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未完心愿

  鬥勇台上，千隱看著這次的對手。竟然是，一個衣著破爛老態龍鐘的老人。

  「咳咳……孩子，你過來打我吧，我走不動了。」老人站在原地有些搖搖晃晃，對千隱招了招手。

  「抱歉。」千隱說了一聲。然後，人如離弓之箭，飛快的奔向老人！她的眼底雖透著一絲憐憫，更多的是絕決，不管對手是誰，強，還是弱，她都必需殺死對方！

  老人見她過來，手往口袋裡摸去，一把匕首握在手中。面露狠色：「孩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可惜我還不想死。所以，你先死吧！」

  不想死？那真是巧了，她也不想死呢！

  千隱眉間升起一絲寒意，這既是非你死就是我亡的對戰，那她又有什麼資格去同情對手！

  「老頭，打死她！」

  「對！老鬼，打死那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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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這一回我絕對壓對了！」

  老人身子骨雖然不怎麼矯健，但對手也不過是個七歲大的孩子。再怎麼說，長者的見識遠比小孩子高些吧。觀眾台上的人有一大半的人都壓的老人贏。

  死嗎？為什麼所有的人都以為她一定會死，一定會輸？

  老人見千隱速度極快的竄到自己面前，眼裡閃過驚訝，但見她似乎並沒有對自己發出攻擊的打算，眼裡透著一絲不解。

  千隱本來想一擊擊殺獵物，但她卻在得手之前停了下來，終究還是做不到對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弱者下殺手。

  「你有什麼未完成的心愿？」千隱看著老人。聲音聽起來稚嫩，卻讓聽者感受到一陣涼意。

  「孩子你未免也太看不起老頭子我了，你未必就能殺得了我。」老人眼笑道：「你倒是可以說說你未完成的心愿。或許，我能活著出去的話，可以……」

  可以完成她的心愿嗎？老人思及此處自嘲似的笑了笑。

  「是嗎？」

  千隱不再與他解釋，率先出手，占據主動。

  老人一個後退，警惕的看著這孩子。她的動作好快！而且，她的剛才的動作十分流暢老道，若不是他躲得快，那一下，她的手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她真的只是個七歲的孩子嗎？不，她明明只是個孩子，剛才難道只是他的錯覺？不管了，一個毫無力量的孩子怎麼可能是自己人的對手！老人如此想著。不管如何一定要殺了她，否則死的就是自己！

  老人被賣進灰樓已經一個月，這一個月里他共上了三次鬥勇台，加上這一次總共四次。所以，他比較了解這最底層奴隸的實力。這一層的奴隸都是一些剛被賣進來，沒有什麼廝殺經驗。

  「孩子，你會死在我的匕首之下。」老人冷笑著，這一次，他先發起了進攻。

  老人舉著匕首直衝千隱的命門而去！

  然而，千隱卻穩穩站在那裡未動，不閃也不避。

  「那孩子不是嚇傻了吧。」梳羽沐見台上的那名少女像是傻子一樣站著一動不動，看樣子是死定了。

  傅蒼月未答他，嘴唇勾著一抹淺笑，眸光似流光。那丫頭當然不是被嚇傻了，而是她的速度與那老頭的速度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還有，那古怪刁鑽的手法，他也是第一見，招招往人命面而去的。老頭想贏，怕也不容易。

  很奇怪，她不是勇士，也還算不上一個真正的矢靈者，她這種速度，是怎麼回事？傅蒼月唇邊的弧度不由拉長了幾分。

  「真是有趣。」傅蒼月單手支撐著下巴，絲毫不掩飾目光中的興奮。

  就在老人手中的匕首在刺向千隱的那一刻，千隱動了！尋影蹤是零度里最基礎的步法，她只發揮了十分之二，主要還是因為這副身體的原因，常年不怎麼鍛鍊體力跟不上，千隱還不得不克制些，不然到了最後她可能會因為體力不支。

  千隱一把捉住老人握著匕首的手腕，匕首的刀尖距離她眼睛零點五公分地主停住。

  老人的手被她捏得生疼，這！這怎麼麼可能！老人咬牙用盡全力想把匕首刺入她的眼睛裡，可是，怎麼都沒有辦法再進一分！

  怎麼可能？她的力氣竟然比自己都要大！老人震驚之餘：「怎麼可能？」

  千隱輕輕鬆鬆將老人的手拿開。對，觀眾台上的人看見就是輕輕鬆鬆的將他的手拿開。

  她眸光一凌，奪過他手中的那把匕首，快准狠刺入他的右眼裡。

  「啊！」頓時鬥勇台上響起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這怎麼可能，那個小奴隸竟然占了上風？」梳羽沐可沒看出來那髒兮兮的小奴隸竟然還有點本事。

  「她可不是占了上風這麼簡單，她完全壓制了對手。」傅蒼月對這結果並不意外。或許，這丫頭是一顆不錯的棋子。

  「真的沒有什麼未了的心愿嗎？」

  老人跪的地上，一手捂著右眼，一手支撐著身體，才不至於倒下去。

  聽到對手的聲音，老人抬起頭來，右眼流下來的血和痛處使他面目猙獰。他左眼視線里，那張稚嫩的小臉上沾著幾縷鮮血。她靜靜站立在那裡，聲音十分的稚氣未脫卻又過分的冷清。他看得出來，這孩子對他其實有著一絲憐憫之心。

  老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

  對，他有未完成的心愿。就算今日他贏了這個孩子，那也是一個不可能完得成的心愿。

  「好。我殺死你之後，你的心愿就是我的，我會幫你完成它。」

  稚嫩中帶著堅定的語氣。

  老人震驚的看向千隱，渾身忍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他拿開一直捂著右眼的手，大股大股鮮血從他的眼裡噴薄而出，十分的嚇人。

  兩人說話的聲音帶了些刻意的壓縮，再加上鬥勇台與觀眾看台有一道圍欄，觀眾台這邊又人聲吵雜，所以沒有人聽到兩個奴隸說了些什麼。

  也許，觀眾台上的人根本就不在意鬥勇台上的兩個奴隸說了些什麼。他們最關心的是今天這場對戰，自己是否會贏錢。

  「看！那個老鬼竟然受了那麼重的傷，難道這一次我又押錯了？」觀眾見老人傷得不輕，不禁心下一涼，又押錯了。真是倒霉！

  「再看看。說不定還是有轉機的，一個小鬼能有多大的能耐。」有人自我安慰著。

  「打啊！老鬼，你也太沒有用了，連這麼一個小孩子都打不過！」有人的已經坐不住了。這場賭局他可連老本都押上了，就盼望著能贏。

  「快看，那個老鬼笑了。他笑了，說明他還是有贏的機會！」有人高興道。

  是的，鬥勇台上的老人笑了。

  「哈哈哈……好，有本事殺死我，我的心愿就由你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