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150信不信小爺弄死你!
2025-03-31 12:23:05
作者: 水月瑤歌
南簫心裡泛甜,「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快點過去吧,不要讓沈先生等急了。」
沈冀和江沐然今晚住在主院那邊。
夜晚的氣溫低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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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側院到主院差不多要走十多分鐘。
清幽的石子小路路邊都種了山茶花,夜色里花兒開的正艷。
前面帶路的保鏢腳步有些急,慕北辰長腿闊步的,幾乎都有些跟不上他。
眉心擰了擰,心想不知道沈冀那邊出了什麼急事,出來時手機也忘記帶了。
手機
慕北辰心頭一突,忽然湧上來一股不好的預感,連忙叫住了前面的保鏢,「等等!」
「慕、慕總?」
前面的人一張被墨鏡遮住的臉微微閃過心虛,隨即便鎮定下來,「您怎麼了?」
慕北辰面無表情,「手機借我用一下。」
「手機?」
對方抱歉道「我沒有帶手機。」
慕北辰順著說道「我突然想起來有個電話會議快開始了,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回去取了手機再過來。」
保鏢下意識地就阻攔道「不行!沈先生找您有十分緊急的事情,您還是」
慕北辰似笑非笑打斷他,「沈冀如果有急事找我,難道不應該是給我打電話?這樣更節省時間。」
「」
保鏢唇角動了動,還沒看清楚對方是如何出手的,只覺得肩胛處一疼,一米八多的個子已經被放倒在了地上。
後背狠狠撞擊在一旁花壇的瓷磚邊上,骨頭斷裂的聲音在夜色里清晰入耳。
慕北辰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面色冷然如極北的寒冰,「誰派你來的?」
對方吐出來一口鮮血,咬緊牙關沒說話。
慕北辰拳頭捏的咯吱作響,心頭不好的預感飆升,再顧不得許多,一腳狠狠用力往下,直接把那個保鏢踢暈了過去。
轉身步履匆匆地往回趕。
這邊是私人別墅,除了主院那邊,這邊是沒有裝監控的。
一路跑上二樓,連門都來不及敲,慕北辰一腳踢開房間門,看到房間裡是亮著的。
浴室里還有水聲。
他不自覺的,就鬆了一口氣。
抬手鬆了一下領帶,沖浴室里喊了一聲「南簫!」
沒有回應。
慕北辰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以為是裡面水聲太大了,南簫沒聽見。
又喊了一聲。
依然沒有回應。
手裡的水杯『砰』一聲放在桌上,慕北辰臉色一沉,大步過去,直接擰開了浴室的門。
裡面的花灑是開著的,但是空無一人。
「南簫!」
慕北辰視線梭尋了一圈,整個房間裡除了花灑的聲音,只有他自己的呼吸聲。
「草!」
爆了聲粗口,慕北辰拿出手機給沈冀打電話,那邊很快接通,背景有女人嬌媚的聲音。
「喲,四哥,這麼晚了給我打電話?」
「南簫不見了!」
那邊,沈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我說,南簫不見了!草!老沈,我女人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勞資掀了這破山莊!」
「」
沈冀趕緊道「別急別急,興許是小嫂子自己去哪兒玩了呢,我讓人去四周找找。」
這大晚上的,而且他離開時南簫準備要洗澡,短短几分鐘,她能去哪兒玩!
