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蠱皇教地圖
2025-04-07 18:03:55
作者: 黎醇
第603章 蠱皇教地圖
這些蠱蟲害怕的不僅是那個酒,就連那個酒散發的氣味,都無比的恐懼,他們根本就不敢靠近半分,再加上藍幽冥不是那個不會動的門框,看那些蠱蟲不過來,藍幽冥隨機就狐假虎威,開始歡快的在地上打起滾來。
周圍的蠱蟲一看到藍幽冥過來,就像是兔子見到狼的天性就是逃跑一般,只顧著自己逃命紛紛四散著跑遠,不過一會這裡就清除了一大片區域。
沒過多久那些不死心的蠱蟲也都紛紛褪去了,回到了他們一直居住的最深處,沒有了飼料的吸引,而且還損失了這麼多的同伴,他們大概會消停一陣子了吧。
看周圍安全了,蘇溢蕭這才從屋子裡走出來,嫌棄的看了一眼滿身污泥的藍幽冥,來到石壁面前,開始考慮怎麼才能把裡面的人救出來。
看自己被抹成了這個樣子,可蘇溢蕭卻是什麼事都沒有,藍幽冥自然不會甘心,從地上捧起一大把泥土,悄悄地靠近蘇溢蕭之後,剛要把泥土丟過去,就看蘇溢蕭轉過身躲開了自己的偷襲。
目光忍不住再次投向了藍幽冥,蘇溢蕭看她撲通一聲趴在地上的狼狽模樣,心想著要不要把她弄得再狼狽一點,藍幽冥的腦袋應該挺結實的吧,聽說有一種武功叫鐵頭功,不知道藍幽冥會不會……
要是她不會的話,那就算自己報復了,她剛才要戲弄自己的事情吧,雖然她失敗了,但是作為一個護法,有過傷害自家宮主的念頭總是不對的。
察覺出了蘇溢蕭看著自己目光中的不懷好意,藍幽冥倉皇站起身往後退了一步,蘇溢蕭這個時候要是發個火說句話,她還能放心點,最可怕的就是她不說話……
蘇溢蕭這個人有個壞毛病,她一旦不說話了,這就說明她開始憋壞主意了,而這裡沒有其他人,這個壞主意的對象,怕不就是她自己。
一步撞上身後石壁,藍幽冥吞了口口水,對上蘇溢蕭這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有些腿軟。
「藍幽冥,你會鐵頭功嗎?」
遵循著內心的疑惑問出了這句話,蘇溢蕭看著點了點頭的藍幽冥,徹底拋棄了最後一絲猶豫。
姐妹,大家都說,為了好閨蜜可以兩肋插刀,刀我今天就不插了,你把腦袋借我用用就好了。
一把抓住藍幽冥的肩膀,蘇溢蕭平生以來第一次笑的如此之真誠,看著藍幽冥的眼睛,蘇溢蕭抓住了她肩膀的手加重了幾分力氣,
「我們是十幾年的好友吧。」
「不是,我沒有,我不知道啊,別說了,放開我!」
聽蘇溢蕭問出了這句話,藍幽冥心裡那種不安的感覺,更強烈了幾分,推搡著蘇溢蕭就想逃跑,現在在藍幽冥的眼裡,蘇溢蕭比外面那些正在找她們的人,還危險得多。
「別跑啊……」
話還沒說完,就聽耳邊一聲巨響,蘇溢蕭回頭一看,一雙圓瞪瞪的大眼睛就在自己右側,乍一看好像是一隻猛獸一般。
嚇得渾身一抖,藍幽冥差點坐在地上,這是什麼玩意,不會是蠱皇教馴養的什麼變異物種吧!
