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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最後的決戰

2025-03-31 18:21:27 作者: 殤盡情殤

  「你們倒真是準時。」藍溪在此,早已恭候多時了。

  楚無歡從馬上下來,然後抱下慕容情,絲毫不打算搭理藍溪。

  「慕容姑娘,這地方,可還記得?」

  四周有茂密的樹林環繞,陡峭垂直的山崖,連岸邊的石桌都還是原貌。當年墜崖之處,如今又回來了。

  「藍姑娘費心了,選了對我如此重要的地方。」

  「重要?」

  「當然,如果當年我不是在這裡被人暗算,墜落山崖,又如何能夠與無歡相遇,覓得此生摯愛呢?」

  

  「哼,事到如今,你還要在我面前訴說你們的往事嗎?」

  不得不說,慕容情這一句,確實刺激到了藍溪。

  「藍姑娘既然選了這裡,又何必管我說什麼呢?」

  「慕容姑娘當真覺得這裡是幸福的開始,而非痛苦的根源嗎?」

  「幸福與痛苦本就同生同在,有必要分得那麼清楚嗎?」

  沒有人會永遠幸福,也沒有人會永遠痛苦,既然人生是苦與樂的交織,那麼究竟是苦痛多一些,還是幸福多一些,又能有怎樣的改變呢?何況,走到今時今日,她若還看不透,念不清,就真的不是她了。

  「慕容姑娘心胸開闊,非尋常人能及。不知道楚二公子和你在一起這麼久,是不是也能學得會。」

  「你這話什麼意思?」無歡在質問。

  「沒什麼意思,我不過是在想,若令尊大人在天有靈,知道你跟殺死他的仇人的女兒愛得如膠似漆,是不是會無法安息。」

  慕容情的擔心,終於還是成真了。過去的往事,還是被公諸於他的面前了。

  「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不信你問問慕容姑娘,令尊大人究竟是病死的還是被人毒死的?」

  「情兒,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

  慕容情沒有回答楚無歡,只是反問藍溪:「你到底知道多少?」

  先前在她面前透露的隱情,反倒成了今日的隱患。

  藍溪冷笑兩聲:「怎麼說我都是幫凶的女兒,知道個五六成還是可以的?只不過,跟你這個主謀的女兒所了解的比起來,恐怕還是要少一些的。」

  「不敢當,令尊和家父究竟誰是主謀誰是幫凶,我還真不敢說。」

  「那既然這樣,我就先替你說了,若是少了些什麼,還請慕容姑娘替我補充。」

  塵封的最後一段往事,終於在最後被揭曉。

  「二十年前,藍遠與慕容博勾結,以毒陣陷害沐以澤的事情,你們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呢,也就不多說了。而就在那個時候,慕容博給了藍遠一種毒藥,一種幾乎不會被中毒之人察覺的慢性毒藥。」

  「藍遠征戰歸來,因為沐以澤的死,他坐上了擎蒼的第二把交椅,成為楚千夜最重要的手下。而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那一種毒藥,就被摻進了楚千夜的獨愛的茶飲之中。」

  「若是我沒有記錯,楚千夜老幫主最愛的就是毛尖兒吧,每天都定要飲上一盞才好。而那種毒,就被無聲無息地下在茶里,一下就是十年之久。」

  「這其中,毒從哪裡來,只怕慕容姑娘會比我清楚吧?」

  慕容情的確清楚:「那種毒,毒性微弱,不必每日都下,所以每一份,都能持續半年時間。每隔半年,就會有人專程從星辰潛入擎蒼給藍遠送藥。所以說,在無情上位之前,藍遠始終都與星辰有所聯繫。」

  「剩下的,還需要我再說嗎?楚老幫主的暴斃,並非突發的疾病,而是因為積累的毒素早已滲入到他的五臟六腑,奇經八脈,而脈象卻絲毫顯示不出。至於是真的探不出,還是有人故意抹去了事實,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十年如一日地飲著同一種毒,就算是鐵人,只怕都會死。楚無歡,我真替令尊心寒啊,你娶了殺父仇人的女兒,卻又愛上了另外一個殺父仇人的女兒。如此不孝,也就只有你了。」

  楚無歡面無表情,讓人摸不透情緒,他只是淡淡地問著慕容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是,在密室里,我看到了這段往事的記載。」慕容情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藍溪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楚無歡崩潰的樣子了,她斷定他會因此而自責不已,陷入無休無止的內疚之中。

  或許不等她出手,楚無歡會提前嚮慕容情拔刀。

  可是,楚無歡卻忽然將慕容情抱緊,貼著她的側臉,心疼地說:「委屈你了。委屈你總是一個人承擔起一切,這個秘密在你心頭壓了這麼久,一定讓你很難受吧?傻丫頭,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我?」這樣的反應,連慕容情都沒有想到。

