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變化

  後面的事墨千潭不想再憶起，那是不光彩不愉快黑暗的記憶。在那個時候，的確可以毀掉他一生。

  運氣的是他已經長大了，不會再那麼沒用，不會再被刃擊垮。

  都說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可是他有了欲望，那個人叫尹白羽。他更需要強大，要保護尹白羽。

  他希望尹白羽就這麼，即便想不起，即便不知道他們倆的青春，平淡無奇比痛並快樂要好很多。

  兩人走到屋內，明明曖昧的氛圍卻充滿了尷尬，尹白羽難得的有了那麼一絲絲的冷意。上天開的玩笑嗎？註定了相遇，也註定了姻緣。

  

  「我回一趟學校。」知道這是藉口，誰都聽得出來，尹白羽眼中閃爍了一點淚花。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梗什麼，自己那一關卻過不去。墨千潭做的很好，一直在躲的是她，一直都是她做的不好，一直讓著寵著她的卻是墨千潭。

  墨千潭的眸子閃了閃，抿唇。沒有挽留，是應該讓尹墨羽好好的想想了，「要不要我讓司機來送你？」他沒有開車過來。

  「我自己打車。」尹墨羽背對著墨千潭，一種莫名的傾訴在心裡蔓延，苦澀還是甜蜜，她不知道。

  她就這麼出去了，記憶力很好的她知道該怎麼走出去。

  腦海里揮之不去的是剛才的裝飾，那建築，到底是在哪裡見過的。

  墨千潭沒有離開，腦袋有點暈沉沉地，看著尹墨羽從樓下離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尹墨羽的情緒變化太快太快，剛才還是嬉皮笑臉的，下一刻仿佛被榨乾了所有的活力，如同一個行屍走肉。

  某個不經意的動作似乎都能牽動她的情緒，或是一個在大家眼裡毫不起眼的裝飾，都可以成為尹墨羽情緒變化的原因。

  直接原因和間接原因總是不同的，墨千潭在這個方面有點似懂非懂。尹墨羽想的東西有很多很多，說出來的卻連冰山一角也沒有，甚至說出來的和心裡想的連邊都沒有沾。尹墨羽的心扉總是關上的，只是偶爾向他打開，或者是像葉涵清他們說說心裡話。

  墨千潭不知足，他要的是尹墨羽的所有，包括她內心的想法，甚至靈魂。

  將尹墨羽娶回家，他說到做到，哪怕是尹一洛萬般阻難，他也不可以失約。尹墨羽可以說一大堆真真假假的話讓他去猜測，他不會，他對尹墨羽說的，一字一句都是真的。

  尹墨羽亦是心情複雜。這比之乎者也還要讓她煩心，她是偏科，討厭那些東西半球，本初子午線，討厭我國的基本國情。

  這一刻，她最討厭的卻是她自己。

  是她變了還是她本來就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好，墨千潭對她的好總是要排斥，她甚至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墨千潭。葉涵清說的對，愛是兩個人的事。在她這兒，卻單單是墨千潭一個人的事。

  她撩起來的，卻是墨千潭在替她善後。當初，墨千潭如果不喜歡她，她可能也會嘻嘻哈哈地過去，因為她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什麼是友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喜歡，還是把墨千潭當作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算什麼？曖昧？

  只是，墨千潭是唯一一個讓她心動的人，也是唯一一個讓她心亂的人。餘生，她也希望是墨千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