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再見老樹神

  面前的人就是老樹神，他絕對沒有認錯！

  蹉跎輾轉，他們還是遇見了。

  「您一直沒去投胎轉世？」

  「我曾說過，我會一直守護著你，我是風，是雨，是你所見過的每一處風景，只要想我了，便可以抬頭去尋覓這些美好。」

  他親切的對他說道，沈星辰的心頓時繃不住了，就像是決堤了一般，他撲進了他的懷中。

  「老傢伙，我看到了！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希望今日也一樣是這般，但是，我很好奇到底發生了何事，你會留在此地，那些人可曾逼迫你了？」

  他記得，當初他生死魂滅，明明已經化作了一個小孩，經過輪迴轉世，可如今，又落到了這意識之海中，看樣子此事絕不簡單。

  對此他諱莫如深，表情凝重，似乎並不想開口訴說。

  沈星辰卻察覺不妙，緊張地握住了他的手。

  

  「老傢伙還，有什麼不可說的，你曾跟我說過，你我是這天地間最信任彼此之人，你若不告訴我，我如何替你報仇血恨？」

  他咬緊牙關，悽厲的吼道。

  而老樹神則怕他出事，一把將其拽住。

  「等等，你別去，你可知你若去了，必定是找死，我知道你心有愧疚，但是，此事已過去多年，你也不必再介懷了。」

  他竟然勸他放下，他又如何放得下？

  絕無可能！

  「是否是天神逼迫你的？您之前就曾說過，在祖神開闢天地之初，你就已經存在了，你到底是……」

  說到這，他戛然而止，頓住驚愕的看向他。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產生。

  而到此刻，那蠱仙也明白過來，眾里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原來這老樹神就是他要尋找的祖神！

  而且，此地有一道強悍的結界守護，即便天神想要窺破出什麼，但在此時，也依舊不能做到。

  他深吸口氣，竟生生將那一抹窺測的神念給破除了。

  隨後，那蠱仙也緩緩現身，對著老樹神便是一拜。

  老樹神看到他，似乎並不意外，反倒頗為感嘆。

  「這麼多年了，你的執念還會放下嗎？我說過，你不必來找我，你我之間塵緣已斷，你該尋一個主人了。」

  他嚴肅地對他說道，他卻並沒有放在心裡，反倒陰沉的說，「您何必如此說？應該知道，在我心裡，您一直都是我的主人，除您之外，沒有任何人擔得起這一份稱呼。」

  他嚴肅地看向他，聲音中透著一絲決絕。

  「老樹神，這到底怎麼回事？還有時光長河，是否跟你有關，因為單憑張菲菲一人之力是不可能將其馴化的，他體內的鳳後難道甦醒了？」

  他忽然覺得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幾乎都跟面前的這個老者有關。

  如今，就連他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自己每走一步都像落入了陷阱之中。

  雖然不致命，可是，卻讓他看著心驚，這種不能自己掌控的感覺是一道枷鎖狠狠的勒住了他，讓他呼吸不暢。

  「的確是我，但是，我是為你著想，你那麼做太過冒險，一旦鳳後甦醒，她也將不復存在。」

  他心如擂鼓，震驚的看向他，還有些不敢相信。

  「為何，難道就真的沒辦法了？」

  「也不是沒有，但是這太過冒險了。」

  他欲言又止，似乎很難開口。

  而他則不信，堅定的上前。

  「您直說無妨，我與她早已互訴衷腸，他若有事，我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他向來知道他的性子，一旦認準某件事情，那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這有利也有弊。

  「也並非是沒辦法，等你時空倒轉，再回到中洲之際，你該知道如何，只有找到後天之力，才可以保全了。」

  果然一切都是個因果循環，但這一點，沈星辰並沒有否定，反倒跟他想到一塊去了。

  畢竟，當初他也有此意，可一直沒有實施，就是因為心有忌憚。

  在他說出這話之後，他隱隱有了心思，並承諾道，「您放心，只要我在一日，就絕不會讓他消失，你終究沒有狠心不管，哪怕是對於一直藏匿千年的白鳳族，你也頗為關心，至於這隻蠱蟲……」

  沈星辰側開身子，讓他們相見。

  畢竟尋覓了千年，如今好不容易見著，想要開口說什麼卻始終難以啟齒。

  「如今，我已經把他帶來了，你還有什麼不可說的，他就在你跟前。」

  沈星辰出聲提醒道。

  他略微遲疑，隨後說道：「主神，這萬年來，我只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他上前一步，緊張的看向他。

  老樹神似乎明白過來，他低沉的嘆息道，「你又何必再執迷不悟，你想知道的答案其實我早就告誡過你了，每個蠱蟲都是獨一無二的，你的存在是為了這天地，也是為了你自己，不是為了任何人，如果有朝一日你尋找到你的主人，那麼你將為他生為他死。

  就這麼個答案嗎？

  他之前就曾問過祖神，他從一出生便已經高達七轉，這在人間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可落在他的身上，卻尋常不過，他甚至一時間都失去了鬥志，他增長的太快，甚至這世間的演變，萬物的輪轉，全部都在他的意料中之中。

  他根本就不需要動腦子，只因為他是智道蠱蟲。

  他所想的問題也只有一個，那就是生存的意義。

  自己為何而活？

  一生神機妙算，到如今，也終於有了答案。

  自己的一番執念，卻成了困住他的惡果，當真是可笑愚昧。

  「我知道了，但這麼久以來，我始終沒有找到那個人，我也不知自己何時才能遇見，總之，不到那一刻，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你執念太深，為何不肯看看眼前之人？或許，他才是你苦苦追尋的答案。」

  他的心咯噔一跳，自然知道他所說的是沈星辰。

  真的可以嗎？此人是天選之子，他所做的一切都太過驚世駭俗，完全不是他能夠駕馭的。

  自己雖然身為九轉蠱蟲，可也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