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點拿不定主意

  當氣喘吁吁才趕上來的向玲，自然是沒有看到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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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揚了揚自己手中的文件，「開會，親。」

  「……」

  程若珂這下就知道了自己一大早就隱隱的不安的原因了——向玲忘記跟自己說這件事了！

  「趕緊走！」

  因為時間的緊迫，向玲沒有跟程若珂說上一句話，兩人走到會議室，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邊傳出來的一陣掌聲。

  「歡迎我們的程設計師，還有她的助理！」

  「啪啪啪……」

  范妍也跟著鼓掌，沒辦法，她就在大老闆身邊，不鼓掌不給面子，她表面上看似很為程若珂高興，實則內心已經炸開了鍋。

  程若珂不就是得了一個獎？開會這種大事就能遲到了……還沒有人要站出來責怪的意思！

  向玲也跟著拍拍手，笑眯眯地盯著程若珂。

  以往嚴肅演講的台上已經是卸下了嚴謹的帷幕，只給人一種喜慶的感覺。程若珂大概也沒有想到，公司為了她特意將本該昨天慶祝的日子放在了今天。

  「謝謝，我今天的成果，也少不了大家對我的支持和照顧……」

  程若珂微微一笑，說著，將手中的話筒遞給了一邊的工作人員，她本來就不是一個很會說話的人，現在要她上台領獎說感想，怎麼擠不出來半個字，好在有向玲的幫助。

  她才逃過了一劫。

  公司鼓勵完程若珂之後，又匆匆蓋上了帷幕，恢復了一副平日裡本該有的氣氛。

  大家開始紛紛嗷叫，都希望能為程若珂頒獎的時間更長一些，尋常公司氣氛嚴肅，偶爾有這麼一點輕鬆的時候，大家都希望這段時間長一點，但他們忽略了一個，就是他們的老闆並不樂意公司的氣氛有所改變。

  田先生一副活菩薩的模樣，可坐在台上樣子卻是一副高高的。他們的老闆就是這樣的人了，不能要求太多。

  「大家都知道，我們如今是要與展氏集團合作了，如今有一個如此遠大的目標在眼前，我們必須全體振作精神，打好一切，隨時準備著奮鬥！」

  「是！」

  田先生對員工的回應很是滿意，慢條斯理地翻著文件，他能取得展氏的合作機會也是不容易的，誰要是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做出什麼亂子，定是不會輕易繞了他！

  他環顧了四周，才發現新入職的總監並沒有在位子上。

  「總監，還需要我的幫忙嗎？」儘管並不知道顧島揚在做什麼，為什麼此時的會議沒有出席，但出於她的指責，助理還是惹不住問了一句。

  「現在還不需要。」

  「好的。」

  「帥哥不在這……」向玲嘆了一口氣，湊到程若珂耳邊細聲說道。

  「怕是他看到你之後按耐不住，所以就不來了。」

  向玲感到無聊透頂，一直在程若珂耳邊說著什麼，程若珂知道向玲的性格，也只能回應兩句，正當她高興時，眼尖的田先生突然看向了向玲的位置。

  「好像有人很有意見，你來說說。」

  「我？」向玲不知所措，難道要她站起來說沒有意見嗎，那樣會被大家笑死的！不行。

  她開始向旁邊的程若珂求助了，扯著她的袖子，不斷在心裡祈禱著，趕緊有個英雄來救美。

  她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也只能幫她了。

  「我有意見。」

  「好，那我便洗耳恭聽了。」田先生很是滿意，他知道程若珂是向玲的好朋友，沒想到的是，她真的站起身來幫助向玲了。

  「首先，我覺得此次的設計畫稿與往日不同，偏離了軌道，我們公司倡導的是環保又美觀，第一追求當然就是時尚感，但大家仔細看看就會發現，根本就跟主題搭不上邊。」

  不僅僅是第一篇的設計，就連後邊也是一貫的風格，可見是同一個設計師了，總共也就三篇作品，但入眼的卻沒有一件。

  不是她挑剔，是設計師不夠嚴謹，為了美觀全都偏題了。

  大家聽到程若珂的話，紛紛翻著自己手頭上的稿件，隨後，會議室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你說設計師到底會是誰？不是程若珂，那就就只能是那個人了吧……」

  「我看吶，這下有好戲看了！」

  「你說那個人現在會怎麼想？哈哈……」

  范妍氣急敗壞，放在桌面下的手緊緊握住，這個程若珂是專門來挑她的刺的吧！

  若不是昨天趕時間，她怎麼可能會急急忙忙地就完稿，倘若時間足夠，她完全有能力讓程若珂輸得心服口服。

  「好了，大家靜靜，有意見的可以向我說，不用交頭接耳的，我們尊重每一個設計師，公司也尊重每一個員工，每一份畫稿都是設計師用了心血拼來的，我們現在不說設計師的錯的事兒，就說說看，怎麼改稿。」

