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誰幹的？

  「誰幹的？」展勒言瞬間怒了，走過去掀開于大寶的衣服看他身上的傷。

  「爸爸……很疼……」于大寶小聲說道。

  展勒言擦了擦于大寶臉上的眼淚，輕嘆一聲，拍了拍孩子的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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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漢有淚不輕彈，以後多跟你暖暖哥哥學，從來不哭。」

  「恩，我記住了爸爸……」于大寶抱著展勒言的脖子，強忍著眼淚，但還是抑制不住哭腔說。

  程若珂一愣。

  他果然是認識這個孩子的，所以，那個父親說的話都是真的！

  「展勒言，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車禍，植物人，還有暖暖，和你！」程若珂覺得自己像是被包圍在一團濃霧裡，怎麼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她覺得自己有些頭疼，可能是秋天早晨的天氣太冷，她穿的太少所以凍感冒了嗎？

  展勒言放開于大寶，起身走到程若珂面前。

  「你看到的那張日曆上的日期，是今年。」展勒言決定和盤托出。

  他知道，紙包不住火，他是不可能讓整個世界都配著她一起過五年前的時間的。

  很多事是藏不住的。

  她早晚要發現的，在她疑惑的時候，就告訴她吧。

  程若珂不太明白展勒言的意思。

  「日曆上的年份是五年後。」程若珂沒問他是怎麼知道日曆的事情，只是陳述她看到的事實。

  「而實際上，五年後，就是今天，若若，你失憶了。失去了過去五年多的記憶。」展勒言隨時觀察著程若珂的表情變化，怕她因為受到突然的刺激而頭痛。

  程若珂看了看展勒言，又看了看于大寶，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走到展勒言面前，伸手從他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展勒言給他的手機上，日期是五年前，可是她現在拿著的展勒言的手機，時間卻是五年後的二零一六年九月二十日。

  「怎麼可能……」她一臉驚駭的表情，像是聽到了什麼駭人的事情似的，不敢相信。

  她明明才畢業沒多久，進入E集團工作的，怎麼會一下子就成了展勒言的妻子，還有了暖暖那麼大的孩子？她怎麼會失憶呢？

  「若若，」展勒言儘量讓自己冷靜，「如果你不想回憶起過去，那就不要去想，就當過去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展勒言安慰程若珂說。

  程若珂卻怎麼可能不去想，她用力敲著自己的頭，試圖想起自己到底遺忘了什麼。

  可是徒勞無功，這樣只會讓她的頭更疼。

  展勒言去抓程若珂的手，阻止她的行為。

  程若珂卻在下一秒，昏了過去。

  「媽媽！」于大寶嚇得不知所措，大聲哭喊。

  展勒言迅速抱起程若珂，朝急診走去。

  于大寶像個小尾巴，奮力跑著跟在展勒言身後，邊跑邊說：「媽媽沒事，媽媽不怕……爸爸我好怕……」

  等程若珂被送進急診室，展勒言才發現自己雙臂發軟，他轉頭看到于大寶跌跌撞撞跑過來，膝蓋上有泥土，手心裡搓破了皮。

  「摔跤了？」展勒言拉著他在旁邊的飲水機旁，為他清洗掌心的泥和血。

  「爸爸，媽媽怎麼了？」于大寶完全不顧自己的傷口，眼淚鼻涕一起流著，焦急的問展勒言關於程若珂的事情。

  展勒言心中不禁動容。

  這才是一個孩子應該有的樣子啊。

  再想像暖暖那個樣子，簡直就是詭異的要成精了。

  「媽媽只是太累了，睡一覺就會醒過來的，沒事。」展勒言對于大寶說。

  「那媽媽要睡多久啊，會不會因為肚子餓就醒了？」于大寶天真的看著展勒言問。

  展勒言點頭。

  「恩，媽媽肚子餓了就會醒過來找吃的。」

  于大寶這才收起了淚水，情緒慢慢平靜下來。

  「那我知道了，每次我睡著了，肚子像小雞一樣咕咕叫，我就會醒，可是爸爸說家裡沒有吃的……」

  于大寶越說聲音越低，展勒言從沒有像現在一樣心疼過一個孩子。

  甚至對暖暖，他從來沒有產生過這樣的感情。

  他想要把一切好的東西都給這個孩子。

  這個跟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但是是一個真正天真無邪、又受盡了苦頭、懂得感恩的孩子。