蘇溢蕭也是有些驚訝,不過卻沒有藍幽冥那麼思路清奇,她仔細看了一下這個人身後沒有別人,大概知道她就是自己要救得藩王,不過她沒有想到的,不僅是這個人能砸破牆自己出來,還有她居然這麼龐大……
她要比自己還高上半頭,兩隻手臂滿是遒勁有力的肌肉,身子也是宛如圓筒一般,一看就不是自己能對付的類型。
這樣的人,也許根本就不需要練什麼武功,除了刀劍,你說得是什麼樣的拳頭,才能打倒一個大約是三四百斤重的人……
她每天或許只要多走兩步,就已經是最好的鍛鍊了,畢竟如果再胖,她身體的肌肉也無法負擔了。
「這,是誰啊………」
不長記性的藍幽冥,結結巴巴的開口,還沒有從震驚的情緒中緩和過來。
這傢伙一看就是地主家的傻閨女啊,在這個世界,能養出這麼胖的人,已經足夠證明他們家族的實力了,這從小養到大得吃多少,而且她也根本就沒有作為一個勞動力的可能,根本就是被人干養著享福就夠了。
「你就是青華說的那個,落日國的女人吧。」
打量了好一會眼前的人,藩王這才對著蘇溢蕭開口,不是她認出了蘇溢蕭,而是她實在不願意相信,那個被嚇到坐在地上的女人,才是她的兒媳婦,如果真是這樣,還不如讓她趁早斷了兒子的念想,免得耽誤了兒子的一輩子。
「我是來帶他走的,十年前你護不住他,十年後你還是如此。」
蘇溢蕭沒有給藩王什麼面子,雖然是自己的老岳母,但是她把驚羽帶回來,卻讓他到了要被逼嫁人的地步,蘇溢蕭並不想對這樣的她擺出什麼好臉色。
略微驚訝的看了一眼蘇溢蕭,藩王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個女人不愧是驚羽看上的人,和自己一樣是一個直性子。
她並不討厭蘇溢蕭這張揚的性子,因為她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如此,天不怕地不怕,所以才有了如今的成就。
驚羽看上的人也是這樣,這並不讓藩王感覺到難受,反而讓她感覺到一絲欣慰,血脈果然是相連的,你看,就算是那么小就離開了自己,他還是循著血里的本能,去愛去恨去生存。
「但現在除了借住我,你還有其他方法找到青華嗎?」
藩王笑眯眯的看著蘇溢蕭,兩個人相互打量著對方,突然一起笑了起來,棋逢對手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雖然相互之間都很喜歡對方的秉性,但當然得他們還是互相看不順眼。
「你能出去嗎?」
藍幽冥在這兩個熱詭異的看著對方的目光中,捕捉到了這個藩王話里最為重要的東西,其他的都不重要,她現在就想知道,怎麼離開這裡。
嫌棄的掃了一眼滿身泥土的藍幽冥,藩王晃著胖乎乎的身子,帶著他們往更深的地方走去,這裡的牢房並不多,但眾多都是水牢,所以蘇溢蕭很快就明白了藩王的目的。
她是想要帶她們找到水源的盡頭吧,但是如果盡頭是一潭死水的話,就看他們那個水牢的情況,大概就知道這潭水也好不到哪去,他們如果真的跳進去的話,恐怕還不如在這裡呆著能多活兩天……
「驚羽現在在哪。」
藩王突然的開口,讓蘇溢蕭愣了神,自己才到南疆幾天,而且幾乎都在這個牢房裡,其他地方就是自己住的客棧,他現在問自己驚羽在哪?
微微皺著眉頭,蘇溢蕭有些疑惑的開口,「你被關了多久?」
「十年。」』藩王沒有一絲猶豫,平靜地說出了口,仿佛這只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卻讓那蘇溢蕭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在這裡呆了十年,那帶走驚羽的到底是什麼人……
「你知道驚羽被人接回來了對吧。」蘇溢蕭用的是肯定的語氣,因為這個女人知道自己和驚羽的關係,所以她也應該知道接回驚羽的那些人是誰。
「是我的人把他接了回來,但是我之後和他們失去了聯繫,你想我在這裡被關了十年,也許是我在蠱皇教安插的臥底終於被發現了吧。」
藩王還是沒有和蘇溢蕭交實底,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蘇溢蕭滿心的只想著驚羽的安慰,可這個藩王還在這裡和自己推三阻四,讓蘇溢蕭有一瞬間想殺了這個人。
煩躁,無法抑制的煩躁,蘇溢蕭的步子不由自主的加快,終於忍不住把她攔下來,唯獨這件事她要問清楚,驚羽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再問你一次,驚羽現在在哪。」
蘇溢蕭站在這個人面前,三天沒有吃什麼東西的她,很清楚自己打不過眼前這個女人,不要說打她現在一屁股都能坐死自己,但蘇溢蕭現在有更在乎的東西——驚羽。
