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妖舞（二）

  少年掐住她脖子的手更用力了，妖舞甚至有些喘不過氣來，但卻依舊笑吟吟的看著少年。

  妖舞眼中滿是篤定，她很堅信，這個臉上滿是冰冷漠然的少年，不會殺她。

  她在賭，用自己的命做賭注。

  少年皺緊了眉，看著這個奇怪的少女，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只因，她的這份傻傻的篤定，讓他想起了自己。

  妖舞小臉脹得通紅，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她捂住怦怦直跳的胸口咳嗽不止。但儘管如此，她嘴角的弧度始終上揚，眼睛裡有萬千笑意，還有點小小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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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遇見過那麼多雌性生物，眼前的少女是最奇怪也是最有趣的一個。

  但他已經不相信任何人，不想和任何人再扯上關係了。

  「喂，你別走啊，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妖舞急切的喊道，但少年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停留。

  他不殺她，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妖舞雙手把玩著腰帶上的狐狸玉墜。

  玉墜成色很好，中間一點紅印，有點像一滴血，此刻那紅點正散發著迷幻的紅光。

  她玉指繞著玉墜下的穗子，漫不經心的望著少年遠去的方向，笑意又深了幾許。

  我們，還會再見的。

  少年找到一個偏僻的山洞，閃身進去，眉心浮現出一朵如血的紅蓮，散發灼熱。

  他剛才匆忙離開，也有這個原因。

  沒錯，他就是已經「殞命」的墮淵。

  只是他的元神為什麼會附在這個普通人族少年身上，而不是魔界子民，他有些不解。

  但，現在也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

  他連忙盤膝而坐，元神還未與這具身體完全融合，他就動用了力量，若再不好好融合，這具脆弱的身體也會灰飛湮滅，到時再想找這麼一個契合度完美的軀體就困難了。

  已經「借屍還魂」的墮淵不知道，因他的「殞命」，三界都發生了動盪，格局改變，勢力重新洗牌。

  ……

  妄衍被司碧拎著窩囊的回到了神界，他自然不甘心。

  還沒到神宮，他就召來了卯言，想出動神界的暗勢力，一舉消滅魔界。

  墮淵已死，魔界不足為懼，卯言對妄衍的提議自然不會反對。

  「碧兒，你也一起去，把魔界給本帝滅了！」他很自然的用命令式的口氣對司碧說。

  卯言聽到妄衍的稱呼，眸色暗了一瞬，但快得誰都沒有發現。

  「你，在和我說話？」她問，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當然，本帝讓你去滅了魔界！」

  妄衍的語氣也不怎麼好，當時墮淵瀕死，以司碧的實力完全可以以一己之力滅了整個魔界。

  可她卻只是帶著自己離開，就這麼放過了魔界，妄衍心裡自然是不滿的，若非礙於司碧的身份，他早就怒罵治罪於她了。

  司碧不用想，也知道妄衍在想什麼。

  她眼神更冷，這樣一個人到底是怎麼坐上神界帝君之位的？

  他真的以為墮淵沒有第二手準備嗎？他難道看不出來墮淵早就知道今天會發生的事嗎？

  退一步講，就算她真的殺了魔界所有人，但有墮淵的結界在，他們也走不出魔界，等於變相的被囚禁在魔界，生生世世！

  妄衍和墮淵相比，差的真不是一星半點。

  不，應該說，他算什麼東西？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和墮淵比。

  誅魔出現，鋒利的劍刃橫在妄衍的脖子上，那強勁的劍氣，讓妄衍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司碧連自己真正深愛的人都能下得了手，對他這個背後的操縱者，當然就更沒有留手的可能了。

  此刻的他全然忘記了，司碧根本不知道他操縱她天靈蓋的噬心蟲的事。

  「你，還沒有資格命令我！」

  誅魔又朝前遞了一分，鋒利的劍刃劃破了妄衍的皮膚。劍氣侵襲，讓他本就未好的傷又重了幾分。

  劍氣在經脈里亂竄，他竭力忍住痛苦，他絕不要在司碧和卯言面前表現出自己脆弱不堪的一面。

  但緊咬的牙關和額上細密的汗，還是出賣了他。

  墮淵被誅魔刺透心臟後還能堅持那麼久，妄衍是神，卻連誅魔這一點劍氣都抵擋不住。

  別說司碧，就連卯言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但他必須保住妄衍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