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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三章 給得起的東西

2024-05-11 10:34:50 作者: 吃貓的魚

  「那我問你,你今日是以何身份站在我的面前,畢窈的丈夫宗灝?還是我這輩子非嫁不可的郝昊?」林珊吼著道,就連正在門外候著的翠玉也被嚇了一跳。

  宗灝只是抬眼看了林珊一眼,之後便是在臨窗的位置坐了下來,他將目光轉移到了江面上,人們還是那樣的熱鬧,無論這世界的其他角落在發生著什麼。

  但盞茶的功夫過去了,宗灝依然沒有回答林珊的問題。是以,林珊深切的坐在了他的對面,故意將動靜弄得特別大。

  如此,宗灝回過了神來,真摯的盯著她的眼睛:「不論是宗灝,還是郝昊,與我而言,只不過是一個稱呼,我終究是我!並無不同!」

  「當然大相庭徑!郝昊是我此生最愛的男子,宗灝卻是我最痛恨的女人的丈夫!」林珊紅著眼道。

  「那你為何要與沈蘆串通,千方百計都要得到我?」

  「我……」林珊竟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反駁他,最終只能以一句「我林珊想要得到的東西,我就必須得到!」來潦草收場。

  

  如此,宗灝便是露出了笑容:「非也非也!」

  「你笑我?」林珊很是生氣,便是緊皺著眉頭怨恨地看著他。

  宗灝也不再做其他的動作,而是也學著林珊的模樣瞪著她。見此,林珊作罷,無奈地道:「有什麼話開門見山的說吧,如此折騰,都不符合你我的秉性。」

  「先前不是說過了嗎?我們只需要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便可。」

  「好啊,你想談什麼便談吧,但願不願意聽是我的事!」說罷,林珊便是要起身走人。

  然而,宗灝起身一把拉住了她:「事關於你,你又如何能走?難道你都不好奇,為何我從未說過心悅於你?又為何會放棄如此優越的你而選擇了畢窈?」

  聞言,林珊停止了起身的動作,扭過頭來看著宗灝。一些問題無疑是林珊一直都想要質問宗灝。因此,宗灝算是成功的留下了她。

  「在給你說明這兩個問題之前,我想讓你聽一聽這些年我是如何過的!」宗灝淡淡的笑著說道。然後自己又補充了一句,他要說的這些事情連畢窈他都沒有告訴過,她算得上是知道這些事情的第一個人。

  如此,林珊便是端正了自己的態度,誠如宗灝所言,認認真真的聽他講一講。

  從聽了御命前往北疆抵禦外族到全軍種了埋伏,最終大多數的戰士連自己犯的什麼罪都不知道就死在了自己戰友刀下。從沙場廝殺力求國安家平到被陷害得家破人亡,風雨飄搖,被昔日的同袍瓮中捉鱉痛下殺手,最終流落荒山,以天為被,以地為床,與野獸搶食,與羊群為伍。從跌至谷底在鬼門關徘徊到誤闖山林而路遇恩人,最終重活自我,共結連理。從滿腔憤恨,以報仇也己任到漸漸平息怨恨,終歸平靜,最終又因重入盛京而變得惶恐和畏懼。

  宗灝將自己這一生,為人臣,為其盡忠職守,赴湯蹈火。為人子,與其光耀門楣,沙場點將。為人友,兩肋插刀,肝膽相照。為人夫,惺惺相惜,愛護有加。為人父,言傳身教,以身作則。好與不好,喜的、憂的、甜的、苦的。通通都講給了林珊聽。

  待宗灝說完最後一句話時,林珊才驚覺自己的臉上竟已經布滿了淚水。該怎麼說呢,起初自己還為能夠成為第一人知道這些事情的人而沾沾自喜,可此刻,自己寧願永遠也不要知道這些事情。

  那哪裡是人的一生啊,怎可說是燦爛又幸福呢?明明是在與閻王搶時間,明明是九死一生,明明是痛苦煎熬,可宗灝竟然將一切都說的那麼輕鬆,就好像所有的事情並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一般。

  「擦擦吧!妝都哭花了,回頭出去該被他人說不好看了。」宗灝仍然淡淡的笑著將絲帕遞給林珊。

  這一抬眼,林珊的眼淚更是來勢洶洶,自己是那樣的可惡啊!明明自己口口聲聲的說著郝昊是自己此生最愛的人,可偏偏這些日子裡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來傷害他?

  沈蘆……自己竟然聯合他一起來對付宗灝!真真是愚蠢至極!

  「我……」林珊才剛剛想要開口,便又是哭了起來,為了不讓宗灝看到自己妝花的樣子,她便是將頭埋了起來。

  「還有,一直欠著你一聲對不起。是我錯了,一直無視你的真心,對你視若無睹!」宗灝收了臉上的笑容,轉而變成了內疚。

  這聲對不起,他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對林珊說。與畢窈的點點滴滴讓自己十分地清楚愛一個人是一件多麼幸福又有麼痛苦的事。而自己留給林珊的,從來都只有痛苦。

  「真的很抱歉,是我從來都不願意對你說明我對你的感情是如何的。」宗灝再一次開口道。「我從小於你,都只有兄妹情意,倘若你願意,我們……」

  「別說了!」林珊抬起頭來,十分痛苦地看著他。

  「珊……」宗灝想要安慰,但卻……

  「我讓你別說了!」林珊站起身來,淚眼婆娑的看著他:「什麼兄妹情意?其實你連這個都沒有,為何要說謊騙我?難道我在你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嗎?」

  兄妹情意,宗灝對林珊是有過的,只不過都是在小的時候。可他不想要再去解釋,只是將頭低了下來。此刻,林珊對自己做什麼,自己都應該承受著。

  「你不回答便是默認了!」林珊深吸了一口氣,暫時將眼淚和鼻涕抑制住了。

  聞言,宗灝趕忙抬起頭來,但他並非要辯解,而是道:「倘若你願意,就算你覺得從前我們沒有兄妹情意,那麼往後我們便可以有。」

  「我要它做什麼?郝昊,你告訴我,我要你的兄妹之情能做些什麼?」林珊大聲的吼著,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過後,她便苦笑了起來,喃喃自語著:「什麼用都沒有!都沒有!」

  「對不起,我能給你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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