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月之期

  「小婧？」正當寧婧打算關燈睡覺的時候，林娜忽然走了進來，似乎有些生氣:「瘋夠了，還知道回來啊，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

  「姐姐，對不起……」寧婧低下了頭說道。

  「餓了吧，要不然姐姐給你弄點吃的再睡？」林娜見寧婧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實在不忍心責罵。

  「不了，我想睡了。」寧婧有氣無力地說道。

  「好吧，姐姐走了。」當林娜正要離開的一刻，突然覺得寧婧有些奇怪，尤其是後者的那身衣服，實在是很可疑，當下的時節，正處在春季，氣溫也是很暖和，即使到了夜裡，只穿一件長衫也不會感到多冷。

  「她肯定有事瞞著我。」林娜想了想，果斷地坐到寧婧身邊，拉住了後者的手，嚴肅地問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我沒有……」寧婧一聽，愣了幾秒才緩緩開口。

  「那好，把毛衣脫下來，要是你覺得晚上冷，姐姐可以陪你睡。」林娜步步緊逼。

  「不用了，姐姐，你快睡吧。」寧婧見情況不對，暗下決心，打死都不能承認。

  

  「那你是逼姐姐親自動手了？」林娜說著，扯住了毛衣的一角。

  「姐姐，我真的沒事。」寧婧有點慌了，趕忙用力按住毛衣，可她的力氣比不了林娜，直接是被後者強行把毛衣脫下，剎那，她身上所有的傷口都暴露無遺，讓後者看得清清楚楚。

  「小婧，你是不是又去小鎮了？」林娜似乎有些動容地看著寧婧。

  「嗯。」寧婧再也瞞不住，只好點了點頭承認錯誤。

  「那你還疼嗎？」林娜輕輕觸摸了一下寧婧脖子上的齒印。

  「已經不疼了。」寧婧如實說道。

  「沒事當然是最好的，可是……」林娜頓了頓，若有所思:「小婧，你聽不聽姐姐的話？」

  「嗯。」寧婧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那你答應姐姐，從今晚後，沒有特別的事，不許再往外面跑，好好待在家裡。」林娜溫柔地抓著寧婧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

  「不行，除了這個，我什麼都聽姐姐的。」寧婧不打算妥協。

  「小婧，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你一個女孩子，成天舞刀弄劍，我就不說什麼了，難道你覺得拿著一把劍就能夠當女俠，還是拯救世界？雖然我不清楚你為什麼那麼執著，但我是你姐姐，我必須考慮你的安危，哪怕你嘴上說姐姐，心裡把我當作管家或是保姆……總之，我就把你當作親妹妹看待，如果你不聽，非要出去，那好，先把我殺了，讓我看看你的本事，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林娜肅穆地說道。

  「姐姐，自從遇見你，我就一直把你當作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你說什麼我都會聽，你讓做什麼我也都願意，除了這件事。」寧婧想了想，還是把心底的秘密壓了回去。

  「小婧，我也把你當作我的親人，可你為什麼就不能答應，這到底是為什麼？」林娜一再追問。

  「姐姐，我們聊一些其它的好不好？」寧婧不想再繼續當前的話題，因為她怕忍不住說出來。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也就不問了，你好好休息吧。」林娜嘆了口氣，有些失落與無奈，在幫寧婧蓋好被子之後，回到自己房間睡去。

  第二天早晨，寧婧一覺醒來，覺得精神恢復了許多，就連力氣也完全復原，只是身上的許多傷口，仍還沒有癒合，但比昨天，似乎要好很多。

  「差不多該出發了。」寧婧望了望窗外的天色，依然是一個晴朗的日子。她立刻背上大劍，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間，發現林娜房間的門還關著，於是更加謹慎地走下樓，但她注意到，客廳里並沒有人，而且餐桌也沒有早餐，她想，大概是林娜還沒有睡醒，換句話說，這樣的話，她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出門了。

  但當寧婧走出大門，卻是看見林娜站在圍牆的鐵門前，正等著她。

  「姐姐……」面對林娜，一時間，寧婧不知該說些什麼，因為她有感覺，無論自己說什麼理由，林娜肯定不會同意。

  「就知道你又會偷偷跑出去，所以我一大早就在這裡等你了，如果你真想出去，除非能打贏我。」林娜抱著雙臂說道。

  「姐姐，求你了，讓我出去吧。」寧婧實在沒轍，只好扯著林娜的裙子，撒起嬌來。

  「想都沒想，今天我就守在這裡了。」林娜堅決地說道。

  「我就是出去轉轉，我保證很快就回來。」寧婧隨便編了個理由。

  「少來，昨天就是這樣，說好回來吃晚餐，結果到了大半夜也不見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就差出去找你了。」林娜沒好氣地說道。

  「姐姐，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我發誓真的只是在附近轉轉，不去山下。」寧婧懇求地看著。

  「真的？」林娜似乎鬆口了。

  「嗯。」寧婧趕緊點了點頭。

  「我還是不信，除非你讓我跟著。」林娜的這一句話，猶如當頭棒喝。

  「能不能……」

  「不能！」

  「那好吧。」寧婧只好無奈地答應了，隨即將鐵門打開，順便把密碼告訴了林娜。

  來到外面，林娜始終寸步不離地跟著寧婧，這讓後者很難找到機會開溜，不知不覺，兩人就在山上閒逛到了正午時分。

  「小婧，過來陪姐姐休息一下。」林娜似乎是走累了，拉著寧婧坐下一棵樹葉陰翳、環抱粗的大樹下歇息。

  「怎麼了，在生姐姐的氣？可我都是為你好啊。」林娜看了看愁眉苦臉的寧婧，說道。

  「我知道姐姐是為我好……」寧婧隨手摘下一朵花，無精打采地把花瓣挨片扯下。

  「你這樣子，也是姐姐最不願看到的。」林娜說著，撫摸了一下寧婧的長髮:「這樣吧，姐姐跟你打個賭，如果你能在一月之內，把身後的這棵樹砍倒，姐姐就不再阻止你做任何事。」

  「真的嗎？」寧婧一聽這話，不禁眼前一亮。

  「姐姐有騙過你嗎？傻丫頭。」林娜淡淡地笑了聲，輕輕揪了下寧婧的鼻子。

  「不許反悔。」寧婧強調道。

  「絕不反悔。」林娜說道:「今天就不算了，你可以好好想想怎麼把這棵弄倒。」

  寧婧站了起來，把目光投向眼前的這棵大樹，然後拔出大劍，使出全力，朝樹上一砍，也只是蹭破了一點點樹皮。

  「我每天都會來這裡監督你，如果有哪一天讓我發現你不在，那就別怪姐姐狠心對你。」林娜像個霸道的家長一樣說道。

  「哦。」寧婧隨口應了一聲，然後走到樹前，用手摸了摸樹皮，覺得比喪屍的皮膚還要堅硬百倍。

  「那麼，姐姐先回去做飯了，等會兒給你送過來。」林娜說著，正要轉身離開。

  「我也回去幫忙吧。」走了一上午，寧婧的肚子早就餓了，隨即牽著林娜的手，一起回到家裡，然後幫著林娜把碗、筷子之類的洗乾淨，之後去陽台上，把曬乾的床單被褥衣物收進房間，暫時先擱在林娜的床上，而當她下樓時，餐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的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