  「你是不是怕我會自責,會內疚,會離開你?」

  「是,我不知道在真相被揭穿之後,我該怎麼面對你。」

  「都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上一輩的恩怨都過去了,該死的人都死了,二十年前,你根本還未出生,我又怎麼會遷怒於你呢?」

  楚無歡真的變了,這樣無聲無息的改變,讓他們之前所有的擔憂都變成了多餘,讓藍溪所有的期盼都落了空。

  「楚無歡,你!」藍溪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情況,「你難道不應該殺了她為你父親報仇嗎?楚家和慕容家是世仇,你怎麼可以忘?還有你,慕容情,你難道忘了,你的大哥慕容懷是誰殺死的嗎?你們彼此之間,是永遠抹不掉的血海深仇!你們怎麼可以在一起!不可以!」

  「我沒忘,害死我爹的是藍遠和慕容博,這兩個人都得到了他們應得的報應。我更沒有忘,暗算我大哥的人,是你!要償命的人也是你!」

  「藍姑娘,請你搞清楚一件事,你口中的大哥慕容懷其是我的二哥,我真正的大哥叫慕容懌,就是你們所認識的離振天,他是死在我手上的,跟別人沒關係。至於慕容懷,他的確是死在無歡手中,可陷害他被擒的人,是離振天,就是我的大哥。所以,大哥害死了二哥,作為小妹的我又殺了大哥,歸根到底,不過是慕容家的人在自相殘殺,我慕容家的仇都是本族內部的作祟,不勞藍姑娘費心了。」

  「你們!」藍溪被他們回擊得啞口無言。

  他們說的都是事實,都是透過了幫凶,看到了兇手的本質。

  「藍溪,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在情兒身上留下的傷,我今天要你一道一道地還回來!你的徹骨釘,還給你!」

  四釘齊發,分別打向了藍溪身上不同的位置。

  藍溪從石階上躍起,一隻手抓住了兩根飛釘,用同樣的力道打了回去;而另外兩根,則只從她的衣襟處划過,飛落懸崖之下。

  在她躲閃之時,刀已出鞘。

  這是憶寒和逝秋第一次同時出鞘,在陽光下,竟交替閃耀出七彩的光。

  楚無歡和慕容情的腳步一致,出手的速度近乎相同,一左一右,將藍溪困在中間。

  楚無歡攻左,則慕容情攻右;

  楚無歡攻上,則慕容情攻下;

  楚無歡橫掃,則慕容情直刺。

  一招一式,配合得天衣無縫。

  「楚無歡,用她的命換我的命,值得嗎?」藍溪竟然還有精力講話。

  而楚無歡不為所動,專心出招。

  「就算你不在乎,但是你真的能確定她能在倒下之前戰勝我嗎?如果不能,她的犧牲豈不是白費?」

  「噬魂針並非無法可解,只要你肯求我,我會考慮救她。」

  連噬魂針的條件都開出來了,藍溪倒真的是窮途末路了嗎?

  「你難道真的要看她經脈盡斷而亡?你口口聲聲說愛她,可你的愛,竟然自私到這個地步!」

  「楚無歡,你最愛的還是你自己,為了給你大哥報仇,你又要犧牲她一次嗎?當年,為了三處分舵,你把她送給別人;為了星辰,你奪走她的一切;為了鞏固地位,你親眼看著她被殺;為了獲得幫助,你又將她送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慕容情,這樣的男人,你值得為他放棄性命嗎?」

  既然無法動搖楚無歡,藍溪就又開始對慕容情誅心。

  然而,不管她說什麼,情、歡二人都好像沒有聽見一樣,絲毫不為所動。

  藍溪的噬魂身法完完全全被克制了,完全沒有施展的餘地,她只好被動地應戰,用她少用的武功招式,用她從其他人身上學來的招式。

  逝秋和憶寒,兩種刀法,實則是一種,不過是倒行逆施而形成另外一種,換句話說,一正一反,一順一逆,完全相反的招式,卻可以有效地將對手壓制,鎖死在兩個人中間,無法脫身。而要發揮這套刀法最大的威力,就一定是要兩個默契相當完美的人才可以,同步的節奏,同樣的出手,分毫不差。

  百年前,憶寒和逝秋這對戀人做到了;

