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佳人在旁

  二樓的布局很簡單，從樓梯口上來之後徑直往前就是洗手間，那裡也有浴缸和洗衣機之類的，而在洗手間的隔壁，是兩間寬敞的客房，而在客房對面，一間是寧婧的屋子，一間是她父母的屋子。

  寧婧想了想，把林娜帶到了第一間客房，給後者打開門，然後面無表情地看了後者一眼，沒有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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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林娜似乎領會了其中的意思，弱弱地問道:「你是想讓我住這間房？」

  寧婧立刻點了點頭，默認了。

  「這怎麼好意思呢……」林娜嘴上這樣說，身體卻很誠實，立馬走進了屋子，打量著裡面的陳設，在中間靠牆的位置是一張整潔如新的大床，與床相對的牆邊擺放著一個挺大的收納櫃，而在床的右邊，是一個超大的衣櫥，與牆貼合著。而在床的右邊，則是一道玻璃門，連接著外面的陽台。而玻璃門兩側，有兩條帘布。

  「好漂亮的衣櫥。」林娜出神地望著衣櫥上各種花的雕刻，不禁用手在上面撫摸了一下，覺得不止是圖案，就連衣櫥的門都非常有質感，她猜這櫥門的材質，肯定是上等的木料。

  她迫不及待地打開櫥門，而當一打開，她更是驚訝地看見裡面掛著不勝枚舉的女式衣物，其中有一半是極其性感的服裝，另一半則是比較普通的襯衫、外衣什麼的。

  「哇，這條穿在我身上肯定好看。」林娜從中拿了件金色鏤空、沒有吊帶的長裙，往身上比了比，看著挺合身，只是不知道穿起來會怎樣。

  「這件也不錯。」林娜忽然又發現了一件黑色薄紗、帶著極細吊帶的長裙，趕忙把手裡的這件服裝隨手往床上一扔，然後把看中的那件拿了出來，往身上一比，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

  「這麼多衣服，那得穿多久，就是不知道小婧同不同意。」林娜想了想，還是得徵求一下寧婧的同意，不過這個時候，門口已經沒有人了。

  「算了，待會再問。」林娜肆無忌憚地又從衣櫥里拿了幾件不同款式的長裙出來，一一比較，最後選定那件黑色薄紗裙。

  「我的衣服又破又髒，我想她應該不會拒絕。」林娜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不禁竊笑了一聲，然後拿著衣服，走到洗手間，關上門，打算沖個熱水澡，洗去身上的晦氣。

  與此同時，寧婧回到房間，把劍放回木箱收好，然後坐在床邊，深情地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相框中的一男一女，心中五味雜陳，接著，她從抽屜里取出一本厚厚的相冊，脫下黑色的皮鞋，靠在床頭，借著床頭燈的光，翻閱相冊里的照片，這裡面全都是她最美好的記憶，也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你們到底在哪兒？」寧婧翻閱完相冊，迅速合上，抱著相冊，小聲地抽泣起來，這一刻，在偌大的房間，她感到很孤獨，也很無助，她也想像一個正常女孩那樣擁有別人的關愛和保護，而不是要靠自己的力量來保護自己。

  就在這時，響了一陣敲門聲。

  寧婧擦了擦眼淚，把相冊放在床頭柜上，穿好鞋後，去開房門，看見的正是穿著一件黑色長裙的林娜。

  「小婧，你覺得姐姐穿這件衣服好不好看？」林娜一見到寧婧就立馬說道。

  「嗯……」寧婧還是沒有從剛才的悲傷中完全走出來，帶著哭腔地點了點頭。

  「姐姐再跟你商量件事，你也知道，姐姐的舊衣服被破了，而且又有髒東西在上面，所以姐姐想跟你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這件衣服借給姐姐穿幾天，等我回去之後再還給你。」林娜拋去懇求的眼神，卻是發現寧婧的眼睛，泛著血絲。

  「嗯……」寧婧有些無精打采地點了點頭。

  「真的嗎？真是太謝謝你了！」林娜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謝意，索性就用簡單的方式，對寧婧微笑著:「對了，小婧，能讓我進去坐一會兒嗎？」

  寧婧點了點頭，沒有拒絕，隨後回到了床上，拿起相冊再次翻閱起來。

  林娜把門關上，匆匆走到床邊坐下，摸了摸粉色床單，軟得很舒適，跟客房裡的也差不了多少，還有這一張粉色的被褥，輕輕的，不算厚實，摸上去也是絲滑不已。

  她脫下高跟鞋，往寧婧身邊湊了過去，好奇地看著寧婧手裡的相冊，不經意間發覺寧婧的眼眶更紅了。

  「你怎麼了？」林娜關心地問道。

  寧婧仍是默不吭聲，把相冊放回了抽屜，然後扯過被子，把自己蓋在裡面，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了，哭得很大聲。

  林娜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寧婧，畢竟從小到大，安慰過她的人也沒有幾個，一直以來都是靠她的堅強活著。

  「小婧……」林娜有些動容，輕輕地把被子拿去一點，看見寧婧捂著臉，不停地抽泣著。

  「小婧，不哭了，姐姐陪著你。」林娜靠了過去，將額頭靠在寧婧的長髮上，同時緊緊摟著寧婧。她不知道寧婧經歷過什麼，只是看得出在這女孩堅強的外表下，有一顆脆弱的心靈，她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安慰寧婧才合適，那就按照書上看到的方式來撫慰女孩。

  過了許久，寧婧終於把手放下，也不再哭泣，緩緩轉過身，見到的是一抹如陽光那般溫暖的笑容。

  「沒事了？」林娜微笑著，將伸手伸了過去，把寧婧臉上的水痕擦去，然後幫寧婧把被子蓋好，打算下床回自己房間。

  就當林娜起身的時候，寧婧抓住了林娜的手，搖了搖頭。

  「你是想讓我陪你睡嗎？」林娜不確定地問了一聲，很快就得到了寧婧肯定的答覆，隨後寧婧把被子掀起一點，可能是在示意林娜，而林娜索性就隨了寧婧的好意，與之同睡一張被窩。

  不一會兒，寧婧主動湊近，把額頭靠在林娜的胸口，像只受傷的小鳥般，緊緊依偎著後者。

  林娜開始有些同情，也不忍把女孩推開，索性就把女孩抱住，小聲地哼起一首兒歌，這也是她唯一會的歌。

  很快，再當林娜注意時，發現寧婧已經沉沉睡去，而她也不猶豫，關掉床頭燈後，繼續摟住寧婧，相依睡去。

  「真想一直這樣……」

  「這件衣服，看起來不怎麼樣，摸上去倒是挺有質感的。」林娜小聲叨叨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倦意，很無奈，只能閉上眼，在心中默數著羊，直到七千零四隻羊的時候，才進入夢鄉。

  當她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朦朧間，她發現床上的另一個人已經不見，而在床邊，打開著一個箱子，看上去像是存放東西的，不過裡面空無一物。

  「這麼早就出去了嗎？」林娜打了個哈欠後起身，還是感到有些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