慕北辰火大地掛了電話。
沈冀不到十分鐘就過來了,一起過來的還有紀遇白。
至於那個給慕北辰帶路說沈冀有急事的保鏢,身上肋骨斷了三根,腹部已經被踹的淤青了。
沈冀讓人把他弄醒時,對方奄奄一息的,出氣多進氣少。
臉上雖然青一塊紫一塊的,但沈冀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那是林卿卿身邊的保鏢,她當初特意從南爺身邊要過來的。
林卿卿
沈冀眉心一跳,直接不敢去看慕北辰沉的要殺人的臉色,抬腳踢了踢那人,「南小姐哪兒去了?」
對方搖頭,不說話。
紀遇白抬腳往他腹部又踹了一腳,氣的一張娃娃臉都擰了起來,「草,你們把我小嫂子弄哪兒去了?不說信不信小爺弄死你!」
「」還是不說話。
慕北辰已經抬腳出去了。
步伐走的很快,沈冀差點追不上。
他知道慕北辰要去哪兒,在身後喊住他,「沒用的四哥,卿卿這個時候恐怕已經到山腳下了。」
林卿卿雖然沒有什麼大智慧,但小計謀還是有的。
恐怕早在她計劃對南簫下手的時候,人就已經開溜了。
沈冀:「小嫂子一個大活人,她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弄下山去,而且前面有監控,她也不敢這麼做,唯一的可能,小嫂子還在這山上。」
慕北辰是急昏了頭。
現下反應過來,冷聲道「讓山莊的人把這一片沿著後山搜索一遍,南簫既然還在山上,那麼,能藏人的地方,後山最合適。」
只是問題是,他們都不知道,林卿卿會對南簫做什麼。
如果只是單純的報復上次在會所包廂里的事情,她或許把南簫丟到哪個角落裡,凍上個一夜就解氣了。
但林卿卿那個性子
「老沈,我不管林卿卿想做什麼,這件事情」
沈冀打斷他「四哥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如實和契爹說的,絕不會偏袒林卿卿。」
慕北辰只冷冷丟下一句「先找到人再說。」
四周都是蟲子的叫聲,偶爾還有野貓兒嗚咽的聲音。
南簫捂著自己酸疼的脖子,身上穿的還是酒會上的禮服,夜風一吹,冷颼颼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阿嚏!」
腦袋裡還是一圈一圈的泛著懵。
南簫就著脖子上的項鍊泛出的幽光,慢慢摸索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扶著斑駁的牆壁站穩。
這裡好像是一處破的茅草屋。
而且地勢有點陡峭,小坡下面都是細碎的石頭渣子。
南簫腳上的鞋子掉了一隻,腳上破皮的地方不知道碰到了哪裡,出了血又乾涸了。
疼的厲害。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一睜開眼睛就到了這個地方?
她明明是準備洗澡的,然後好像聽見浴室的門打開了,還以為是慕北辰去而復返。
結果還沒來得及轉身,脖子上就挨了一記重擊,然後就失去了意識。
南簫慢慢扶著牆壁站穩,看了看四周。
黑漆漆的,但有慘澹的月光,適應了夜色之後可以依稀看清楚坡下五十多米遠的平地上有白色的小房子。
看起來像是倉庫之類的。
南簫喘了一口氣,心裡鎮定下來,開始思索著到底是誰把她神出鬼沒的弄到了這裡來的。
在這裡,她唯一想到的只有林卿卿。
南簫嘆氣,她就知道,今晚一直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應驗了。
林卿卿心高氣傲的,那次在拍賣會上被她擺了一道,會所的包廂里慕北辰又差點弄斷了她一根手指頭。
她記恨是應該的。
不過---
南簫乾脆脫了腳上僅剩的一隻鞋子,心想林卿卿大概是想把她丟在這裡過一夜,出口氣而已。
這麼想想,心裡倒是鬆了一口氣。
橫豎還在山上,大不了她慢慢找路回去好了。
也不知道慕北辰知道她失蹤了,會不會擔心?
