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逃出生天

  幾名女子將離振天困住，其中一人沖若問喊到：「快帶她走！」

  「一個都別想走！」離振天一聲令下，周圍的人便立刻向他們出手。那四名女子中，唯有一人還可勉強擋住離振天的攻勢，其他三人已分身去抵擋剩下的打手。若問已殺出重圍，看著那幾名還在廝殺的蒙面女子，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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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若問已脫身出來，跟離振天纏鬥的那名女子只道：「別管我們，快帶情兒走。」那聲音，是輕君。

  原來，輕君等人一直都在慕容府外等待時機，只是她們武功不濟，想要偷偷潛入府中救人而不被發現，簡直難如登天。直到今日，守在府外的另一名女子看到若問將慕容情救出而被困住時，就立刻通知了輕君等人前來相助。

  只可惜，她們還是來遲了一步，令慕容情受了重傷。

  若問不知道她們的身份，卻能領會她們的心意——用四個人的命換慕容情的生。事已至此，若問只能狠下心，先行將慕容情帶離此處。

  確定無人追來，若問想將她帶回客棧，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一時間慌了心神，不知該如何是好。

  「跟我走。」就在這時候，剛才與離振天纏鬥的女子，從遠處跑來。

  剛才的相救之恩，令若問對她有所信任。他跟著她，走進了一個極其僻靜的巷子裡，幾座安靜的小院兒。女子推開其中一戶的門，讓若問先進去，自己在門外仔細查看過之後，才回到院內。

  「你是誰？」屋內居然還有一名女子。

  「輕靈，是我。」蒙面女子即刻跟上來，「是他救了情兒，先別說那麼多，情兒中了毒，快點救她！」

  若問隨她們進屋，將慕容情放在床上，心中甚是焦慮。

  看到她背部的傷，輕靈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怎麼，很嚴重嗎？」若問看出她的憂慮。

  「這位公子，請你先迴避一下？我們要給情兒上藥，你怕是不方便。」輕靈拿出許多瓶瓶罐罐，又打來清水，為她清洗傷口。

  若問心中遲疑。

  「你放心，我們都受過情兒的恩惠，和她親如姐妹，是不會害她的。」蒙面女子在安撫若問。

  「那就拜託你們了！我去院中守著，萬一有人追來，我好及時通知你們。」若問暫時放下心中的疑慮，這種時候，他只能選擇相信她們。

  「輕君，其他人呢？」四人之中，只回來了一個人。

  「她們被離振天抓住了。」輕君也在嘆氣，手上卻已經開始在為慕容情上藥。

  「這件事不能讓情兒知道，離振天一定會用她們的命來要挾她。」

  「我知道，可是，我怕她醒過來之後，想瞞都瞞不住。何況，幫主還在離振天手裡，生死未卜，以她的性子怎麼可能置之不理。」輕君太了解她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能瞞一陣是一陣。」

  輕靈和輕君，她們與慕容情年紀相仿，相識最早，關係也是最好的。聽聞她出事，她們二人也是最著急的。

  「她怎麼樣？」輕君問。

  「離振天這個畜生。」看到她身體上那些新傷舊痕，輕靈只覺得怒火中燒。

  「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她體內的毒怎麼樣了？」輕君還是那樣冷靜，她知道現在這種時候，自己千萬不能亂了方寸。

  「我剛才已經給她服了解毒丸了，只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你不知道是什麼毒？」

  「論製毒和解毒，誰能比得上情兒，我只是學了些皮毛，這毒的成分複雜，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慕容情是用毒高手，江湖上鮮有人知，她很少用毒去對付別人，只將其中一些基本的常識教給了輕靈。

  「但願她體內銷魂香的毒能對此毒有所克制。」輕靈已竭盡全力。

  「她一定不會有事的，我相信你，更相信她！」輕君在一旁安慰輕靈，語氣是那麼堅定，她認識的慕容情是不會那麼輕易認輸的，她知道她還有事情沒有做完，「你好好照顧她，我出去看下。」

  「放心，交給我吧。」

  輕輕地掩上房門，漆黑的夜色正如她們現在的心情，沒有一絲光亮、沒有一絲希望。

  「姑娘，她怎麼樣了？」看到輕君出來，若問急忙上前詢問。

  「叫我輕君就好了。她的傷已經沒有大礙，至於她中的毒，我們已經餵她吃了解毒丸，對付一般的毒確實沒有什麼問題，至於能不能徹底清除她體內的毒素我們也沒有把握。」輕君又是一聲嘆息。

