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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底牌

2024-05-11 10:36:36 作者: 蕭莫愁

  「這是真的?這一切都是人皮血書布下的一個迷局?」

  我還是不敢相信,追問老頭。

  「這也是老倌我呆在這裡這麼久,尤其是最近所經歷之後猜測的,若非這些經歷,早些年我都不曉得這人皮血書已有了靈智,還能役使他人。」

  老頭也是搖頭感嘆,這一切也只是他的猜測,只是我越想,越覺得他這猜測有道理,這人皮血書真是邪性,不光本身帶怨氣,還能利用人心的貪慾。

  「呀,鬼仔…」

  我正想著老頭說的事,就聽老頭忽然驚呼出聲。

  那邊紙人鬼仔還在和王遠之纏鬥,那王遠之確實厲害,都已經死了,一身道法大多用不出來,卻還是能壓制鬼仔,這鬼仔應該是守義莊老頭的壓箱底手段,卻還是不敵王遠之。

  「你看現在的王遠之,他已被那人皮血書所吸納,威力比我費勁多年心血所煉鬼仔還強上許多,若是誰得到人皮血書,加以煉製使用,所發揮的威力比這還強數百倍,一般法教中人,誰不動心?」

  老頭還在身旁感嘆,他這一說我也能理解些他們的感受,難怪就連雲青道人那樣的老前輩都起了貪心,這力量確實大。

  

  「鬼仔,今日阿叔麻煩你咯!」

  老頭感嘆完,從懷裡找出一張與收了繡花女一樣寫滿符文的小紙人,不同的那張是黃紙,這卻是一張黑紙。

  老頭對著紙人默誦了幾句晦澀難懂的咒文,一邊咬破自己的中指,擠出一些血餵到那紙人的口邊。

  血一下就滲入紙人中,雖然血是滲上去,只是打濕這張紙人,但怎麼看怎麼像這紙人在吸血一樣。

  「前輩,你這是?用自身血來養這鬼仔?」

  「是,我們法教養鬼仔,都得以自身血來養,否則不聽話。」

  老頭已經完成了法術,才接了我的話,就在他餵養完紙人以後,鬼仔突然氣力大增,本來已經被王遠之有所壓制,現在又反身把王遠之壓制下去。

  「前輩,我冒昧說句不該說的話,您這樣以血食養鬼,是不是不好?」

  「哈哈,你們學茅山上清正宗的人眼中,我們這些法教偏門確實不好,我們這一支行法時注重效用和速成,和你們自然有所不同。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們也有祖師壓著,都是以自己精血來養,鬼仔也都是拘的孤魂野鬼所煉,不會傷生害命。」

  老頭餵完鬼仔,虛弱了許多,不過還是對我解釋起來,這麼一聽我才理解之前師父說的,各教法門不同,但也不能輕易以其法來斷定善惡的道理。

  「好、好,今日非得不死不休,那就來吧。」

  王遠之被紙人鬼仔逼到極處,不止胸口那個血洞,全身上下都不太完整,腿都被鬼仔拆掉了一支,現在他臉上已是瘋狂至極。

  放完狠話,他也不管鬼仔的攻擊,開始默念起咒語來。

  「不好,竟然還能用計都法。」

  老頭聽他念了幾句,臉色急變。

  「什麼是計都法?厲害嗎?」

  我入門淺,自然不知道老頭所說是什麼,連忙追問道。

  「民間一種法,借凶星計都之力暫時增強自己的法,本是與人鬥法時常用,代價極大,以他現在凶魂狀態,用完便離消散差不多了。」

  老頭還在思索著,聽到我問,隨口就解釋了兩句,雖然還有點不清不楚,我也大致弄清楚就是一門威力大,副作用大的邪法。

  隨著王遠之念的咒,他的身周有一股隱隱的紫氣醞釀,威力大增後的鬼仔竟有些近不得他的身。

  「前輩?眼下沒法子阻止他嗎?」

  這邪法如此厲害,我心裡也著急起來,心裡也恨自己沒用,要是師父在,這王遠之絕對不算什麼,現在只能靠老頭的法來對抗,我就跟個廢物一樣站在邊上,只能幹著急。

  「唉!我所學之法,主要就是養鬼用鬼,對其他的科、法都不擅長,對這計都法也只是有所耳聞,哪裡阻止得了?」老頭也很是著急,卻也毫無辦法。

  不多時,王遠之已經念完咒,那縈繞在他周邊的紫黑氣息融入他的身軀。

  紫黑氣息一經融入他的身軀,他的身子就更壯碩了數分,那支被鬼仔拆掉的腿也重新出現,眼睛裡也透出一股邪氣的紫光。

  看著就像一個煞星一樣,往那裡一站,就是一股逼人的煞氣,讓人一看就心下打顫。

  「桀桀,我要你們死。」

  他往我們這邊瞪一眼,那陰笑又露了出來,徑直往我們這邊走來。

  鬼仔試圖上去阻止他,他只是一揮手,拍到鬼仔的紙人上,那紙人一下就被甩了出去,好似一隻斷線的風箏。

  「咳!」

  老頭的臉色頓時大變,連連咳嗽,臉色也白上幾分,對鬼仔那一下,對他也是傷害不淺。

  難道最終還是難逃王遠之的魔爪之下?今日還是得死在這?我又絕望起來。現在我還是稍微動彈就渾身疼痛,根本無力與王遠之對抗。

  「也罷,鬼仔,今日避不了啊」

  一旁老頭哀嘆一句,又拿起之前養鬼仔的小紙人來,和之前一樣,誦了幾句晦澀的咒語。然後猛地一停頓,像是在醞釀什麼。

  「胎!」

  老頭忽然吐出一個字,字正腔圓,聲音極大,只是他念完這個字,臉色忽然更白了。

  「靈!」

  不多時,他又吐出一個字來,臉色更白幾分。

  「精!」

  又是一會停頓,他喊出第三個字,喊完,臉色已是煞白,幾乎和死人一樣,毫無血色,身子搖搖欲墜,虛弱到極點。

  三個字喊完,他猛地吐出一個鮮紅的血來,一口噴到那紙人上,吐完這口血,他的臉色卻反倒紅潤幾分,但就連拿著紙人的手都不停地顫抖,好像連一張小小的紙人都拿不住。

  吐完血,我發現他眼角竟落下淚來,如此詭異的一幕,我也不好追問。

  我只得往那大紙人鬼仔看去,不光我看,王遠之也停下腳步,面目凝重的往鬼仔看去。

  就和剛剛的王遠之相似,那鬼仔渾身隱約有一層黑氣環繞,尤其是那本無面目的臉上,竟隱約可看到人的面目,那是一張極兇狠的臉,一看就讓人覺得隨時要殺死你的那種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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