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刺客進宮

  平靜的生活沒兩天，又再起波瀾。那天晚上，秋雲留守大王寢宮龍雲宮值守，月顏一個人早早地在奴僕房睡下了。

  

  夜色漸深、寧靜如水，在無數盞燈火相繼滅掉之後，一個黑影似矯健的老鷹，悄無聲息地落在在龍雲宮的房頂上。守衛兵卒們都在不停地打著瞌睡，小女僕秋雲也坐在台階上大瞌睡。這條黑影似乎對這裡的情況很熟悉，他悄悄掀開房頂上的瓦……

  大王姬衍向來喜歡清靜，他平時就一個人睡在龍雲宮，王后和其他兩個小妾都住在偏殿。沒有大王的容許，她們是不敢到這裡來打擾的。姬衍今夜有些失眠，現在四海之內並不太平，各個臣服的小國，表面上風平浪靜，實際上都蠢蠢欲動。這讓他十分憂心，打了半輩子的仗，他現在覺得有些疲倦，不想再打仗了。

  姬衍看書看到很晚，終於有了困意，他熄滅了燈，躺到床上開始昏昏欲睡。他在朦朧中就覺得有人朝自己走來。姬衍拿起床頭的寶劍，從床上彈跳起來，他現在雖然年紀大了，身體也略微發福了，也沒有了年輕時候的那股精氣神，可是武功並沒有拉下，平時每天早上都保持練習武術。

  這條黑影刺客做夢也沒想到，姬衍睡覺還這麼驚醒，他從懷裡掏出數十把匕首，一甩手，全部刺向姬衍。

  姬衍也不含糊，他跳出匕首陣，揮舞著寶劍衝過來，想要抓住刺客。這時外面亮起了火把，護衛兵卒們見房中有打鬥聲，都紛紛衝進來保護大王。

  刺客見勢不好，轉身跳牆欲跑，姬衍甩出一把匕首，正刺中刺客的手臂。這個穿著一身黑衣、面戴黑紗的刺客，顧不得手臂上的疼痛，穿房越牆，飛速逃竄。

  姬衍怒氣沖沖，命令兵卒一定要把刺客抓住。兵卒們窮追不捨，可轉眼見刺客卻沒了蹤影。姬衍判斷這個受傷的刺客肯定還沒有逃出偌大的王宮，一定是找什麼地方先躲起來了……

  月顏睡的正香的時候，外面的吵吵聲把她驚醒。她正想起來查看，有個人掀開窗戶飛了進來。沒等月顏張口呼叫，這個人已經過來，捂住了月顏的嘴，冰涼堅硬的匕首貼在了她的脖子上。

  月顏瞪大眼睛，就見一個黑衣蒙面人劫持了自己，她哪敢亂動，眼巴巴地舉手求饒。門外這時火光沖天，兵卒們舉著火把挨個房間搜查，此刻正來到月顏房前使勁敲門。刺客用眼睛示意月顏去開門，並發出警告。

  月顏現在保住自己小命要緊，她低聲說：「好漢！冷靜！冷靜！我不會出賣你的，您可別誤傷了我。」她雖然看不清刺客的相貌，但是這個人長著一雙漂亮的鳳眼，讓人過目不忘。

  這時，外面的兵卒已經等不及了，他們過來踹門。鳳眼刺客躲在門後，示意月顏開門。月顏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就見她伸著懶腰，打著哈氣，打開房門一條縫隙，探出頭詢問：「出什麼事情了嗎？大晚上的也不消停！把門都要踹掉了呦！」

  一個當頭的兵卒過來說:「有刺客企圖行刺大王，我們是在抓刺客。」

  「啊？有刺客？容我換身衣裳，我這雖然門窗完好！但是，也要請你們進來給我仔細搜一搜！」月顏一副害怕的樣子，她確實是害怕兵卒們衝進來，門後的鳳眼男人手中的匕首時刻會刺向自己，她的小命可就交代了。

  當頭的兵卒心說，開玩笑，我們可沒時間浪費在這，抓刺客要緊。他沒理會月顏，揮手讓兵卒們去下一個房間搜查。

  等著兵卒們走遠，月顏關上門，她捂著砰砰跳的心口，鬆了口氣。就見那雙鳳眼充滿了笑意，在上下打量著自己。月顏一看自己就穿著短衣短褲，光著腳丫，這要是在現代，穿上拖鞋，出門逛大街都可以。可是在這裡就不行了，她既然現在是這裡的人，怎麼著也得矜持一下。

