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酒香

  「好香啊！這是什麼味道？」

  幽州都督府外，不知何時飄來一陣陣異香。說是酒香，可也太濃烈了，數日不散，說不是酒香也說不過去，確實是酒的味道。

  而在都督府內，一個重兵把守的跨院裡，士兵們也沉迷在這種異香中，特別是站在門口守衛的士兵，他們不僅要警惕著外人闖入，更要抵得住誘惑。

  「啪！幹啥呢？再走神老子踹死你。」跨院門口，葉飛站在幾個士兵面前，嚴厲的斥責著。

  「葉將軍，於小郎君釀的是啥酒？真香啊！讓我喝一口叫我去死……」

  葉飛一聽這話立馬火起，忙一巴掌說一句拍著士兵的頭盔道：「再叫葉將軍，打死你這混蛋，都叫我葉法曹，聽到沒？」

  「將軍別打，不是，葉法曹別打，小人記住了！」士兵嚇得渾身發抖，著急大喊，卻不敢躲開。

  「喊什麼？閉嘴！」葉飛冷哼一聲，便徑直往跨院走了進去。

  自從程咬金來到幽州後，整日念念不忘於正的酒，可他不會釀，還要處理軍政事務，也沒空催促於正釀。而於正還要訓練那十個玩意兒，也沒空想起這回事。

  可三天前，於正說要去一趟靺鞨，他急了，於正這一去，來回就要好幾個月。為了口腹之慾，程咬金只得按照在長安縣大牢準備的東西偷偷準備好，才把於正找來指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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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於正也沒令他失望，僅過了半個時辰，滿天的酒香便從這跨院飄出，而他倆也在釀酒房裡喝上了。這一喝不得了，喝得程咬金直接將辦公室搬到這裡。

  「臭小子，原來這酒這麼容易釀，你為何騙俺說要幾個月？俺真想揍你一頓。」喝得醉醺醺的程咬金笑罵著於正。

  「你要的是藥酒，藥酒當然要幾個月了。而這種酒小半個時辰就行，你當時又沒說清楚，要不然能讓你等那麼久嗎？」

  跨院的酒房裡，於正和程咬金背挨著背，紅光滿面的聊著悄悄話，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醉話還是真話。

  「你弄這些那麼得心應手，為何你父親那麼老實，你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廢話！當然想聽真話了。」

  「我呀！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如果哪天我不高興，我能讓陛下下罪己詔逗我玩，你信不信？」

  「切！雖然陛下經常下罪己詔，但那也是天災人禍，最主要還是那些言官給逼的。那些個吃人飯不干人事的傢伙，俺真想一刀一個把他們砍了！」

  於正苦笑，既然程咬金不信，他也不想解釋。這種事要是讓李世民知道了，非得提著四十米大刀將他狂追八條街不可。

  雖然於正已經喝醉，但他腦子還是清醒的，只是腦子暈乎乎，想說什麼卻不受腦子控制。這也是醉酒的人會遇到的事，但有些人醉酒時做的事太出格了，他們覺得很丟面子，所以才謊稱啥都不記得了。

  於正自然也聽到葉飛那教訓士兵的話，但他不明白葉飛為何要這樣做，他不想過問那麼多，等葉飛想說時他自然會說。

  一個將軍自降身份來結交他，只有那麼幾種可能。一是於正有秘密讓他看得上，二是於正讓皇帝感到了威脅，三是程咬金的意思，四是葉飛覺得他身份太高不好結交於正。

  很顯然，前者、後者都有可能。

  葉飛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沒過多久便聽到他的聲音：「啟稟大都督，靺鞨粟末大首領乞乞仲象求見。看他像似有緊急的事似的，屬下擅自做主，已將他請到客廳。」

  程咬金對葉飛擺擺手道：「無妨，看來這老小子的鼻子還真靈，聞著酒味就來了。你們千萬別漏了仙酒的事情，俺去探探這老小子的口風，看他是不是真心和於小子合作。你要一刻不離的保護這院子，特別謹防那十個賊，別看他們臣服了於小子，但惹起禍來也令人不省心。」

  別看程咬金喝的醉醺醺的，但他比任何人還要清醒，兩句話便將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

  「是，大都督！」

  程咬金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踉踉蹌蹌的走了出去。可只走了幾步，他眼睛滴溜溜一轉，立馬找了個小酒壺，打了半壺酒才出去。

  客廳里，乞乞仲象坐立不安，聞著那濃烈的酒香味喉頭滾動著。他東張西望的吸鼻子，想知道這香味從哪飄來的，讓在一邊伺候的下人暗笑不已。

  乞乞仲象咂了咂嘴，轉頭看向旁邊伺候的小廝說道：「你們大都督啥時候出來？那將軍進去那麼久了，怎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大首領，將軍進去僅盞茶功夫，並沒有多久啊！您還是等等吧。」

  「你放屁，我怎的感覺他進去一個時辰了！不行，你得帶我進去，我找你們大都督有急事兒。」

  「大首領息怒，沒有大都督的命令，小人不敢帶你進去，你還是再等等將軍出來吧。」

  乞乞仲象氣餒的坐了回去長吁短嘆的，鼻子裡聞著酒香味，時不時還咂著嘴，看他那樣子，像是今天喝不到這麼香的酒就不走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見程咬金踉踉蹌蹌提著個小酒壺出來了。他也不和乞乞仲象打招呼，直接坐在主位的蒲團上，像似要睡過去一般。

  乞乞仲象連忙站起來向程咬金抱拳行禮：「屬下靺鞨粟末大首領乞乞仲象，拜見程大都督。」

  可他說完這話就尷尬了，因為程咬金已經睡著了，他鼻子抽了抽，一股濃烈的酒香沁入他的心脾，令他欲罷不能。他向前走了兩步，將那小酒壺提起來聞了聞，頓時兩眼冒光，一仰頭咕咚的喝了個精光。

  「啊！此酒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見一回。怪不得那麼香，真是好喝！」

  「你是誰？怎麼闖進來的？居然敢偷喝俺的酒！」程咬金裝著生氣的樣子怒喝。

  乞乞仲象沒想到程咬金在這時候醒來，他心裡一突，連忙單膝跪地抱拳行禮道：「大都督見諒，乞乞仲象一時猴急，竟將您的酒喝了，請大都督責罰！」

  程咬金嘴角泛起了詭異的笑容：「是你呀，責罰就不必了，如果你想要這種酒，千斤人參十斤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