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方寸大亂

  我們剛加入術師聯盟那時，沒少招惹麻煩，又是養鬼道又是馬家，很多次遭遇了無法解決的難題，都是天成道長出手幫我們善後的。

  他先後救過我和馬紅軍的命，要是沒他老人家幫助，我們兩個絕無可能活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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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他也指點過我們不少，我們幾人能在短短的大半年時間內就從原本的黃階，突破到玄階地階，他老人家也有不少的功勞。

  毫不誇張的說，天成道長是我們一眾人的大恩人。

  如今他變成了這副模樣，連元神都只剩下了一半，眾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我去你姥姥的白眉道長！」

  馬紅軍怒吼一聲，連命都豁出去了，紅著雙眼，就衝著白眉道長沖了上去。

  「紅軍，你給我回來，你不是他的對手！」

  馬紅嫣終於坐不住了，出手攔下了馬紅軍。

  我現在腦子裡就只有一個念頭，只想殺了白眉道長為死去的天成道長報仇，奈何心中的暴戾之氣襲來，有股濃烈的屍氣遍布了我的四肢百髓，讓我殺心大動，卻愣是無法動彈一下。

  除了在原地對白眉道長怒目相向之外，我什麼都做不了。

  「小小打擊就方寸大亂，心神失守，如此心境，這渡劫城不進也罷！」

  是黑巫女，關鍵時候她出手制止了我，我不知道她用了何種手段，只覺得有一股冷烈之氣遊走於我經脈之間，禁錮住了我的行動，防止我怒火沖頭真上前去送死。

  「鬆開，你給我鬆開，就算不入渡劫城，我也要將這老匹夫給斬了！」

  我憤怒大喊，也顧不得黑巫女道行比我高上一大截了，話語粗糙，完全沒有任何恭敬可言。

  話音剛落，我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有股蠻力將我拍飛，腦袋狠狠地撞在了地上，恍惚間，有溫熱的液體順著我的眼角流了下來，進入了我眼睛當中。

  眼前所見之物變得更為猩紅刺目，但因為疼痛的緣故，我被憤怒沖昏了的腦袋恢復了些許清明，不由得暗中悔恨，就算再怎麼生氣憤怒，也不該對黑巫女大放厥詞，把她給惹怒了，不僅是我，恐怕連喬山他們也得跟著倒霉。

  後悔之時，我又不禁想到了天成道長，想到了這個有些老不正經卻又極其護短的老頭子，一時間心頭說不出是何種滋味，百感交集之下，眼眶一熱，視線也跟著變得模糊了起來。

  「好你個白眉道長，連我術師聯盟的前輩都敢殺，我看你是真嫌命長了！」

  憤怒的不僅是我們一幫人，貴為術師聯盟的一員，楊業心頭的怒火一點都不比我的輕。

  我剛認識天成道長那會兒，李學義就跟我交代過，他老人家年事已高，加之性格上的緣故，不太合群，嚴格意義上來講，早就退休了，不再是術師聯盟的一員。

  但他老人家又在術師聯盟當中威望極高，只要是華南市特殊部門遇上棘手的事，但凡有解決不了的，都會請他老人家出面主持大局。

  連陳天師也不止一次在私底跟我提起過，說他這位師兄如果不是厭倦了世俗，退隱山林的話，現在京都術師聯盟總部高層，他必位列其中。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這句話放在術師聯盟當中同樣適用。

  以天成道長的閱歷，以及他年輕時為術師聯盟立下的赫赫功勞，哪怕他只有臨近天階中期的實力，在某種意義上，他也足以比肩半聖境界的風水師，在術師聯盟之中身居高位。

  他的隕落，對如今的術師聯盟而言，又是一記沉重的打擊。

  因此，楊業不怒才怪！

  連同遠方盤踞著幾十人也察覺到了這一邊的動靜，正提著火把匆匆趕來，帶頭的是幾股極為強悍的氣息，其中有兩股絕對不比黑巫女差，甚至比她還要深厚。

  這明顯是超越天階的高手，這一類存在，一隻手就足以把白眉道長按在地上摩擦。

  眼看惹了眾怒，白眉道長罕見的露出了驚慌之色，他急忙開口說道：「先別動手，天成道長可不是我殺的，真要算起來你們還得謝謝我，要不是我拼著重傷的風險把他的一縷魂搶過來，你們現在連他這殘破的元神都見不著！」

  白眉道長慌忙解釋，說天成道長是死在了墨言的手中。

  墨言本就不是普通人，是由妖物所化。

  在二三十年前，白眉道長看中了他的實力，才將其收入了養鬼道中。

  沒想到這傢伙隔三差五就會失控，體內妖氣溢出，每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墨言都會六親不認，大開殺戒。

  唯有得到血腥的洗禮，將身上的妖氣發泄的差不多，他才會冷靜下來。

  幾十年下來，死在墨言手中的養鬼道門徒數不勝數。

  對於墨言，白眉道長這個作為掌門的可謂是又愛又恨。

  愛的是墨言實力不凡，如果他能徹底控制自己的妖力，為養鬼道所用，養鬼道必然可以一飛沖天。

  恨的是這傢伙依然發起瘋來，連自己人都殺，有好幾次差點連白眉道長都被他重創。

  為了幫助墨言控制住失控的妖力，白眉道長這些年來沒少花費精力尋找辦法，經過多年的尋找，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據一本古老的書籍提及，龍墓之中的龍氣能夠壓制墨言體內的妖氣，幫助他修煉成型。

  為此，白眉道長暗中一手策劃了真武蠱露之行。

  也就是我爸被坑進去的那次，明面上是尋找真武蠱露，實際上，那一次的行程，就是為墨言量身打造的，只是為了讓他吸收龍氣。

  後續墨言會被困在墓中幾年，也是養鬼道故意造成的。

  就是為了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吸食龍氣，本以為幾年下來墨言得到龍氣滌體，龍魂洗髓，又吞噬了大半顆龍珠，如此多的好處，足以使得他將體內的妖力運轉嫻熟，調動自如。

  哪成想，當年墨言吸收的根本就不是真龍之魂。

  龍分幾種，五爪為尊。

  在古代，人們都喜歡將龍當作吉祥之物，我們華夏以之作為圖騰，實際上，在遠古時期，乃至神話傳說當中，龍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妖物的一種。

  除非是修煉出了五爪，不然五爪之下，皆為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