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鎮古怪

  「敢問道長，您是如何得知，這並非山神發怒所致？」之前帶頭的吳老先生還是率先對師父發問。問完可能覺得有些不禮貌，又補充道：「呵呵！老朽不是故意為難道長，剛剛道長一展神通，我們都很佩服，只是想問詢一番。」

  師父當然不會和他計較，直接回說：「早在一開始查看的時候，我就發現有人用茅山術，只是我不知道那人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又到底是不是直接害死這些人的。但是剛才有人又以術法搞的這些亡魂魂飛魄散，這就很明顯是有人所為。」

  「可是道長，六十多年前也有人一般死法，總不至於是有法師在這住了六十多年只為害死一些外來人吧？」吳老先生的疑問，也正是我們大家的疑問，包括我也是如此，這樣實在說不通。

  一說到這個問題，師父也略作沉思，最後只得搖頭道：「這一節，我也暫時還不明白，幾十年前的事已不可考，也不排除這次的事情就是有人知道之前的事情，借山神巡鎮的說法來恐嚇村民，所以故意做成這樣。」

  

  「唉！真是造孽！眼下我們也只有依靠道長幫助，解決此事了，如果有需要，盡可與我們說，我們必全力相助，事成之後，謝儀自當奉上，不知道長如何稱呼？」吳老先生感嘆道。

  「我叫初七，世人多稱我七叔，叫名字也可，身為茅山掌門，此事又與我茅山一門相關，必當全力調查此事，還全鎮百姓安寧！」

  師父拱手抱拳答應吳老先生的請求，鎮上幾位族長和族老都表示了謝意。

  此時已是夜間過半，按師父的說法暫時不會出什麼大事，讓鎮民都各回各家，白天時候再找人把這些人的身體好好埋葬，不管怎樣，還是要讓他們入土為安，而我們師徒則還是暫住在庹明家裡。

  庹明一世對鬼神之事，都是將信將疑，直到剛才親眼見到師父燭影問魂的手段，對這世間真相更有所了解，對他的衝擊反倒是最大的，所以本來健談的他，帶我們回去的路上幾乎沒有說什麼，一直都在沉思。

  回到庹明的宅子，我和師父還是重新休息，折騰半晚上，我已經疲倦的不行，但是師父之前讓我「吐故納新」後，我的腦子倒是一直很清明，不得不讚嘆，這也是師父手段神奇。

  剛一躺到床上，我又想起之前那個古怪的夢，那個古怪的女人和夢中巍峨高聳的黃金樓，越想越睡不著，一直在床上輾轉反側，最後終於驚動了師父。

  「你還睡不睡了？不睡就自己起來抄經練符，別瞎扭！」師父斥責我道。

  雖然被師父斥責，我也還是有疑惑，最終下定決心還是得問問：「師父，你說這裡古樓鎮的『古樓』傳說是不是真的？這個古樓鎮還真挺怪異的。」

  等了一會，師父沒回我，我就想，師父大概也在沉思，便繼續把我的想法說出來：「師父你看，這鎮子還挺怪異的。本來就是因為傳說有個什麼黃金造的古樓才把人吸引過來修了這個鎮子，然後您又說這鎮子的位置是被人動過手腳的，是特意選址在這裡，甚至影響了鎮子的發展。然後這鎮子又有個什麼百年以上的山神巡鎮傳說，然後時隔六十多年，又出了兩起很相似的屠害外來者的事！」

  看師父還是沒回，我又繼續說：「這怎麼想，都很怪啊！總覺得好像從這鎮子建立以前，再到鎮子建立，乃至到今天。好像背後都有人在操縱一樣，就像有人在控制一樣，但是這都上百年了，有人能活這麼久嗎？對了，師父，我剛剛還做了個怪夢！」

  說到興起，我還把剛剛做的怪夢也一起跟師父說了，如竹筒倒豆子一樣，一股腦的把我的疑惑全說了出來，等我說完，就等著聽師父有什麼看法。

  「呼！」

  沒想到沒等來師父的回答，只等來師父越來越響的鼾聲，已經不知何時就睡著了。

  以師父的性格，要是真聽我說啥，怎麼可能睡著？只能是一開始訓斥完我就睡了，壓根沒有聽到我後面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堆。

  說了這麼多，師父一個字都沒聽到，一想到這個我心裡就氣憤，可總不能把師父推醒再說一遍吧？真要這麼做，師父發起雷霆之怒來，非得讓我抄個百八十遍經文，非得把我手都累斷不可。

  「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叫我是徒弟呢？無奈之下也只得躺著睡了，但說了那麼久，雖然師父沒聽到，也算發泄出來，心氣兒也舒暢些，一躺倒便睡著了。

  將睡未睡的時候，感覺師父的鼾聲停了下來，有人伸手幫我掖了下被角，很快又安靜下來，我腦子一片混沌，很快就陷入睡眠，也不知道這模糊的感覺是真是假。

  「守一，早些起來吧，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這一次睡著，我就沒有再做什麼古怪的夢，一覺睡到大天亮被師父叫起來。

  醒過來才發現，真是太陽都曬屁股了，外面已經天光大亮，師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來，把被子掀開，一腳踹我屁股上，把我踹到地上。

  「快點洗把臉，把桌上的東西吃了，一會跟我上山！」

  不敢耽擱，我趕緊爬起來就著臉盆里的冷水洗把臉，桌上的碗裡放了兩個窩窩頭，我抓起來就啃，一邊啃，終於回味過來，師父說要上山？

  「師父，上山幹什麼？我們昨天才下山到這啊？又要去哪？」我不解的問道。

  「哪那麼多廢話？這鎮子裡的事，還是得從風水上找答案，昨天粗略一看，問題太多，今天得上山看清楚，找找其中的關節所在。」

  被我問的不耐煩，師父簡單的回答一下，就催我趕快弄好出門，然後自己率先出去，大概是找庹明去了。

  等我啃完窩窩頭，出門到師父那，師父已經站在門口，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庹明居然也要一起上山。

  最怪的是，師父居然還同意了。

  這鎮子真是古怪，一進來，似乎連師父也變得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