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惡貫滿盈

  田完死了，月顏也有些精疲力盡，全靠搏擊殺死一個人，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她怨恨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飛劍，罵道：「人不可靠，這物件也不可靠，這關鍵時刻掉了幾回鏈子了。」

  

  「哈哈哈哈，巫女果然很特別。變回普通人也能殺死田完，實在讓老夫佩服。」

  這時候，太古令從暗處鼓著掌走了出來。

  月顏瞄了他一眼，憑直覺，她知道這老傢伙一直在暗中盯著她呢。她忽然想到，某個夜晚，那個作為異類的姜汝偷走自己劍訣的事情。或許，『她』受制於太古令——

  不想搭理太古令，這種元氣受束縛的地方也不宜久留，月顏轉身回到了地面上。而她身後的太古令，則拖著田完的屍體，像拖死狗一樣給拖出了出來。

  「大祭司威武，果然殺死了田完。請隨本王子進宮面見大王交差。」

  姬宸襲睜大了眼睛，一副皮笑肉不笑。他和太古令說話，卻盯著月顏瞅。

  月顏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道：「二王子，你我之間的事情沒完。這帳，改日還要算。」

  「何必等到他日？今日就了結，豈不更好？敢不敢隨我進宮，順便把這事給了斷了？」

  「好啊，既然你這麼著急赴死，本巫女也不能攔著。」

  這本是月顏的一句氣話，哪知道一語成讖——

  ……

  承天殿內，滿堂站著群臣，姬衍眯著眼睛倚靠在王座上。直到奴僕把田完的屍首給抬上了大殿，他才睜開了眼睛——

  「罷了，抬下去，亂刃分屍，扔到山林里餵野狗去吧。」

  就這樣，曾經在朝堂上混了十幾年的田國師，以屍體餵狗的方式落幕在人間。月顏看著，只感覺姬衍的手段有些殘忍，畢竟人已經死了——

  見姬宸俊、姬宸異以及司湳淵都沒有出聲，月顏嘆了口氣。人是她殺死的，她也犯不著為了一個死人仁慈。

  姬宸襲投給月顏一個得意的眼神，上前道：「父王，這巫女——」

  「巫女的事情，先放在一邊，先說說你的事情。」

  姬衍面沉似水，他不斷用揉著額頭，似乎腦仁疼。

  「司國相，你把田完的書信念一念。」

  司百里邁著老態龍鐘的步伐，走出人群，接過奴僕遞上的帛書。他清清喉嚨，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朗讀了——

  ……

  外頭隱隱響起了悶雷聲，晴天變陰天了，月顏的心情卻漸漸明朗。看來姬宸襲真的有事，田完那老傢伙早就留有後手，於是一切都清楚了——

  姬宸襲跪倒在地，一朝陰謀敗露，趾高氣揚全無，他臉上淌下豆粒大的汗珠。月顏見此情形，她想笑出聲來。她卻沒想到，一齣好戲來的突然，結束的也突然。

  就在眾人沉浸在無聲中時，姬衍突然抽出寶劍飛下朝堂，一劍砍掉姬宸襲的腦袋。速度之快，完全超乎眾人了的想像。

  月顏完全沒有料到姬衍會血濺朝堂、大開殺戒，親手殺了他的兒子。

  姬宸襲到死也沒有料到他父王比他還無情，否則，他不會伸頭挨砍。可惜，事態的發展沒有如果——

  短暫的寂靜過後，朝堂上一片譁然。過後則是大亂，姬宸異和姬宸俊撲向那個被砍掉頭顱的人，他們試圖把頭顱安回原位——

  緊接著是得知消息趕來的王后姒辛，撕心裂肺的哭喊，震撼人心——

  ……

  月顏走出了王宮，這人間慘劇是她所不願意見到的，儘管姬宸襲死有餘辜。烏雲滾滾，悶雷聲加劇。她抬眼望了一眼王宮，整個王宮都籠罩在陰霾中，也許真的像某人所說的那樣，到了王朝的末期——

  唉，千古興亡多少事，這些哪是她一個小女子能操心的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