  他雖然五歲，但是周歲只有三歲多。

  一個這么小的孩子，懂得感恩，知道為父母擔心，他的內心世界一定是善良和熱忱的 。

  展勒言心想。

  「以後再也不會挨餓，再也沒人敢打你。」展勒言對于大寶信誓旦旦的說，「從此以後，你只有我這個爸爸，和若珂阿姨這個媽媽。」

  「還有暖暖這個哥哥！」于大寶學著展勒言的說話方式說道。

  他很開心，於是就咧著嘴笑，但是一笑卻不小心從鼻子裡冒出了一個鼻涕泡泡。

  「哈哈……哈哈我鼻子也會吹泡泡了……」于大寶太開心了。

  展勒言看著寶寶天真無邪的樣子，會心一笑。

  好，就認了你這個兒子，但是絕不會放過你那個沒人性的親生父親。

  很快急診室里的人出來了。

  醫生摘了口罩，告訴展勒言程若珂只是受到刺激昏迷，不會有大礙，回去病房靜養就好。

  「千萬不要再讓她受到刺激，她在做完手術後能恢復這麼快是因為她一直以為自己頭上只是被撞傷了，現在她知道自己做了這麼大的手術，肯定一下子承受不住，虛弱是難免的，多注意她的情緒。」

  醫生交代完之後，程若珂被護士從裡面推了出來。

  臉色蠟白，雙目緊閉。

  「媽媽……」于大寶跑過去試圖叫醒程若珂。

  被護士攔住了。

  展家醫院的醫生和護士自然是都認識暖暖的，現在突然跑出來一個小孩兒叫程若珂媽媽，倒是讓人費解了。

  護士把于大寶攔住了。

  「小朋友，你現在不能吵到媽媽呦！」小護士哄著于大寶說。

  于大寶似懂非懂點點頭，拉著展勒言的衣服下擺，跟著他一起回到程若珂的病房。

  程若珂一直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天色微亮，趴在床邊似睡非睡的展勒言在聽到一聲輕輕的、破碎的呻*吟聲從程若珂口中傳出來。

  「若若！」展勒言幾乎是立即清醒過來，衝到了程若珂身邊。

  程若珂似乎在做著什麼痛苦的夢，讓她無法醒來，她的口中不斷發出痛苦的、破碎的、難過的、無助的聲音。

  「若若……你怎麼了？」展勒言擔心的喚著程若珂的名字。

  于大寶躺在那張摺疊床上，聽到聲音後坐起身，揉了揉眼睛。

  「媽媽醒了嗎？是餓了嗎？」他光著小腳丫走過來，趴在床邊，看到程若珂在說夢話一般。

  「媽媽，你醒了嗎？」于大寶晃了晃程若珂的手臂。

  程若珂一把抓住了寶寶的手。

  「暖暖……寶寶……你們在哪兒？在哪兒呢？」

  展勒言終於聽到了程若珂口中的話。

  「跟你媽媽說話。」展勒言立即命令于大寶這樣做。

  似乎是聽到于大寶的聲音後，程若珂才開始有了反映。

  「媽媽，我是寶寶，我在這裡！」于大寶任由程若珂抓著，大聲對程若珂說，「寶寶在，暖暖不在，暖暖哥哥呢？爸爸？」

  「暖暖……寶寶……你們在哪裡……」程若珂繼續斷斷續續的呢喃著。

  展勒言轉身找到手機，打給蘭姐。

  「暖暖在家還是小漁村？立即送他來醫院。」

  展勒言喊來醫生，醫生卻只說程若珂是在做夢，囈語，也許是好事，說明她正在夢中經歷之前經歷過的事情。

  這有助於幫助她恢復記憶。

  于大寶就這樣抓著媽媽的手臂，陪在身邊，只要程若珂一說話，他就立即回復。

  這樣過了一個多小時，程若珂終於慢慢平靜了下來。

  展勒言去吸菸區打電話給傑森交代一些公司的事情。

  小齊帶著暖暖到了程若珂的病房。

  暖暖再見到寶寶，瞬間眼淚就落了下來。

  而于大寶，是多看了好幾眼，才確定眼前這個又黑又瘦的高個子哥哥就是暖暖哥哥。

  「寶寶！」對於暖暖來說，寶寶是他心裡的另一個痛。

  當初他是為了保護他才帶他演了一出離家出走，但是卻沒想到從此與他分別。

  而他也曾經無數次夢到寶寶被他的爸爸和後媽毒打，甚至夢到寶寶哭著回來找他，說都是因為他，他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暖暖哥哥！」寶寶從床上跳下來，光著腳丫跑過去。

  暖暖一把將寶寶抱緊了懷裡。

  「寶寶，你怎麼會在這裡？」

  小齊看著兩個孩子久別重逢的樣子，覺得十分感動，於是讓他們去說說小孩子的話，自己則是去了病床前看程若珂。

  不是說醒了嗎？怎麼還是昏迷著的？

  小齊奇怪的想道。

  「你爸突然叫你過來，我還以為你媽想起你來了。」小齊有些失望的說。

  暖暖和寶寶一起走過來，寶寶邊走邊對暖暖說：「媽媽昨天在院子裡睡著了，沒關係，等她餓了，就會醒過來了。」

  暖暖自然明白寶寶在說什麼，只是心裡也奇怪，明明已經甦醒了的，怎麼有昏過去了？

  「媽媽睡著之前說了啥？」暖暖問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