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追憶

2024-05-11 10:34:48 作者: 吃貓的魚

  「還請小姐過目,送這信過來的人說,是一個英俊男子讓他送過來的。」

  翠玉話音一落,林珊便是坐著身子,粗暴的將精美的信箋給拆了開來。可那信箋上並未寫太多的內容,只是一個簡單的地址和時間,像是在邀約自己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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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來覆去,林珊和翠玉都琢磨不透這信箋究竟是誰人送來的?

  「小姐,您再仔細的看一看,這字體你可認得是出自誰人之手?又或者說這信箋的包裝風格又類似於誰的喜好?再者,那小廝說的是一個英俊的男子,小姐認識的男子之中,會如此邀約小姐的又能是誰?更值得思考的是,這信箋上寫的地址,小姐可是與誰一同去過?」

  就在林珊泄氣時,翠玉突然說了這樣的一番話。而林珊也不知怎的,就按照著翠玉所說的去做。

  信箋的包裝是用上好的江南絲綢所致,繡著的正是林珊最喜愛的杜鵑花,那字,林珊看著覺得十分眼熟,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見過。

  「小姐,不得不說,這字要是題在書畫上,那肯定是相當地養眼了。」翠玉開口道。可當她的眼睛對上林珊的眼睛時,翠玉立刻就低下了頭:「小姐,奴婢說錯話了,還求您……

  然而,林珊卻是像突然想起什麼來一樣:「是了,書畫!這字我在他人的書畫裡頭見過!」林珊欣喜地站起了身來。

  這字,確實出自一個英俊男子的手,他不是別人,正是宗灝,宗灝的字,自己在他給畢窈畫的丹青上見過!

  所以說,邀約自己的也正是宗灝,準確地來說應該是郝昊。因為那信箋上的地址,正是年幼時郝昊將自己救起來的地方,只不過是後來改建了樓閣。

  那麼這約,她是非赴不可了!

  翌日,丞相府的馬車停在了寧遠樓的附近。寧遠樓面臨著為數不多的江口,因這寒冬,江面上的船隻都已經停滯不前。冰面上有些許孩童在溜冰,也有百姓鑿冰捕魚,還有進行著賽事的青年們……熙熙攘攘的人來來回回,竟是比夏日還要熱鬧幾分。

  而這寧遠樓因這些人們也變得熱鬧非凡,大廳里吵鬧的人們在林珊踏進來的那一刻頓時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珊的身上。

  她好似這寒冬里的紅梅,叫人眼前一亮,而後便再也挪不開眼睛。

  翠玉微微抬頭看了這一眾人的眼神,緊接著又低下了頭去,要是林珊此刻的這身打扮不能吸引到這些人的目光,那自己一早上豈不是白白折騰?

  不管宗灝以那樣的方式來邀約林珊究竟抱著什麼樣的目的,林珊都不想要宗灝看到自己不佳的狀態,於是昨夜裡,翠玉幫著她試了好些衣服,也搭配了好些妝容,最終才敲定了這身打扮。

  那被驚艷到的小二回過神來後趕忙跑到了林珊的跟前,告訴了她邀約她的人你在天字1號房等待了許久。

  是以,一眾人的目光隨著林珊上了樓,爾後被關在了門外。

  興許是以前自己從未真正的關注過林珊的面容,又或許是今日林珊刻意打扮的原因,宗灝見到她的第一眼竟也是覺得眼前一亮,爾後,他微微笑著:「來了,坐吧!」

  竟是如此溫煦的口吻,林珊站在門口一時竟忘了挪步,她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又或者是自己出現了幻覺。於是,她想要捏一捏自己的手臂,用痛覺來辨別自己究竟是在現實里,還是幻覺中。

  但她的這一舉動被宗灝看在了眼中,他依然用那和煦的口吻:「確實是我想要見你一面!在外頭凍了這麼久,坐下來暖和一下吧!珊珊!」

  起先,林珊對於宗灝如此的態度是充滿懷疑的,難道眼前的人是他人假扮的?又或者他如此態度是對自己有什麼陰謀?可他那一聲「珊珊」立刻就將自己拉入了多年之前的回憶里。

  兒時,郝昊將自己從水中救起,並不知自己的人叫何名字,在喚著自己的時,只能說一個「餵」字。彼時的自己,嗆了好幾口水,明明難受的緊,卻不知從哪裡有的力氣,憤恨的道了一句:「我叫林珊!」之後便是昏了過去。

  「珊珊!珊珊!你醒醒!」自己不知這男孩是誰,只知道他叫自己珊珊的時候,聲音格外的好聽。

  再後來,父母親帶著自己登門拜謝自己的救命恩人,這才知道原來這個男孩是京城中享有盛名的神童郝昊。

  將軍府和丞相府,倘若能夠喜結連理,那真真是門當戶對,佳偶天成。可偏偏造化弄人,他們彼此就那樣錯過了,還變成了如今這副不相往來,你恨我怨的場面。

  等林珊從回憶之中緩過神來時,宗灝已經站在了她的跟前,可謂是猝不及防,她一連往後退了步,不想卻是被自己的衣裙擋住了去路。想著自己如此窘態,倒不如從這寧遠樓跳下去得了。

  但與自己所想像的不同,宗灝竟然拉了她一把。

  「先前不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得到我,如今我站在你面前,就是叫你嚇得站不住腳嗎?」待林珊站穩之後,宗灝便是如此開口調侃她。

  如此溫暖的手,林珊心中真的是戀戀不捨,可他的這話提醒著自己,如今他們二人身處的是什麼立場?

  「你的目的是什麼?」林珊狠狠的甩開了宗灝的手,逼著自己從他的溫柔之中徹底的醒悟過來。

  宗灝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番柔情並沒有讓林珊深陷其中。不過也無妨,他今日是以郝昊的身份來勸慰她的。所以,不論林珊是什麼樣的態度,他都要承受著。

  「並沒有什麼目的,只是想要認真的聽你說一說話,也想要你認真的聽我講一回,我們心平氣和,坦誠相待,如何?」

  聞言,林珊眼中含著淚冷嗤了一聲。

  心平氣和?坦誠相待?說到底,宗灝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不是為了給畢窈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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