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生死考驗

  通往天文台大門的大理石台階的盡頭站立著幾名持槍站崗的憲兵，和李隊長走近大門的剎那，王磊才驚奇地發現，憲兵們的軀體被黑色的外骨骼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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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入天文台的大廳後，王磊隨著李隊長上了二樓，卻被幾名同樣是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攔住。

  「李隊長，裡面正在舉辦宴會…」一名安保人員好心提醒道。

  「沒事，凌教授讓我帶他進去。」

  保安心領神會，推開大門後，一陣舒緩柔和的古典樂曲頓時環繞在耳邊，昏暗的燈光下，無數的俊男靚女穿著華麗的服飾三三兩兩地舉杯攀談，中年貴婦和觥籌交錯，好不快活。他們就是泉哥口中所謂的達官顯貴，是這座城市裡最不需要工作卻過著奢侈生活的一批人。王磊發現，這裡的女孩子各個年輕貌美，舉止得體，長相和白雪冷凝她們不相上下。

  「先生，需要特製威士忌嗎？」一名穿著西服的侍者面無表情地迎了過來，謙卑地舉著盛滿小酒杯的托盤，遞到二人的面前。

  李隊長隨手拿了一小杯，對著王磊耳語道，「喝吧，不喝白不喝。」說完，便仰頭一飲而盡。

  王磊學著樣接過杯子，放在嘴裡飲了一口，一股濃烈的酒精味伴隨著甜絲絲的巧克力味頓時蔓延到整個口腔，酒香直通鼻腔。

  雖然王磊不太懂酒，但從這醇正的口感上也明白，喝進肚裡的是稀有的液狀「真金白銀」。

  王磊把酒杯放在嘴邊，細細地品味著，同時偷偷觀察著周圍的人群。

  「誒！老李！」一個軍官打扮的中年人手裡舉著杯子，興奮地朝他們兩人走了過來，接著不顧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嘴裡大聲嚷嚷道，「行啊！在外面混這麼多天還沒死呢！」

  「害！咱命硬！也多虧有你老亨給我墊底！」

  兩個人熱情地握了握手，用這種奇怪的方式寒暄了一陣。

  「這小伙子就是你說的那個人？瞅著挺結實！嗯…是快好料。」老亨把話題轉移到王磊這邊，時不時地誇讚幾句，「你這樣的小伙，不來戍衛特編隊豈不是屈才了。」

  「可不是！要不說我們巡邏隊人才濟濟嘛！你老亨可別跟咱搶，小心我跟你急眼！」李隊長厚著臉皮強行的拉攏一波，竟混了個與有榮焉。

  仔細想想，這老兵油子指不定在凌教授等人面前如何吹噓自己。但就王磊個人感覺而言，目前接觸的人里，李隊長雖然人不太靠譜，起碼為人還算正派，又是同鄉，算是天文台里為數不多值得信賴的人。

  「行了行了，不扯了，老爺子在裡面等著呢。」老亨甩甩胳膊，帶著兩人走到的一處遠離人群的僻靜角落——這裡僅有的幾人坐在沙發上，牆壁上懸掛著一台播放著末世前電視節目的液晶顯示屏。

  「老爺子！好消息，你想見的人就在這呢。」老亨說完，指著王磊介紹道，「他就是。」

  坐在沙發最中間位置的那位白髮蒼蒼，面容慈祥的老人，正是這座城市掌握著最高話語權的實際控制人，凌教授。

  凌教授面容和善地親切問道，「你就是王石頭吧？」

  王磊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你帶回的東西對我們而言很重要，我們也不能虧待你的這份禮物。」，凌教授讚許地望著王磊，「說吧，年輕人，你想要什麼？」

  見王磊沉默不語，有些猶豫不決，老亨好心地打圓場道，「今天湊巧，老爺子過大壽，人家高興，你想要啥就吱個聲！」

  王磊無視了沖他一個勁擠眉瞪眼的李隊長，直言道，「教授，我需要人手。」

  「嗯？」凌教授推了推厚重的眼鏡，用好奇地目光打量著他，「年輕人，你要人手做什麼？」

  這位飽經風霜，年過七十的老教授見識過太多太多貪財好色之徒，可頭一次找他要人手的目前還只有面前這一個。

  「蕩平外族。收復整個漠北以西。統一漠北。」王磊握緊拳頭，目光堅定地說道。

  王磊話音剛落，周圍一片譁然。

  「哦！你需要多少？」凌教授看起來對此很感興趣，但似笑非笑地神情中卻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輕蔑。

  「整個漠北天文台。」王磊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周圍在場的人頓時面面相覷，紛紛對著王磊指指點點。

  「凌指揮。」凌教授望向在一旁站著的老亨。

  「到。」凌亨立刻上前一步，鄭重地敬了個軍禮。

  「說說吧，我們總共有多少人？」

  「是。」凌亨驕傲地昂首挺胸，開始滔滔不絕道，「漠北天文台近期數據顯示人口總計為12萬餘，擁有可循環淡水供給和完整的農業、工業設施與科研體系，軍事方面，憲兵十三個大隊，巡邏隊七個大隊，及戍衛特編隊，彈藥及武器裝備可持續使用幾…」

  凌亨見凌教授打了個停止的手勢，立馬不再多言。

  「自從我學校畢業到投身學術至今，還未曾遇到過有誰敢提出如此無理的請求。年輕人，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勇氣才可以說出這樣的話，想必你一定有足夠的資本和底氣吧，這樣吧…」凌教授捏著下巴上的鬍子，從頭到腳地上下打量著王磊道，「你如果把隔離區的問題解決了，我可以考慮將戍衛特編隊借給你…」

  「凌教授！」凌亨顯然有些不情願，想要打斷凌教授的發言，卻被凌教授厲聲蓋過。

  「但是！如果你無法完成，就可能付出生命的代價。」凌教授起身背對著眾人，緩緩說道，「我不年輕了，也是時候儘早讓位，給一些敢作敢當、年少有為的年輕人留出機會，你，願意去冒這個險嗎？」

  「願意。」事到如今，王磊也只能毫不猶豫地先答應下來。

  「好！有膽識！」凌教授回過頭，用讚賞的眼光看著王磊，旋即吩咐道，「小劉，帶他去會議室。剩下的交給你們了。」

  「好！來，跟我走。」王磊沖凌教授點點頭，和叫小劉的研究員一齊離開了這裡。

  憤怒不已的李隊長撇著嘴，也氣沖沖地追了出去。

  哎，看起來是個能幹大事的年輕人，這樣的年輕人在這樣的世道上可不多見了。凌教授回想起王磊炯炯有神的眼睛，再環顧下四周歌舞昇平的俊男靚女，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