  「這話怎講？」

  「那背上傷口的毒素非同一般，解毒丸能壓製毒性的蔓延，具體能解到幾分程度，我們就要等等情兒醒來自己控制了。我和輕靈畢竟能力有限。」

  「我明白了。對了！」若問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輕君姑娘，我這有種獨門傷藥，雖說藥性比較烈，但是效果很好，不知你們是否用得上。」剛剛若問心裡著急，忘記自己帶著的藥了。

  輕君接過瓶子，替慕容情謝過，打開瓶蓋聞了一下，忽然問道：「藥雖是好藥，只不過……敢問閣下尊姓大名？跟擎蒼的楚無情又是什麼關係？為何會有楚家的獨門傷藥。」

  若問沒想到這女子竟能聞出這傷藥的不同之處，倒叫他有些被動了：「姑娘果然厲害。實不相瞞，在下若問。」

  「若問？莫非是大名鼎鼎的擎蒼第一殺手，問堂主？」輕君沒有想到，眼前之前就是令世人聞風喪膽的第一殺手若問，心中更是疑惑。

  「正是。在下並非刻意隱瞞身份，只是因為現在我與擎蒼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也請輕君姑娘不要再叫我什麼堂主了。」

  「你居然已經脫離了擎蒼？這是大逆之舉，你這麼不計後果的做法，難道僅僅就是為了救情兒？」

  「是！」若問的回答很堅定。

  「你為了她放棄一切，她為了你擋了那致命的一招，你和她，究竟是什麼關係？」輕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本不該有交集的兩個人，甚至本該互相仇殺的兩個人，如今卻為了彼此犧牲了那麼多，甚至為了保護對方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我救她是因為我愛她，她救我……應該是不想欠我吧。」若問無奈地搖了搖頭，他知道在她的心裡，只有一個楚無歡，不管是愛也好還是恨也罷，他的位置，沒有人可以替代。

  輕君看出他心中的無奈，深覺其中必有故事：「介不介意跟我講講你跟情兒的事情？我也想知道在她杳無音訊的這一年裡，究竟過發生什麼。她沒有死，為什麼不早些回來？而她好不容易回來，為什麼這一切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她們心中有太多疑問，還有很多事情，輕夢並沒有告訴她們，又或許是慕容情不想讓她們知道。

  輕君與若問就一起坐在院中，她靜靜地聽著他講的每一句話，看著他提起若溪這個名字時眼中所含的柔情，輕君竟也開始有些羨慕和嚮往，如果她可以遇到一個這樣的男子，一個願意為自己付出一切的男子，那該有多好。

  天已蒙蒙亮，輕君聽若問講了一夜他們的故事，她終於找到了心裡種種疑惑的答案還有一切變化的源頭。她忽然對眼前這個男子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情感，是同情、還是敬佩，又或者是……愛慕？

  「放棄你已經擁有的一切名利還有地位，只為了一個不愛你的人，這樣的付出真的值得嗎？」輕君不解。

  「如果你真的愛一個人，你是不會去計較這些事情的。」

  「只是，你愛的那個人究竟是哪一個呢？」所有人都在問他同樣的問題，若溪還有慕容情，他念念不忘的是哪一個。

  「我愛的只是她，不管她到底叫什麼，也不管她究竟是什麼身份。」這件事，若問早已想通，若溪也好，慕容情也罷，都只不過是她的名字，他愛的就是眼前的這個人，與其他無關。

  「情兒的性子我太了解了，她是不會放過那個楚無歡的。等到那個時候，你又該怎麼辦？你的恩人和你的愛人，你該怎麼選擇？」

  「我沒有想過，她不是無歡的對手，我會勸她放棄的。」

  「你太天真了。她是不會聽你勸的，她寧肯用玉石俱焚的方法，也要殺了離振天。那麼，只要她還有一口氣，就一定不會放棄。」

  「你說什麼？玉石俱焚？她做了什麼？」輕君的話中有話，使得若問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她……」

  「她醒了，你們進去看看她吧。」是輕靈。

  若問聽到之後，激動不已，剛剛的疑惑也暫時拋諸腦後了，立即站起來，向屋內大步的走去。

  輕靈將位置讓出，放他進去，又將房門輕輕關好，坐在了輕君旁邊。

  輕君也並不著急，還是穩穩的坐在院子裡，她知道此刻他定有很多話要對屋裡的那個人說，自己不便在場。看著男人欣喜而去的背影，她心裡也不免唏噓：他們此生，怕是註定有緣無份了。

  「他究竟是什麼人？怎麼對情兒這麼關心。」輕靈見他這樣也很奇怪。

  「他就是若問。」

  「若問？好耳熟的名字。不會是，擎蒼的那個若問吧？」輕靈不敢相信。

  「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