿兄一千匹馬，讓你們騎著趕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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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乞仲象兩眼冒光，急忙就坡下驢道：「那就太感謝阿都了，實不相瞞，幽州換了新都督，邊境管轄的挺嚴的。要不是這位於兄弟，阿兄都出不來。」

  「哦，此話怎講？」阿都又用他那特殊的目光凝視著於正，顯然，這阿都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這新任幽州大都督程咬金，也兼任著持節幽州刺史，他和家父是世交，雖然多年沒有走動，但程伯父為人豪爽，小弟送了兩壇這種酒給他，他便答應了我的所有請求。」

  阿都看了看剛搬進來的兩壇酒，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他連忙叫來一個下人附耳說了幾句話，那下人便抱著兩壇酒走了。

  乞乞仲象和於正看得疑惑不已，他們不明白，阿都這做的是什麼事？但看他遮遮掩掩的，肯定是秘密的事，他們也不好去打聽。

  可他們不打聽，阿都見他們二人疑惑的目光，卻直接將事情說了出來。

  「乞乞阿兄，於兄弟，實不相瞞，我奚族人長期缺鹽，上月到平州買了一批，正好被新任刺史下了軍令，我們所買的鹽都堵在了關卡那裡。剛才聽於兄弟那樣說，我就想到了這個辦法，那兩壇酒，就當我孝敬幽州刺史的吧！」

  乞乞仲象和於正才恍然大悟。

  可於正還是疑惑不解的問道：「可我無意間聽客商說，平州的鹽場每月產出近千石鹽，基本上都是往北運的，為何沒鹽到這裡？」

  「唉，說起這事，為兄就覺得憋屈。平州那鹽場被契丹人控制，我們分到的極少，大部分都被契丹人拿去販賣了。」

  「每月近千石鹽，如果他們不販賣，都可以當飯吃了。」

  「於兄弟說的不錯，確實如此。」

  「高句麗在東邊靠海，不缺鹽；乞乞兄長的粟末部在東北靠海邊，也不缺鹽；而奚和契丹挨著，卻得不到多少鹽。只有一種可能，契丹人將鹽賣給了突厥人或者薛延陀人！」

  「哈哈哈，於兄弟一語中的！你猜的不錯，他們就是賣給薛延陀人。」

  「看來，薛延陀這是要找死了。」

  「不說這些了，咱們喝酒！」乞乞仲象知道於正在打聽什麼，如今，該打聽的都打聽到了，他便著急轉移話題，為的是不讓阿都起懷疑，讓於正打聽到更多情報。

  乞乞仲象並不知道程咬金安排於正幹這事，但他可是個老油條，再加上於正和程咬金的關係，他用屁股想都能想到於正的職責。

  阿都尷尬的一笑道：「乞乞阿兄，剛才那兩壇酒拿去孝敬幽州刺史了，能不能再拿兩壇出來？」

  「哈哈哈，阿都你真是個滑頭！好吧！來人，再去拿兩壇酒來。」

  三人喝著酒，新宰的羊很快架上烤著，於正藉口出去上廁所，順便到堆放貨物的地方看了看，卻沒看到那十個玩意兒。他也知道，在這一個個獨立的帳篷打聽情報，並不像大唐那麼容易，一個弄不好就被人發現有人偷聽。

  於正想去找那十個玩意兒，也有人在暗中監視著他，不只是阿都的人，還有契丹人，甚至高句麗人。

  可於正的行為令他們失望了，他沒找到那十個玩意兒，便回了阿都的大帳，又開始和阿都喝酒聊天。

  「兄長，小弟有辦法讓你們弄到更多鹽，而且不用得罪契丹人，也不用得罪大唐。」

  阿都猛灌了一口酒後，高興的看著於正：「於兄弟，有話不妨直說。如果此事真能成，以後兄弟便是我阿都的座上賓，只要你從這兒過，都能得到貴賓的禮遇。」

  於正在心裡暗罵了一聲老狐狸才說道：「其實你們五部族人均可派出人馬，喬裝打扮到粟末、高句麗、大唐、黑水靺鞨、還有西邊的鹽湖去找鹽，然後送給契丹人。」

  阿都聽到這話眉頭都皺了起來：「於兄弟的意思是，讓我放權給其他四部，讓他們爭著搶著去討好契丹人，然後讓我們窩裡鬥？」

  於正沒想到阿都說話那麼直接，為了不引起誤會，他急忙解釋：「兄長誤會了，沒有的事！」

  「那你這是何意？」

  「兄長沒明白小弟的意思，小弟的意思是，所有找到的鹽都集中在一起，將六七成留下，將三成送給契丹人。一是可以討好契丹人，讓契丹人覺得你們沒有威脅，可以放心的讓你們去找鹽；二是你們都能找到鹽了，那他們還那麼費力的去平州討好漢人幹啥？乾脆將這營生交給你們了；三是你們已經得到了這找鹽的事，只要你們一不高興，他契丹人也得掂量著點。」

  阿都聽完於正的話轉怒為喜，並哈哈大笑起來。

  「於兄弟的計策真是高明，咋一聽是個陰謀，可一聽完卻是個陽謀！好！非常好！於兄弟，要不你留下來給兄長當軍師得了，兄長封你為奚人的俟斤，讓你在所有奚人部落里挑選美人創建部族！」

  「哈哈哈，兄長的好意小弟心領了。小弟是生意人，還是本本分分的做生意為好！」

  「於兄弟太見外了，阿兄的提議你可以先考慮著，如果生意做不下去的話儘管來找為兄，我奚族第六部俟斤這個位置，永遠給你留著。」

  「哈哈哈，感謝兄長的好意，哪天兄弟真的走投無路了，便來投靠兄長，只盼望兄長到時別將兄弟趕出門才好。」

  「於兄弟說哪裡話？你能來為兄高興還來不及呢！」

  阿都說完，便從懷裡掏出一塊金燦燦的牌子丟給於正：「這個給你！」

  於正還沒開口，一旁的乞乞仲象卻驚呼出聲：「金狼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