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鷹門主

  老人說完這句，牙一咬，將右眼裡的那把匕首拔出！頓時，那讓人看了都心驚的血液從他的眼眶裡噴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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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被鮮血柒了大片地板映入千隱的眼中，她皺了皺眉頭。「來吧。」

  「小丫頭，希望你能殺死我。」

  老人提著那把被他自己柒紅的匕首，面容上雖帶著痛苦，但他的嘴角卻揚起了笑意，這真是一筆不虧的買賣。

  老人很清楚自己的實力，他就算是最鼎盛時期也不可能逃得出灰樓的大門，更別說他現在的靈源被廢了。可是這個孩子就不一樣了！她未來至少還有可能幫自己完成心愿。

  千隱即便沒有靈源的力量，她的動作和意識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比擬的。因為，她是零度里的Queen，速度的巔峰者！那個時代里，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如何殺死一個人。

  「你有靈源泉，卻還不是個矢靈者。」

  老人用盡了力氣也沒有辦法跟上千隱的速度。觀察之下，發現千隱已經開啟了自身的靈源，可是光有靈源也不可能有這麼快的速度？他的每一次進攻，這孩子可以說是毫無壓力的避開了，若她此時打算擊殺自己的話，應該也很簡單吧。

  「這老鬼在幹什麼？怎麼還不動手殺死她！」

  看台上的觀眾等得很不耐煩。老人幾次要殺死那千隱，卻通通都被她躲了過去。

  「我怎麼感覺那老鬼好像沒勁兒一樣。」有人說道。

  鬥勇台上，老人的所有的力氣已經用盡，一副殘軀顫顫巍巍，一遍又一遍提著匕首向千隱而來。

  最終，老人倒在鬥勇台上。

  「你現在可以殺了我。」

  「當然。」

  千隱緩緩的走過去，撿起老人掉在地上的匕首。

  老人死在了他自己帶來的那把匕首之下。

  「這樣就完了？我的天啊，我押的是這小鬼！我贏錢了！」

  「我贏錢了！」

  觀眾台上有極小的一部分人高興的大聲喊道。也有極大的一部分人在那裡叫罵著。可是有什麼辦法，輸了錢也不可能大鬧灰樓啊，除非你不想活了差不多。他們最後也只得悻悻而去。

  他們的生死在這些人的眼裡只是一場賭局。

  見鬥勇台上胸口上插著一把匕首的老人，千隱緩緩的閉上眼睛。直到有人來到她的身後，她才睜開眼。

  「我確認過了，他已經死了，絕不可能有生還的可能。你該回暗牢了。」

  無名見她一直未動，走到她身旁道。

  「我知道。」千隱張了張口，這就是灰樓的規則，不殺死對手，受處罰的就是自己。所以，不管對手是誰，是強是弱，她想要活著出去，就必需要殺死對方！

  千隱在離開鬥勇台之前回頭，最後再看了眼老人的屍體，下意識將衣袖下方那塊令牌拽緊了幾分。是因為自己說要幫他完成心愿，所以才會在最後的時刻幫了自己一把嗎？

  「太好了！小啞巴，你回來了。害我一直擔心你回不來了。」塵奴早就在自己暗牢的門口蹲坐守著，見千隱和玄衣人過來，連忙站起來。

  「小啞巴？你怎麼一名話都不說？是不是哪裡受了傷？」

  小啞巴平時就很啞，現在更啞了，塵奴在洞口看著。

  「我沒有受傷。就是有點累。我先睡了。」千隱說完就閉上了雙目。

  見此，塵奴也就不再說什麼，在自己的暗牢里找了個最舒適的位置坐著。

  打發了塵奴，千隱才悄悄將藏於袖的令牌拿出來。

  一塊黃褐色玄鐵令牌，邊上雕刻著一些花紋，裡面兩個大紅色梵文字體『天鷹』。

  千隱嘆了口氣，將令牌收起。從牆角邊拾起一塊碎石，在一旁寫下『天鷹門主方哲』這六個字。

  「我說，那個小不點是有意消耗對手的體力才取勝的嗎？」梳羽沐一直沒想明白，那小丫頭看起來髒兮兮的，想不到還挺聰明的。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因為，是那個老頭有意消耗了自己的體力。」傅蒼月輕笑著。

  「唉？這怎麼可能？」梳羽沐更不解道：「那老頭又不傻，幹嘛幫對手消耗自己的體力？」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某種協議了。」傅蒼月看得出來，這一場對戰，老人是幫了那個小丫頭。否則，在老人受了傷的情況下不可能不採取防備的狀態，卻還是那般迅猛的發起進攻，讓自己的鮮血流干，生命消耗殆盡。

  「那，現在我們要怎麼辦？後天你可回去？」

  「回。不過，在回去之前……」傅蒼月望向蒼穹，今夜月光朦朧。「總要做點什麼。」

  「你這麼一說，讓我不由的多了幾分期待。」梳羽沐拍了拍他的肩說道：「真是搞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麼。」

  「是麼。我也想知道。」

  玄衣人像往常一樣，提著食盒一間一間暗牢走過去。

  「兄弟，你對我們可真好，又來給我們送饅頭了。真是辛苦了。」塵奴抓著饅頭就是一頓啃。

  玄衣人沒好氣的看他一眼：「有一點，我們不熟，不必跟我稱兄道弟。」

  「怎麼會？你幫了我一個大大的忙，我塵奴會永遠記在心裡。如果你不喜歡我叫你兄弟，那我叫你大哥怎麼麼樣？」塵奴放下饅頭連忙與他說道：「你要是也不喜歡我叫你大哥，那，那你說你喜歡什麼，我都叫。」

  千隱在這邊的暗牢里聽著，這都是什麼跟什麼。不過，有一點她可以確認，就是這兩個人之前並不認識。那就更怪了，既然這兩個人之前並不認識，一枚丹藥說給就給也太不符情理了。

  「隨你的便。」

  玄衣人冷哼哼的丟下四個字，提著空食盒，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提著空食盒的玄衣人在離開塵奴他們暗牢沒多遠的方停了下來。大哥？那個孩子也曾喚他大哥……

  不知道何時，玄衣人的眼眶裡已經蓄滿了淚水，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那個孩子曾經照亮過他的心底啊。可是，可是他卻親手葬送了那一道亮光……

  「怎麼了？」

  玄衣人聽到身後方的聲音才回過神來，撿起自己不知道何時掉落在了地上的空食盒。「無名，你可想過離開這裡？」

  無名被他的問話嚇了一跳，目光環視了一圈之後走近玄衣人，低聲：「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有嗎？」

  玄衣人執著於這個問題。

  「有。我們也都會離開這裡。」無名望向灰樓里那沒有一絲月光透進來的窗戶：「死亡。所有人都不例外，人死了就會被扔出灰樓。」

  「呵呵……」玄衣人怎麼會不理解無名的意思。這裡的奴隸想要離開，除了死路別無它路可走。

  「對了，那孩子好像開啟了靈源泉的力量。」

  無名說的自然是千隱。

  「嗯，看得出來，她有一定的天賦。只是可惜了……」這麼有天賦的孩子放在了灰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