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現在動他，必死無疑

  原來是反水下套的。

  彼時年輕人反應迅速，一下護住老者，面上十分鎮定，只是朝兩邊使了個眼色，立即有十幾個保鏢衝出來，瞬間制住了黑市的人。

  原本事情到此就該結束了，可這時站在後頭的老者卻突然倒在了地上，渾身抽搐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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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年輕男子慢了半拍才急惶惶變了臉色，擱下手裡的箱子去查看老者情況。

  「老爺子！老爺子！」男子喚了兩聲，察覺到對方已經回不了話，腦門都急出了汗，「快，將老爺子搬上車，再讓江家的人過來！」

  「是。」一旁的保鏢立即上前就要幫忙。

  這時，巷子口卻傳來了一道清淺悅耳的女聲。

  「你們要是現在動他，他必死無疑。」

  什麼？

  原本焦急中的年輕男子聞言驀地抬起頭，看見不遠處緩步走來的少女。

  她穿著最簡單的白色運動套裝，精緻的五官加上冷淡的氣質，矛盾又莫名地融合，讓人不由看呆了眼。

  也就是這幾秒愣神的功夫，葉瀾已經走到老者跟前，並且伸手撫過他的心脈。

  「你做什麼？別亂動！」唐斯年一驚，當即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呵斥道：「你知道他是誰嗎，要是老爺子出個好歹……總之你讓開！」

  他本來想放狠話，可看葉瀾只是個小姑娘，到底處於教養沒有說。

  見他態度堅決，旁邊十幾個保鏢也圍了上來，葉瀾也只能站起來站到一邊。

  唐斯年從口袋裡掏出應急的藥餵老者吃下，見對方症狀稍微平穩後就想去觸碰對方身體。

  「我再說一遍，你最好別動他。」

  葉瀾語調涼涼道。

  唐斯年動作一頓，本來不想信，可事關老者身體茲事體大，又不得不膽戰心驚考慮，最終猶豫再三也只能作罷，讓保鏢先把周圍路人清理乾淨。

  約莫五分鐘後，又有一輛車子疾馳而來，在路邊剛停穩，上邊就下來一名鬚髮皆白的老頭，右手邊背著醫藥箱，健步如飛地奔過來。

  「江老！您終於來了，快看看老爺子，剛好像受了驚嚇，但服了藥後還是昏迷不醒。」唐斯年見到對方，頓時滿面驚喜，急忙讓開了位置。

  老頭只朝對方點了點頭，接著一步上前，見到地上的人時，眉頭狠狠一皺，「怎麼不把唐老扶到車上，他這病受不得寒氣，只會越躺越嚴重。」

  聞言，唐斯年愣了愣，下意識看了葉瀾一眼，到底沒供出她來，只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我怕亂動會出事。」

  「嗯，不知者無罪，不怪你。」老頭見他態度良好，也再多說，端著架子道：「那現在你們把人帶上車吧，這裡人多眼雜，也會影響我施針。」

  聽到施針，唐斯年眼神一亮，忙不迭就應了聲，「好。」

  江城醫藥世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家主江賀年的針法更是一絕，這次他們千里迢迢從京城趕過來，也是為了探訪這位名醫。

  幾名保鏢在指揮下就要動手，這時候，一道清淺的聲音卻闖了進來。

  「他心肺只剩下一息尚存，只要移動就會當場破裂造成大出血，屆時救起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正準備從箱子裡拿出針灸包的江賀年眉心微微一皺，下意識抬眸掃了過去，這才發現了葉瀾的存在。

  他上下打量了少女一遍後，眸中划過一絲鄙夷，沉聲道：「大人做事，小孩別插嘴，唐老爺子的病情我早已有所耳聞，來的時候也做了準備，聽我行事便可。」

  一邊是江城赫赫有名的神醫，一邊是不知來歷的小姑娘，正常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所以在遲疑幾秒後，唐斯年開了口，「送老爺子上車。」

  一聲令下，數名保鏢立即彎腰，小心翼翼將地上的老者抬了起來，過程儘量平穩，連一點顛簸都沒有。

  然而五秒後，老者身體卻再次劇烈抖動起來，緊接著腦袋一歪，『哇』地一聲就噴出了一口鮮血。

  血跡直接濺到江賀年的白袍上，對方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失聲阻止，「別動了，快放下！」

  保鏢也早就嚇蒙了不敢動彈，這會兒滿面冷汗把人又給放回地上去了。

  江賀年手忙腳亂蹲下去把脈，一碰之下面色驟變，急忙抖開針灸包，取出三根銀針就扎向了檀中，天池，中府等幾個大穴。

  「打電話讓醫院準備好緊急輸血，等唐老血止住了我們立刻過去。」他邊施針邊吩咐，想要強行用三根銀針堵住血口。

  可惜事與願違，銀針刺進去好幾息，老者嘴角依舊鮮血狂涌，像是要把身體裡的血液都吐乾淨一般。

  唐斯年看得心驚，一邊握著手機一邊追問，「江老，到底多久能止住血？」

  江賀年聞言手一抖，第四根銀針舉在手裡卻遲遲無法落下，最後只能頹然嘆了口氣，「回天乏術了，唐小先生，為唐老準備身後事吧。」

  「什麼？」唐斯年沒料會得到這種回應，一向的好脾氣瞬間破功，伸手就扯著對方衣領拎了起來，「你不是說沒問題的嗎？！」

  這會兒江賀年也不敢再拿喬了，面色慘白，哆嗦著嘴唇道：「他的心肺已經完全破裂，即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了。」

  說完，他腦海中暈暈乎乎想起了剛剛少女的話，怎麼也人沒想到對方會一語中的，是巧合嗎……

  「廢物！」唐斯年也氣得面色鐵青，但還是立刻下令道：「去最近的醫院。」

  既然中醫不行，那就西醫。

  只要沒到最後關頭，他都不能放棄。

  要是唐老真去了，那唐家未來的腥風血雨……他都不敢想像。

  不過這回保鏢沒能靠過去。

  「小少爺，她……」

  唐斯年還在翻找手機里江城有用的人脈，回頭一看就見葉瀾蹲在唐老跟前，手裡還捏著幾根熟悉的銀針。

  那分明是從江賀年沒來得及收拾的針灸包里拿的。

  「你要做什麼？」他一驚，連忙蹲下就要阻止。

  這次葉瀾沒讓對方碰到自己，腕口一抖，對方就被輕輕震開了。

  似乎是嫌棄他聒噪，還加了一句，「想他活著就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