會的吧?那個男人
南簫攥緊了手心,她身上沒有手機,什麼都沒有,只有脖子上一條幽幽的項鍊,泛著點點藍光。
緩了緩,她把自己的裙擺撈起來打了一個結系在膝蓋那裡,赤著腳慢慢從坡上走下去。
細嫩的腳心很快被尖銳的石子劃破,鮮血直流。
南簫咬牙忍下,很快額頭上就疼的沁了一層薄汗出來。
從坡上下來時,腳心幾乎已經是血肉模糊了。
南簫來不及清理自己的傷口,腳踩著柔軟的草地,一步一挪的往前走。
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開始有了露水,草地上的露水沾在腳心上,疼的她冷汗直冒。
南簫鼻子酸的厲害。
這個時候滿心想的都是慕北辰。
她當時被顧一航囚禁,是他救了自己。
那麼今晚她被林卿卿神不知鬼不覺的丟在這個地方,他應該也能找到。
或許晚一點而已。
眼前就是那座白色的小房子了。
南簫腳上實在是疼的厲害,唇瓣都被她自己咬的充血了,口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
手緩緩撐在房子前面的圓柱上,南簫氣喘吁吁。
抬頭看了看天上,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隱進雲層里去了,頭頂上空一大片的烏雲。
看著有點烏壓壓的滲人。
南簫後背靠著藤條編織成的小圍牆慢慢坐下。
低頭看見自己血污和髒污交染的雙腳時,忍不住心中一陣的委屈。
慕北辰你怎麼還沒找到我?
四周安靜的讓人精神都緊繃了起來。
她害怕。
南簫忍不住,嗚嗚哭了起來。
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走了,腳疼,脖子疼,渾身都疼。
山上氣溫低,南簫雙手慢慢摩擦著,但還是抵不住那冷,很快,就冷的連打了幾個噴嚏。
鼻子都凍的通紅了。
她想起身,試了幾次都沒成功。
南簫手指頭揪緊身後的藤條,耳邊忽然聽見什麼聲音。
「嘶嘶」
「嘶嘶」
懵了一下,腦海里閃過的是看過的恐怖電影裡,一幕幕血腥恐怖的鏡頭。
南簫臉色慘白,慢慢地,機械地扭頭去看,身後漆黑一片,沒有人,什麼都沒有。
可是那『嘶嘶』的聲音,好像越來越清晰了。
「誰、誰啊?誰在那裡裝神弄鬼的?」
「」
「嘶嘶」
不會真的有鬼吧?
心裡的恐懼被無限地放大。
南簫咬著牙,大口地喘著氣,扶著身後的柱子站起身,透過半人高的圍牆,一下子就看見了幾米開外一雙綠油油的眼睛。
那是
蛇!!!
天吶,那東西一下子抬高了頭,扁扁的腦袋,一晃一晃的,腰身比碗口還粗一些。
南簫整個人都僵住了。
蛇這裡怎麼會有蛇???
原來,這才是林卿卿的目的嗎?把她丟在這裡餵蛇?
南簫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她幾乎已經預想到了自己的下場,葬身蛇腹
林卿卿
南簫閉了閉眼,她想跑,可是使不出來力氣,甚至連手指頭都動不了。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慢慢掉了下來。
沒有人會不怕死,特別是這種明知死亡在一步步的逼近,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感覺。
更滲人。
這蟒蛇是江家老爺子圈養在後山的,前兩年過壽時手底下人為了討老爺子歡心,特地從非洲弄回來的。
江老爺子稀罕的不行,不過家裡人多,特別是女眷,這麼龐然的蟒蛇,養在家裡總歸太多的不方便。
於是便讓人在這別院的後山上弄了個小房子,好吃好喝的把這蟒蛇當寵物圈養了起來。
蟒蛇養的再久,總歸還是有野性的,所謂野性難訓。
那『嘶嘶』的聲音一下一下,扁扁的腦袋高高地越過圍牆,那帶著腥鹹的氣息一下子就噴在了南簫的臉上。
「嘔」
她乾嘔了一聲,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裙擺,腳下已經疼的沒有知覺了。
南簫一步一步往後,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一下子往後跌坐了下去。
「啊!」
原本只是探究地高高昂著腦袋的蟒蛇小姐被她這一聲尖叫激怒,尾巴一掃,整個身體都越過圍牆爬了出來。
