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製冰消暑

  袁天罡等一眾弟子和雜役站在院裡，看著熊熊大火將煉丹房吞噬目眥欲裂。他臉上的汗水一滴滴的向下流，也不知是這天氣熱的，還是給嚇的。

  他轉身看向於正：「無天，共搶救了多少袋硝石？」

  「回，回師父，一共五袋。」

  袁天罡長虛了口氣：「損失不大，無錢用了半袋，也就剩六袋，你搶救出了五袋，也就是有一袋在房裡，怪不得火燒得那麼快！」

  「師父，這東西燒了就燒了唄，燒了再買就是。」

  「你懂什麼？幸好你搬出了五袋，要是五袋都搬不出來，明天為師就等著砍頭了。」

  「什麼，這麼嚴重！」

  雖然於正早就知道結果，但他還是被嚇得眼冒金星，心跳加速。

  「師父，你是說，這是皇帝陛下放在這裡的？」

  

  「你小子還不笨！快回去換身衣服吧，等下燒完了還得忙一陣呢！」

  「是，師父。」

  於正早就想找藉口離開了，得到了袁天罡的允許他哪還敢怠慢，扯了扯於富的衣角便匆匆離開了。

  回到房間後，他忙伸頭在外面左右看了一遍，發現沒人跟蹤後才將房門關上，他身子靠在門上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看著地上那一袋硝，他心跳的厲害，冷汗也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於富好奇的問於正：「正兒，你這事兒做得確實不妥……」

  「父親，你先別說了，去找一個水缸來，然後挑半缸水，孩兒給你變個戲法。」

  「你要洗澡？要洗澡到澡房去啊！」

  「父親，你別問那麼多，咱們能不能賺錢就靠它了！」

  「你的意思是，把這些硝石拿出去賣？這萬萬使不得呀，這東西都是官府壟斷的，如果你真敢拿到外面去賣，今晚你就得在萬年縣大牢吃牢飯，你可不能把自己給弄進去……」

  於正暗嘆一聲，自顧自的出去了。

  於富不明白於正要幹啥，他也跟著出去了，他們在門外的角落裡找到了一個水缸，這水缸並不大，也就高一米多，寬七八十公分，也能裝得進幾桶水，這是這個時代最大的水缸了。

  這種水缸常放在角落處，平時裝著水的，等到房子著火時，這些水就是用來撲滅初期火災的。也就是說，這種水缸就是這個時代的滅火器。

  於正將水缸里的水倒出來，然後和於富二人合力搬到一處水塘邊洗乾淨，再搬回他的房間裡。若在平時，他們這怪異的行為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可那煉丹房正熊熊燃燒著，所有的人都已聚集到了那裡，並沒人注意到他們。

  也幸好他們的房子是一個獨院，這地方有七八間房子，全是他們師兄弟在住，現在其他人都沒回來，又有誰會理會他。

  洗乾淨的水缸搬回了房間，於正便挑著水桶去挑水了。於富自然不明白於正這樣做的目的，但他兒子要這樣做他也不想去阻攔，既然事情已經做了，去阻攔或者去告訴袁天罡已經沒有意義，他只能默默的在於正背後支持他了。

  沒多久，其他師兄也回來了，他們一看到於正正在挑水，二話不說便將於正給打劫了。雖然被打劫很不爽，但他真怕這些師兄闖入他的房間，看到了他們不該看的東西。

  「不就多挑幾擔水嗎？等會兒冰出來了，饞死你們去！」

  於富見於正辛辛苦苦挑回來的水被其師兄給打劫了，他心疼不已，連忙拿起桶也跟著去挑水。可意外還是發生了，那冰山美人不知何時，竟一聲不吭的坐在於正房間裡，把挑水回來的於正嚇得差點沒摔在地上。

  「師姐，你怎麼也不避諱一下男女之別就往我的房間闖，你這是要幹啥呀？」

  「哼！我還想問你幹啥呢？幹嘛要偷師父的硝石？」

  於正冷汗直流：「師姐，你是怎麼知道的？你……你……」

  「你什麼你，你緊張什麼？我又不會告訴師父。再說了，我早就想偷了，你正好替我出了這口惡氣。」

  於正一愣，不明白的問李無情：「師姐，你這是……」

  「你還沒告訴我，你偷來幹啥呢？」

  「哦，師姐您稍等一下，小弟給你變個戲法。」

  李無情不再說話，靜靜的看著於正在忙活。只見於正將水倒入水缸中，又將那袋硝石倒進去一半，過了一會兒，只見水缸里的水和硝石吱吱吱的發生了反應，一層白白的冰霜漂浮在水面上。

  於富挑水回來後，於正又倒進去一桶，等了老半天后，水缸里的化學反應更激烈了。水缸里不止水面有一層厚厚的霜，連水缸壁都開始結冰了，緊接著是一股冰涼冷氣的沁入心脾，甚至向屋裡蔓延開來。

  於富、李無情都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看著於正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他們沒想到，於正居然用這硝石制出了冰。

  這是什麼情況？

  「正兒，你告訴為父，你做的就是這冰？這冰是拿到外面賣的？」

  「是呀，你不覺得這大夏天非常熱嗎？我用這硝石製成冰棒，再由你拿到外面去賣，大錢不知道能不能賺到，小錢肯定少不了。而且，這一大水缸的冰在這炎熱的晚上睡不著時，還可以給我的房間提供冷氣，豈不是一舉兩得？」

  於富和李無情聽了兩眼冒光。

  「正兒，你是怎麼發現這個的？」

  「嘿嘿，這是孩兒的秘密。」

  於正也不做過多的解釋，他伸手入那水缸里，一股久違的冰凍從他手上傳遍了全身。他不由得將一塊冰抓了上來捧在手裡，睜大眼睛的看著。

  於富和李無情也如法炮製，也將一塊塊冰撈上來捧在手裡，任由那冰凍得手掌通紅，冷氣傳遍全身。

  於富看著手中的冰塊笑得合不攏嘴，喃喃自語：「有了這些冰，為父要在這個炎熱的夏天多賺些錢，等冬天再多貯存些冰，明年再把生意做大……」

  「父親不必擔心，不用冬天貯存冰，那樣太麻煩，只要有足夠的硝石，這裡的冰就源源不斷！」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