  百年後,楚無歡和慕容情,他們同樣做到了。

  只是,與當年不一樣的時,他們兩個人身上都有傷,還是一個比一個重的傷,他們的默契再好,終會被傷勢拖累,慢慢地弱下來。當招式開始重複,那邊會給對手留下漏洞。

  對此,慕容情早就做好了打算。

  藍溪的鞭法很厲害,其中還融合了少部分的劍招,遠攻和近搏都可奏效,殺傷力極大。為了破除他們的雙刀合璧,藍溪將殺招全部用在了慕容情身上,每一鞭揮出,都攻向她的死穴。

  她不惜留下身後的漏洞,挨上楚無歡憤怒的刀,也要先除掉慕容情。

  她的恨,究竟對誰更多一些。

  但是藍溪忘了,在她之前,有一個人的鞭法名冠天下,以複雜多變而獨步武林,只要能夠克制了那個人,便可以輕易地破解任何一套鞭法。不巧的是,那個人就叫作離振天,剛剛好,慕容情是最熟悉他鞭法的人。

  所以,藍溪又一次,失策了。

  她手中長鞭看似遊刃有餘,實則生疏異常,落在慕容情的眼中,不過一根漏洞百出的普通繩子,輕而易舉就能捕捉到她的路數,猜透她下一招會打向哪裡。

  論快,又有誰能快得過巔峰時期的慕容情呢?

  藍溪一招打空,一招又起,試圖纏住慕容情的雙足,不讓她有移位的機會。於是,慕容情故意躍起,將腳下的漏洞露給她。就在鞭子纏在她腳腕上的一瞬間,她快速下落,死死地踩住,令藍溪沒有收鞭之力。

  藍溪不得不前傾,以左掌發力,意圖用內力傷慕容情幾分。而這時候,慕容情同樣回以左掌。

  雙掌對峙,竟一時難分高下。

  「無歡!」

  慕容情微微頷首,楚無歡便心領神會,從藍溪身後繞至慕容情身邊,一掌發出於她左臂之上,助她一臂之力。

  兩股內力齊發,二對一,結果,沒有任何的懸念。

  藍溪被逼退數米,真氣大起大落,氣血翻湧而出,吐出一口鮮紅的血。

  這邊,也是一樣。只是,在她的掌心之中,多了一個小小的紅點。慕容情淺淺一笑,她做到了。

  「無歡,我已經盡力了,剩下的,就交給你了。」用盡全力的一掌,已是她生命的極限。

  「你照顧她,剩下的交給我!」是若問!

  再一次出鞘的利劍,無歡終於又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往日的神采,當年的第一殺手,終於又回來了。劍氣凌厲,出手果斷,快無影,劍無痕,只見一道道寒光閃爍,根本看不清出手的方向。

  藍溪何曾將若問放在眼裡,更何況,沒有雙刀的牽制,她的身法又可以運用自如了。

  幾個回合下來,雙方都沒有占到便宜,分不清到底誰有優勢。

  「快了,再撐一會,快了。」慕容情小聲地重複著。

  「情兒,你在說什麼?」

  「看。」慕容情將掌中紅點指給他,「我這個人一點都沒變,還是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加之在我身上的痛苦,我還給她了。」

  無歡明白了:「你借我之力逼出了噬魂針,然後借拼掌的機會,打進了她的體內,是這樣嗎?」

  「恩,我是不是很聰明。」

  「你呀,真是只小狐狸。」

  那一日,藍溪在慕容情身上施展噬魂術,慕容情便趁機藉助她的內力將體力遊走的噬魂針逼到了左臂之上,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用穴道封死,為的就是等這一刻,將針,還給它的主人。

  藍溪和若問仍在僵持,雖然若問的劍沒有刺到藍溪一下,但是他的劍氣卻能傷人於無形。藍溪身上早有傷處,只是她還全然沒有察覺。

  又過了百招,藍溪忽然覺得胸口一陣刺痛,氣血翻騰,不斷從口中湧出鮮血。她的內力全部散去,整個人落在了地上,傻傻地跪在那裡,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而後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慕容情:「你!你居然想到用這種自殘的方式來對付我!」

  躺在楚無歡懷中的慕容情,對藍溪說道:「一切果,皆有因,若你當初不用這種辦法對付無歡,我今日又如何能對付的了你?」

  當日在輕城身上種下的因,竟成了今日終結她自己的果。

  可悲?可笑?