「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離開這裡嗎,我記得你在落日國還有很多個夫君吧,有必要非要在這個時候,在驚羽的問題上糾纏嗎?」
看著蘇溢蕭,藩王冷冷的開口,終於表示出了不耐煩的情緒,她的耐心已經快被蘇溢蕭耗盡了,他們逃跑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如果再這麼耗費下去,他真的不確定她能不能跑得了。
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好不容易這裡面所有的人都離開了,她絕對不能錯過了,十年,她不能再被關上十年,這個十年裡她沒有被殺,是因為他們沒有能把自己體內蠱王取出來的手段,可下一個十年,她就不確定了。
她從頭到尾也沒有讓蘇溢蕭知道,自己安排在蠱皇教的臥底是誰,而同時卻知曉蘇溢蕭的許多事情,可見除了驚羽告訴她的以外,這個人還派人調查了自己。
沒有什麼憤怒的情緒,蘇溢蕭平靜的接受了這個結果,這個人對自己調查是很正常的,在這之前如果有可能的話,自己也會通過一切手段去調查他。
只是自己在南疆沒有什麼人手,而這個地方又不是自己能夠輕易插足的,所以自己才只查到了一些皮毛。
這個地方遠比自己想像的神秘,蘇溢蕭開始反思自己的莽撞,如果過來的時候能夠多帶些人手……不,不對,如果多帶些人回來,她現在很可能也不會遇到驚羽。
「如果我說他在蠱皇教,你就不逃走了嗎?」
挑眉看著蘇溢蕭,藩王突然的開口,讓蘇溢蕭立刻眼前一亮,難道他要鬆口了?
點點頭沒有說話,蘇溢蕭只是看著她,她知道男人和女人不同,在這個世界,男人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拋棄一切,就像禹子曦,即便是恨透了蘇蕭錚,依舊生下自己盡心盡力的撫養長大。
可女人不同,他們有更想要的東西,權力,金錢,甚至是因為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犧牲所有的一切。
蘇溢蕭沒想過她能鬆口告訴自己什麼,但現在她給了自己這個希望,就讓蘇溢蕭真的動了心,難道驚羽真的在蠱皇教嗎。
沒有再多說什麼,直到她們到了那個深潭,藩王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藍幽冥死死的盯著蘇溢蕭,生怕自己稍微一眼沒有看到,蘇溢蕭就逃跑了。
「他現在就在蠱皇教,這裡有一份蠱皇教內部的地圖給你,他在地圖上圈著紅圈的屋子裡,但我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守著,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是什麼狀況,這個東西你要嗎?」
當藩王掏出這個東西,看到蘇溢蕭眼中明亮的眼神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蘇溢蕭的選擇,她的孩子是一個幸運的孩子,至少沒有像他的父親一樣,選擇一個自己這樣的妻主。
呵,多少有點諷刺。
「多謝。」
接過她手中的紙,蘇溢蕭轉過身往來時的路走去,這紙是宣紙墨一遇水就會全部化開,別說裡面的東西看不到,就是那畫著紅圈的屋子,也會變得一片模糊。
她不能下水,也不能離開蠱皇教,既然知道了驚羽在這裡,那她就要把這個人救出來才行,她已經讓驚羽在這裡等她將近一年的時間了,不能再多了,不能了。
藍幽冥看著蘇溢蕭的背影,氣得恨不得將蘇溢蕭打暈拖走,她知不知道回去會面對什麼,先不說蠱皇教的人會怎麼折磨她,偏偏這個宮九歌都不會放過她!
「蘇溢蕭,你想死啊!」
氣得大吼一聲,藍幽冥的聲音在這附近不住的迴蕩,被放大了幾十倍的聲音直勾勾的鑽進蘇溢蕭的耳中,讓蘇溢蕭皺起了眉頭。
「你這樣會把人引過來的,想跑就快點跑,趁還來得及,我給你們拖不了多久的。」
蘇溢蕭平靜的開口,讓藍幽冥終於意識到了她的瘋狂,她錯了,或許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讓蘇溢蕭來南疆。
宮九歌是第一個回來的人,他聽到了這撕心裂肺的聲音,蘇溢蕭,這讓他瘋狂的三個字,是她,是她,原來她在這裡,從來都沒有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