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教訓鼠輩

  夜晚的江岸十分美麗。江風徐徐吹來，吹走了一天的暑氣。

  幾隻江鷗浮在水中，水波漂流。

  一切都顯得十分恬靜。

  天空中，繁星密布，不時有流星划過，在天上畫上一道或藍或紅的一筆，倏地，一顆火流星如同煙花般在夜空中炸裂，似乎向人們說明，一場來自宇宙深處的病毒的狂歡節將要來臨，這場流星雨註定不一般。

  王磊信步走在江邊公園的彩磚路上。若無其事的哼著小曲。

  往常這個時間，這裡昏暗的燈光和樹蔭間隔的角落是小情侶們幽會的絕佳之地。但現在因為市里發出了警告，就連平時願意夜晚消食的大爺大媽也都失去了蹤跡。

  不遠處，幾個鬼影樣的黑影在樹叢邊晃動，江邊的長椅上還坐著兩個寸頭紋身的壯漢。從偶爾叮噹作響的金屬聲中，可以猜出他們身上帶了刀具和金屬球棒。

  一共十二個人。

  

  雖然人少，但都是擅長打架的老手。

  王磊已經覺醒了武道技能，身體進入鍛體第一重境巔峰。雖然暮色沉沉，視野不好。但那是對尋常人來說。

  在王磊眼中，早就把他們的分布和模樣看得清清楚楚。

  「喂，滾開！別在這兒晃！」一個瘦得像狗似地青年見王磊穿著一身藏青色運動服向這邊走來，還以為是夜跑的青年人，不耐煩把一柄匕首從大樹上拔出來，沖他噓道。

  「我來找我孫子說話，你讓我滾，他不是白等了？」王磊淡淡說著，腳步不停，直往長條座椅上那三個人走去。

  「耶，你就是白天打電話的那個小子？」座椅上一個滿臉橫肉，三十多歲的男人慢慢站了起來。

  「孫子，是我。還不過來跪拜爺爺？」王磊注意到幾個人從身側和背後圍了過來。

  「嘶——你他嘛到底是誰啊？」那男人見王磊單刀赴會，從容不迫，感到奇怪，一擺手示意手下先不要動。

  「如果你好好說話，告訴我你是誰，我就告訴你我是誰。」王磊聳著肩膀笑了笑。

  「你麼的！聽好了，老子叫孫魁元，你孫爺爺。江南這片打聽好了。記住了沒，沒記住老子先在教訓教訓你，怕你到時候再忘了。」那漢子從牙縫子裡擠出這句話。

  「果然是個孫子輩兒的。」王磊嗤笑一聲。

  「乾死他！」孫魁元勃然大怒，一揮手指著王磊罵道。

  下一刻，孫炳義帶來的那些老手們都驚呆了，因為他們沒看清王磊的動作，就見孫魁元已經被他掐著後脖子提了起來。

  「哎呀呀，疼疼疼，快放手！」孫魁元連聲喊著，想要用手把王磊的手拿開，卻全身酸軟用不上力氣。

  「你這麼囂張，你老大是誰啊？」王磊貼近孫炳義的耳朵問。

  「放手，老子弄死你！」孫魁元雖然被掐住脖子，但嘴還很硬氣。

  「不服是吧？」王磊把手一松，孫魁元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啊——」

  「呀——」

  「去你麼的！」那些殺手本來投鼠忌器，見王磊把孫魁元放下，一擁而上，砍刀鐵棍匕首沒頭沒腦的向他招呼過去。

  隨著一陣叮噹亂響和悽厲慘叫，不到半分鐘的功夫，他們都被王磊摞成了一個人堆兒，有的齜牙咧嘴的叫喚，有的悶聲呻吟，有的乾脆死了過去。

  「你你你......不要過來....」孫魁元本來想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腿不好使，只能像癱子一般往後挪，邊挪邊像見了鬼似地看著王磊。

  「這次你服了嗎？」王磊蹲下身，歪著頭問他。

  「服了服了！」孫魁元低著頭不敢看王磊，只雞叨米似的點頭。

  「服了不叫爺爺？」王磊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腦瓜蓋兒上。

  「爺，您是爺！」孫魁元大氣兒都不敢出，他也算能屈能伸，見打不過王磊，連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算計著好漢不吃眼前虧，以後再找王磊算後帳。

  「孫兒，爺問你，你老大是誰？昨天指使你幹了什麼髒活兒沒有？」王磊將他提起來按在長條凳上，然後問他。

  「沒，不，不，爺，您指的是那件事兒？」孫魁元眼珠兒一轉，裝傻說。

  「不好好說話，浪費爺的時間。」王磊二話不說，抓住他一根拇指稍一用力。只聽嘎嘣一聲脆響，孫魁元的那根大拇指翻了個個兒。

  「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您說的是誰啊！」孫魁元雖然是個悍匪，但也疼得慘叫一聲，渾身直打哆嗦。

  「看你還能打電話不？」王磊說著，抓住他另一根拇指又是一扭，將他的手骨整個掰脫臼。

  「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爺，爺爺，我不知道那個妞兒是你的馬子，我現在就道歉。」孫魁元也是個聰明人，瞬間知道王磊指的是什麼事兒。

  「傻孫子，誰告訴你乾的？」王磊又抽了他一巴掌，順手將他臉上的肥肉掐住，用力扭著。

  「啊，我...是...」孫魁元疼得連話都說不清楚，只唔了唔了的搖頭。

  像他這種人，從小混江湖的，受點皮肉之苦是常事兒，但得講個義字。既然對方來尋仇，打一頓就認了。但要讓他供出幕後老大，他還不敢。

  「誰——誰在那邊！」

  「警察巡查，都別躲著，出來！」

  就在這時，一陣皮鞋踢踏聲向這邊跑過來，幾道耀眼的手電光照過來。

  「在這邊——」

  「快包圍住，奶奶的，老子剛上來就給我添堵，一個都不能放跑，」這時，一個焦躁的聲音罵道。

  孫魁元一聽是巡邏警察過來了，興奮的兩眼冒光，想要從王磊手上掙脫出去，向警察求救。因為他已經隱隱感到王磊不會輕饒了他。

  「局長，發現案發現場！」

  「別動！把手舉起來站好！」幾個警察見樹叢邊摞著一堆人，長椅上還坐著一個被打得親媽都不認識的。知道案情重大，立即把槍對準了王磊。

  「嗯？什麼案發現場？我怎麼什麼都沒看見？」這時，一個中年人從人群中走出來，摘下鋼盔向王磊望了望，然後將頭扭了過去。

  「是，看錯了，沒案發現場。」那些警察見頂頭上司這麼說，也都識趣收起傢伙。

  「啊——救命哇！」孫魁元都快哭了，他手腳並用想要爬過去，卻被王磊一腳踩住。

  「局長，有人報案，我們.....這樣走不好吧。」一個警員見孫魁元叫得悽慘，擔心的小聲問。

  「什麼，你聽到什麼了嗎？哦，這邊坐著兩個市民？」黃澤義恨恨的剜了那個警員一眼，然後看向王磊，心想怎麼是你小子給我惹事兒。

  「哦，警察叔叔辛苦，這麼晚了還保護市民安全。我孫子不聽話，我訓他幾句，沒問題吧。」王磊人畜無害的沖黃澤義一笑道。

  「聽見沒，是人家家庭內部矛盾，歸居委會管。收隊！」

  「收隊收隊！」那些警察一看局長這樣說，瞬間也明白了，一哄就往別處跑去。

  「爺，別打了，我全說。」孫魁元也看清楚了，自己是惹上殺星了，他嘴一撇，帶著哭音兒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