  「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啊？」月顏拿過衣裳準備穿上。

  鳳眼男走過來抓住她的手：「別穿了，該看的都看了，我要借你這躲一會，你叫什麼名字？」

  「這和你躲在我這，有關係嗎？」

  「有，你必須告訴我！」鳳眼男語氣不容人質疑，他手裡晃動著匕首。

  月顏嚇的吸了口涼氣，怯怯地回答：「我叫月顏。」

  她可不想招惹這個人，不就是個名字嘛，告訴他又能怎樣？一個人敢進王宮刺殺大王，百分之百是個亡命之徒。

  「我記住你了！」鳳眼男朝月顏拋了個笑眼，他打開房門，消失在夜色中。

  月顏伸頭看看外面，什麼人都沒有，鳳眼男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心裡的一塊大石頭才落下，她期盼著這個人快點逃出王宮去。這個人要是被抓住了，供出她，那可就是神仙也保不住她的小命了。

  經過這一通折騰，月顏也沒了睡意。她回房穿好衣服，突然心裡一團亂麻，這秋雲在龍雲宮值守，不會有事情吧？……

  天亮以後，王宮裡的所有奴僕都被兵卒們驅趕在一起，內侍官姜典，面色鐵青：「你們聽著，昨晚有刺客刺客進宮企圖行刺大王，你們這些沒有當值的就不做計較了。」

  這時，有一隊兵卒押著十幾個奴僕，走了過來。月顏一看秋雲也在裡頭，還有幾個自己手下的女僕，她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把這幾個沒用的奴僕，全部砍了！」隨著姜典一聲吩咐，兵卒們抽出短刀，頓時鮮血四濺。

  月顏眼睜睜地看著秋雲和其他女僕的人頭落地，等她尖叫著衝過來，已經一切都晚了。她無力地坐在地上哭泣，這朝夕相處了這麼久的人，說死就死了！再說，抓不住刺客，跟他們這些奴僕有什麼關係？

  下一批人有被拉過來，等待砍頭。月顏企圖上前攔住，姜典走過來，冷冷地說：「月顏，這就是尊龍帝國的規矩，沒有人值得同情，你就好好護住自己的人頭就行了。」

  月顏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她衝去人群，她決定去找大王理論。姬衍正坐在承天殿內發脾氣，他昨晚下令把昨晚負責王宮守衛的兵卒，都拉出去殺掉。還覺得怒氣未消，有人敢進入王宮行刺，這還了得？

  月顏這個時候來，正撞在大王的怒火上。姬衍見月顏跪在地上，見她還活著，也不驚訝：那只能說明她昨晚沒有當值。

  「大王，奴家冒死有話要說。」

  「哦，你找寡人有何話說？」姬衍沒想到，這個奴僕膽子還挺大。

  「大王，奴僕們都是普通人，又不會武術，王宮裡來了刺客，他們是沒有能力阻止和抓住刺客的，大王這就把他們全部殺掉，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

  姬衍見月顏雙眼通紅，竟然冒死就前來，就為了說這幾句話，有點欣賞她勇氣可嘉：「那你有什麼好的處置辦法？」

  「奴家以為，大王要想國家人丁興旺，軍隊壯大，就不能濫殺無辜，應該賞罰分明。這樣才能更得人心，國家才會長治久安！」月顏也是拼了，大不了一死。

  「哈哈哈哈，沒想到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姬衍這兩年有點殺戮過重，導致尊龍帝國人丁減少，軍隊人員縮減。他也有點後悔剛才盛怒之下，又殺了那麼多兵卒。

  ……

  承天殿外站著一些王公大臣，國師田完、國相司百里、三位王子、太保周昌、大將軍司湳淵等都在其中。刺客進宮行刺的消息早就傳出了宮外，姬衍一早就派人召集他們進宮議事。

  姬宸異見月顏不要命地跪在大殿裡，還理直氣壯地說了那些話，他擔心他父王下一秒下令把月顏拉出去砍了，所以他沒經容許就走進了大殿。

  「父王，這個奴僕看樣子是想為國家出一份力，不如讓我把王宮裡的奴僕召集在一起，教他們練練武術，這樣也不至於刺客來了，毫無還手之力！」

  剛才姬宸異的話，正合姬衍的心意：「好，宸異啊，你的這個提議不錯，寡人封你禁衛軍統帥，以後就由你和大將軍一起負責訓練王宮裡的兵卒和奴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