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無法接受他

  換了房子，南希睡的格外的好。

  再也不用擔心半夜周翠回來咣咣敲門，再也不用擔心半夜債主追上門砸房子，再也不用擔心那些事情了，她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十點。

  南希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摸到手機看了一眼，瞬間就嚇醒了。

  祖恆電話一百零八個，萍子電話八十四個，另外還有一個陌生號碼，打了五六次。

  南希一下就清醒了過來，急急忙忙起床洗漱，換衣服。

  正換衣服的時候，電話又響了，是祖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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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希猶豫了，接了肯定要挨一頓罵，不接的話……罵的更慘。

  一狠心，她還是接了。

  「祖恆，不好意思，昨天搬家忙的太晚了，我剛醒。」南希先聲奪人。

  那邊，半晌沒聲音。

  「祖恆？」她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等你來了，我們再談。」祖恆掛了電話。

  南希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自己要死了。

  不會吧，只是遲到而已，不至於這麼生氣吧，她以前也不是沒遲到過。

  南希穿上衣服，打了個車急急忙忙的趕去公司。

  一進門，就發現公司里極為安靜，好像有一團低氣壓壓在他們的頭頂，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萍子用一種哀戚的眼神看著她，公司里的每個人都對她報以同情的眼神。

  南希的感覺更不舒服了，她輕輕的敲了敲辦公室的門：「祖恆？」

  「進來吧。」

  依舊是那種低沉可怕的聲音。

  南希小心翼翼的入內：「祖恆。」

  「坐。」祖恆指了指面前的位置。

  南希小心翼翼的坐下，緊張的看著他：「不好意思祖恆，我今天不是故意的，昨天實在是忙的太晚了。」

  「我知道，你要搬家很忙，但是你不能因為個人的原因，就把ZS給推了吧！」

  「我……」是，沒錯，她是不想給章珏設計辦公室，但是她並沒有推掉章珏，也沒有說過自己是御恆的人，這怎麼會……

  滴——

  祖恆按了一下電話的錄音回放。

  「恆總，您好，我們是ZS公司，請問是我們哪裡做的不好嗎？為什麼您旗下的員工會對我們這種態度，遲到就算了，甚至對我們出言侮辱，您公司員工這樣的工作態度，叫我們很不放心，章總很生氣，我們的合作就此結束了，再見。」

  嘟——

  錄音結束。

  南希不敢置信的笑了一下，她聽出來這個人是誰了，正是昨天被開走的那個前台：「祖恆，你可能誤會了，這個人已經是ZS開除，我昨天去的時候的確是和章珏鬧了一些不愉快，但是我並沒有告訴他我是御恆的員工……」

  「好，那這個你怎麼解釋。」祖恆拿出一個傳真給她：「早上我剛到公司就收到了這個，我們被ZS除名了。」

  南希捏著那張紙，只覺晴天霹靂，簡直不敢置信。

  「除名……我……」

  難道章珏知道她是御恆的員工？就因為……這個男人真是夠了。

  「對不起，祖恆。」

  祖恆站在窗前，挺拔的身影莫名的有些蕭索，半晌他嘆了一口氣：「原本，以你的實力，就算給ZS做設計也是沒問題的，可我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阿南，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覺得這不是原來的你。」

  阿南。

  自工作之後，祖恆就再也沒這樣叫過她，想不到現在還能聽到他叫自己阿南。

  南希笑的苦澀：「對不住，你說的沒錯，這是我的失誤，這一切都怪我。」

  祖恆眉頭蹙起，攏成了一個川字。

  「阿南，你知道我並不在乎這個case，我之所以接這個case，只是想讓你的才華得到升華，得到認可。」祖恆目光灼灼：「你想想，阿南，你的設計放在章珏的辦公室里，那個人是誰，是章珏，章家的掌門人，江北市的中流砥柱，如果江北市沒了章家，那江北市就少了半個城，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阿南，你自己好好想想，章珏的辦公室，多少能人，多少富豪榜上的人都去過，他們以前去，現在去，以後也要去，如果你的設計放在那，你知道你會怎麼樣嗎？」祖恆握住她的手：「那不是他的辦公室，那是你通往成功的跳板，是最後一蹬階梯！」

  南希忽然覺得有些熱血沸騰，但是一想到那個人是章珏，硬生生涼了她一腔熱血！

  「我明白，你是為了我好。」

  「你知道就好。」祖恆長出一口氣：「被除名沒關係，你先設計著，我再去找找人，一定能進去的。」

  「祖恆，真抱歉。」南希忽然有些意興闌珊：「我真的無法給他設計辦公室，我知道你是我好，我也知道如果我的設計能放在他的辦公室里，我會得到什麼，可我真的無法給他設計辦公室。」

  她的眼睛有些模糊，她只要一想到那個人，就會想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想到他在自己身上發洩慾望的樣子，那天晚上的他太可怕了，她當時想，魔鬼不過如此，她當時想，這裡不過煉獄。

  她無法再接觸這個人，她害怕，也痛苦，她永遠忘不掉自己看到床單上鮮血的時候是什麼感受。

  「祖恆，我不想見到他。」

  她捂著腦袋，髮絲散亂。

  他看不到她的神情，但是看到了她

  的生不如死。

  這絕對是這輩子他見過的，最無助，最可憐的南希。

  她從來沒這樣過，哪怕最初她轉學，哪怕他從街上發現了狼狽不堪的她，那個時候她都沒有這樣絕望過。

  「阿南，我知道他很嚴格，總是提出一些非人的要求，但是你……」

  「阿恆，根本不是因為這個，我只是無法接受他這個人。」

  祖恆盯著她看了許久，緩緩的點了點頭：「阿南，我放你假，你休息一下吧，好嗎？」

  祖恆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伯母的事情讓你很有壓力，但是……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在你身後幫你，如果你有困難，跟我說，好嗎？」

  祖恆對她的家庭比較了解，自也知道她的難處在哪，她有那樣一個媽，也難為她沒有被帶偏，這也是最讓祖恆慶幸的一件事，她很有才華，若錯過了將是這個世界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