  「你故意落在我手裡,為的就是今天?」

  「不錯,我就是要在你身邊找出你的漏洞。只是可惜,我沒有成功。」

  「可你依舊看破了我的鞭法!」

  「這件事,只能怪你自己太大意了。誰知道,千萬種兵器你不用,偏偏選了這一種,你莫非忘了,我在離振天身邊的日子?他的鞭法我都能夠破解,更何況是你?」

  「我給你了一個破綻,剛好成全了你的策略?」

  「是,不然我又如何有機會把噬魂針打入你的身體裡。」

  藍溪仍在苦苦支撐,她還是不死心:「玉石俱焚,同歸於盡,你又能得到什麼?楚無歡,愛上這樣一個女人,你是不是傻?」

  「愛上她,才讓我真的成長,是她讓我發現以前的我,有多狹隘,有多自私。」無歡頭也不抬,根本連一眼都不想再看藍溪。

  藍溪手上的力氣一點點消失,撐不住她的身體,撲倒在地,卻還在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反正她跟我一樣,都快是個死人了,你還不是要孤獨一生?」

  「她生我生,她死我死,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生我生,她死我死」,簡簡單單八個字,擊垮了藍溪最後的心理防線。

  「為什麼?為什麼我那麼愛你,你卻從來不肯分一點感情給我?為什麼?」

  「我給過你,我給你友情,給過你親情,只是你要的愛情,我給不了你。我承認,當初是我有負於你,或許從一開始,我就不該答應這門親事。如果你想要一句道歉,那麼我願意為那時候虧欠你的,說一句『對不起』。」那時候,是在楚無歡接管星辰殿之前,他有負的是那個識大體、懂進退的藍溪,「可是,後來的你,又做了些什麼?」

  「我只是因為太愛你,太在乎你,太想留住你罷了!」

  「那不是愛,是占有,是欲望,是不甘,是你強烈的自尊心在作祟。因為你始終無法擁有,可是你卻不能容忍別人去擁有,所以,你變了。今時今日,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你愛的從來就不是我,也不是大哥,從始至終,你最愛的人是你自己。」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藍溪自顧自地嘲諷著自己,不停地否認,卻不得不在心裡承認,是的,從頭到尾,她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自己。

  因為,從小到大,她只被藍遠灌注了一種思想——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於是,她成為了現在的她,最終近乎成魔的她。

  「我錯了嗎?我真的錯了嗎?」藍溪重複著這句話,不斷地重複著。

  沒有人再去管她,也沒有人注意到她究竟是什麼時候停止了呼吸。

  臨死前,她究竟有沒有弄明白為何愛,何為情,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情兒,你怎麼樣了?」若問蹲在他們的身旁,這一問,實在是太多餘了。

  氣若遊絲,慕容情撐著最後一口氣,回應了若問:「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我沒事了,我真的沒事了。」

  若問最終還是從傷痛中自己走了出來,大喜大悲之後,是超然,他經歷了太多擁有,又經歷了更多的失去,終於在最後,解脫了自己。

  「無歡,我困了。」慕容情的聲音越來越弱。

  若問站了起來,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讓眼淚退回到眼眶裡。

  這一日的陽光,一如當初,他們二人在這裡救下她的那一天,只是這一次,他要面對的是徹底的分別。

  「睡吧。」楚無歡依舊緊緊地攥著她的手,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寵溺地對懷裡的人說,「放心,我在。」

  「放心,我在」,同樣的這一句話,只是這一次,佳人,不會再甦醒。

  不會再有奇蹟發生,這江湖的第一美人,終於還是香消玉殞了。

  「若問,我們該回去了。」楚無歡抱起慕容情,臉上的笑容依舊,完全沒有半點的傷心。

  這樣的楚無歡,讓若問擔心。

  「無歡,你?」

  「我沒事,不用擔心。」

  「你要去哪兒?」

  「當然是去我們該去的地方。哦,對了,星辰和擎蒼兩幫的幫主令我都交給蘇舵主了,我拜託他輔佐你穩定局勢,你記得去找他。」無歡一邊說著,一邊在走著。

  「那些都不重要。」若問才不在乎星辰、擎蒼究竟是誰的天下,他在乎的只有兄弟和朋友,「你是要走了麼?那我以後要去哪裡找你?」

  「在起點處,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起點?」

  「起點,便是終點。」楚無歡若無其事地同若問交談,卻一步步地靠近了懸崖邊。

  終點,就是這裡。

  若問意識到了,卻還是慢了一步,眼睜睜地看著他還有她墜入懸崖:「無歡!」

  一個小小的後仰,楚無歡帶著他最愛的姑娘,一起,回到了最初相遇的地方。

  那一日,慕容情從此跌落;

  那一日,楚無歡在崖下經過;

  那一日,她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他;

  那一日,芳心暗許,註定了跌宕的餘生。

  故事從這裡開始,就從這裡結束,這一場轟轟烈烈的紛爭,終於走到了盡頭。

  不再有擎蒼,不再有星辰;

  不再有楚無歡,不再有慕容情。

  人月兩團圓,此情卻無歡,只有痛過,才知愛,為何物。

  他們,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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