「嘶嘶」
那舌頭已經觸上了南簫的臉上,然後往下。
南簫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她甚至感覺,下一秒,那張帶著腥氣的血盆大口是不是就要咬斷她的喉嚨。
南簫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心底有不甘,有委屈,有害怕,有絕望。
不甘自己還沒有親耳聽見慕希宇喊她一聲媽媽,委屈慕北辰這個時候為什麼不在她身邊,害怕自己真的就這麼死了,絕望自己恐怕是死無全屍。
「砰!」
耳邊忽然划過一道勁風,那風幾乎是擦著她的臉頰而過的,火辣辣一陣滾燙的疼。
「噗!」
下一秒,南簫只感覺自己臉上好像被噴了一臉的濃稠液體,滴滴答答的,一股腥熱的味道。
眼皮被那股噴薄的液體糊住了。
南簫抬手抹了一下,慢慢睜開眼睛。
一聲尖叫卡在喉嚨口裡,南簫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往旁邊挪了半米遠。
剛剛還陰森滲人,散發著危險氣息的蟒蛇,七寸的地方破了一個大洞,正往外潺潺地冒著濃稠的血水。
「」
那顆扁扁的腦袋一動不動的,靜靜趴在了地上,那雙綠幽幽的眼睛還睜著,看起來有點死不瞑目的感覺。
南簫扭頭,看見了夜色里走過來的一道挺拔身影。
「慕北」
最後一個『辰』字卡住,她驀然收了聲。
來人不是慕北辰。
身高雖然差不多,但體型不一樣,感覺也不一樣。
南簫吞了吞口水,一口氣不敢松下來。
因為她看見了那個走過來的人影,他的手裡拿著槍,剛剛就是那把槍打死了蟒蛇。
完了該不會是林卿卿派來殺她的吧?
「你是誰?三更半夜為什麼會在這裡?!」
那道聲音嚴厲威凜,帶著攝人的冷,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甚至比剛剛的大蟒蛇給她的感覺更可怕。
那人在幾步之外站定,視線深然鎖著南簫。
「」
南簫一顆心都提到了喉嚨口上。
「我我」
嘴唇哆嗦著,嗓音細碎不完整。
那人頓了頓,又問了一遍,「為什麼三更半夜的會出現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
南簫想站起來,可是腿在打抖,她連動一下都覺得困難,更別提是站。
「你、你是來殺我的嗎?」
南簫覺得絕望冰冷,感覺自己今晚左右是難逃一死了。
「殺你?」
那人好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緩緩蹲下了身子,用槍托勾住南簫的小臉,輕輕挑起來。
這張臉雖然被蛇血糊住了,但漂亮的輪廓還是隱隱能分辨的出來。
尤其是在夜裡視線極好的男人眼裡,看見這張小臉時,心裡第一個念頭竟是,把它擦拭乾淨。
而他,確實這麼做了。
江沐灼從外套的口袋裡掏出一方純白的手巾,在連他自己都覺得的詭異里,輕輕將南簫臉上的血污擦拭掉。
很快,一張柔美秀麗的臉龐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清麗,婉約,帶著很溫婉的古典美。
南簫一刻不敢放鬆,緊緊盯著眼前這個劍眉星目,面容俊美的男人。
他不是來殺她的嗎?這個男人到底要做什麼?
「你」
「你叫什麼名字?」
南簫咬住下唇,對方一下子靠近過來,陌生的男性氣息侵襲鼻端,讓她微微有些反感起來。
「問別人的名字之前,難道不是應該先自報家門嗎?」
「呵。」
江沐灼笑了一聲,收了手裡的手槍,伸手,很輕鬆的就將南簫從地上拉了起來。
「嘶,疼」
她的腳上已經被石頭割的血肉模糊了,突然被人這麼大力的拉扯起來,一下子就扯動了傷口,立刻有鮮紅色的血跡又慢慢滲了出來。
江沐灼這才注意到她腳下沒有穿鞋子。
「你受傷了?」
南簫還沒開口,人已經被他攔腰抱了起來。
「你做什麼?!」
她嚇了一跳,被一個陌生男人突然抱起來,南簫本能的,抬手就扇了過去,他沒有躲,這一巴掌正好扇在那張溫潤如斯的俊臉上。
江沐灼舌尖抵了抵後槽牙,反常的沒有生氣,只是冷嗤了一聲,「你是屬貓兒的嗎,爪子這樣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