  田先生輕聲說道，小眼睛微眯了眯，簡直成了一條縫了，十分詭異，他時不時瞥著范妍。

  「田先生，就讓我來改稿吧。」

  范妍驀地站起身，她可不想讓程若珂來改她的稿子，除非是不要命了，都被挑了一次刺，還能被別人挑第二次不成。

  E集團十分尊重設計師，但凡會一起討論的畫稿都不會被告知到底是誰設計的，也就是說，誰也不知道一起討論的這份圖紙，到底是誰設計的。只是看范妍這樣樣子，誰都能猜到這份圖紙到底是誰畫的了。只是她不承認，別人也不會當面戳穿。

  但此時此刻，范妍只想狠狠踢程若珂一把，她瞪著與她同站起身子的程若珂，眸底的不屑一覽無餘。

  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都想給范妍一個面子，也就沒有人站出來說三道四了，唯獨在心裡默默地嘲笑著她。

  「砰。」顧島揚輕輕關上門，不料還是發出了一點聲響，他微微低下頭表示抱歉，卻令女同志們十分不舒服，她們要看的是帥哥的正臉！

  「他終於來了。」

  向玲觀察著田先生的神情，快速湊到程若珂耳邊說著什麼。

  顧島揚繞過坐席，眼神刻意在程若珂身上停留了一秒，隨後坐在了田先生的身邊。

  「那麼，繼續？」

  「繼續，繼續！」

  帥哥都來了，誰還想走。

  「各位真是抱歉，我臨時有點事就耽擱了開會的時間，在這裡我鄭重地道歉。」

  顧島揚看了看田先生，主動朝坐席的員工說著。

  「好了，那我們繼續探討吧。」

  顧島揚點了點頭，拿起面前一份畫稿，緊蹙眉頭，他這才看到新的畫稿，沒想到的是，竟然與原先的有了偏差。

  設計師是換了？

  可能是，他也是最近才入職，與先前看到的或許不是同一個設計師了。

  「我覺得，設計師是想充分地表現裝飾感，但又令人覺得過分的沉重，華麗不是主題，也不會是主題。」程若珂淡然地說著，眸子卻落在范妍身上。

  她知道範妍就是設計師，而以她的性子是覺得不會將稿子安心地撒給自己修改，既然如此，她就只能將自己的感覺說出來，好讓她修改得完美。

  畢竟現在大家都知道背後的設計師都是她了，現在吃一點苦，能一次過稿總比一次次修改要好得多。

  「其次，蕾絲不適合做底料。」

  E集團與展氏集團有一個間接的合作，那就是供應設計師的靈感，設計出衣服之後完美地開始一場服裝秀。

  「最後我想說的是，最好不要修改了，直接重拾靈感吧。」

  「我的發言……」

  程若珂正想坐下，就被顧島揚一個不明深意的笑意鎮住了。

  她有些愣，伸手撫了撫頭髮掩飾尷尬。

  「說得好，要不程設計師你來擔任此次服裝設計的負責人？」

  顧島揚微微一笑，全然不顧身邊的人對他投去的眼光，赤裸裸的愛意，夾雜著對程若珂的嫉妒。

  「我都說了，我有看到程若珂到顧男神的辦公室去呢。」

  「我真的以為你在開玩笑，好了，我現在是相信了……」

  「還真被你說中了！」

  程若珂一怔，她不是明確表態過不想要接這個活兒麼？難道說，顧島揚就是故意的……

  「謝謝顧總監的欣賞，但我沒有足夠的能力才負責這個項目，很抱歉。」

  她說著，被向玲拉扯坐下。

  她還沒晃過神來，就被向玲狠狠地掐了手臂肉，差點就失聲尖叫了，「你做什麼？」

  「還說你跟他沒有關係？然而我一個旁觀者是看透了一切，你們之間的火花飛濺，慢慢散開來，猛地飛上了天空，爆出一片花的海洋。」

  「你還是繼續活在你的美好想像中吧，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程若珂撇撇嘴，她最討厭的就是被大家當作是玩具一樣在背後耍著玩，她也不想跟顧島揚有什麼說不清的緋聞關係。

  范妍本來還想發言的，被顧島揚一句話差點就嗆著了，她帶著埋怨的眼神看著程若珂，不屑地坐在原位上。

  田先生看局勢不對，笑呵呵的，雖然范妍是他認識多年的設計師了，不論是眼光還是她的能力都是看在眼裡，但因為私心，他又覺得這次的設計師還是由程若珂來承擔。

  但她好像又不樂意……

  他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