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你忘記根本了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閔子騫說道。

  「這是泛指！」掌柜駁斥道。

  「怎麼叫泛指？」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是不假，但是！這個社會不需要你的先生孔丘說的那個規矩！你不要以為你先生說的那些、教導你們的那些，就人類的規矩！錯！所以說！你說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是套用！是混淆概念！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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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你不服是不是？你不服我再解讀給你聽！你所說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也許能難住別人，讓別人錯以為是真理！然後！就認為你的先生孔丘所設定的那些，就是人類的規矩、準繩！

  其實！你說這句話只是一個泛指！知道麼？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這句話是不假。行有行規，各種事物都有自己的規矩。但是！並不是套用到你的先生孔丘的理論上，不要以為你先生孔丘教你們的那一套治世方法，就是人類的規矩！知道麼？」

  「你這是操蛋！」閔子騫怒喝道：「我先生孔丘倡導的周禮！周禮在大周朝延續幾百年了，周制在大周朝延續幾百年了，在大周朝，有過鼎盛時期，這些都是有史可查的！我先生把周禮重新整理了，對周制也有了改進，你能說我先生的理論不是人類的準繩嗎？」

  「閔子騫！我問你？我們人類已經經歷過多少個朝代了？」掌柜不動聲色地問道。

  「這個？」閔子騫沒有發現掌柜在套他的話，想了想，認真地說道：「根據先生講，有史可查的朝代有很多。周朝之前是商朝，商朝之前是夏朝，夏朝之前聽說還有三皇五帝，在三皇五帝之前，還有結繩記事年代……」

  掌柜打斷道：「那？為什麼不能一個朝代延續下來呢？」

  「這個？」

  「那？為什麼商朝要滅亡呢？」

  「這個？」

  「那？為什麼夏朝不能延續到今天呢？為什麼三皇五帝那麼牛比卻不能把自己的朝代延續下來呢？」

  「這個？」

  「既然你不能作出解答，那我就告訴你！為什麼會這樣？」

  「那你說！為什麼這樣？」

  閔子騫這才發現自己上了掌柜的當。因此！不得不收斂起火氣，靜等著掌柜說話。然後！再從掌柜的話語中找出破綻，駁斥他。

  孔子坐在一邊，見閔子騫與掌柜爭辯起來了，他就不再說話，一邊聽著一邊喝著宋清。

  「根據老子的道學理論，是因為一個朝代走到他的盡頭了，它的那一套方法不再適應當時的社會需要，從而！這個朝代就註定要滅亡。知道麼？不是一個朝代一定要走下去的，永遠不改朝換代知道麼？

  這樣說！你可能不懂！那麼！我這樣來說，你可能就容易懂了！一個朝代的制度，有利於人民生存的時候，這個朝代就能繼續延續下去。當一個朝代的制度不利於人民生存的時候，這個朝代就要滅亡……」

  閔子騫打斷道：「當今社會！為什麼禮崩樂壞，我先生說！是因為大家都不遵守周禮了，才變得如此的！大家都不遵守周制了，才變得如此的！」

  「那為什麼不打破這個舊的格局，重建一個新世界呢？」掌柜問道。

  「你想造反啊？」

  「造反？我沒有造反的意思啊？閔子騫？你想給我扣帽子扣罪名麼？你先生就是如此教導你的麼？」

  「那你不造反你怎麼改朝換代？」閔子騫反問道。

  「改朝換代不一定需要造反的，有時候可以通過和平演變，就能夠達到目的！懂麼？」

  「你說？你怎麼能夠達到目的？」閔子騫追問道。

  「那就是！不是改變制度，而是改變自己的觀念！人生觀念！簡稱：人生觀！」

  「人生觀？何為人生觀？」

  「人生觀就是你對人生的看法、你對天下的看法，你對天地萬物的看法！也就是說！你首先要明白什麼是人？什麼是天地萬物？什麼是社會？社會的形成！國家的形成！君王是怎麼來的？天子是怎麼來的？等等！

  你和你的先生！不！應該是說你的先生他，孔丘！是吧？孔丘他都不知道人的真正來源，他還混個毛線啊？是不是？聽人家說人來源於神靈的創造，他也認為人是來源於天地神靈的創造。

  前輩祖宗以及世人都認為，天與地都是神靈，他也一樣認為天地是神靈，就要敬畏！前輩和世人都認為祖宗死後進入另外一個世界，進入神靈世界，他也一樣認為是那麼回事！是不是？

  這都什麼事？什麼人呢？是不是？你都不知道人和萬物的來源，你還混個毛啊？是不是？人家說要聽天子君王的話，你就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還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呢？你這是沒有腦子！你？……」

  「那你有腦子你說？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怎麼行？這個世界，人類社會總得有個規矩吧？」

  「規矩！什麼是規矩！我來告訴你!」掌柜接茬道：「活著就是規矩！一切都不過是為了活著。你的先生孔丘制定的規矩，不也一樣是為了活著嗎？是不是？他要拯救的不就是天下蒼生麼？他為什麼要拯救天下蒼生？還不就是為了天下蒼生能夠好好地活著？還不是一樣為了活著？是不是？

  可是！到你先生那裡！就走極端了！你說？是不是？他為了天下蒼生！為了天下太平，為了方便管理，就去迎合社會管理，自己給自己制定這麼個規矩！制定那麼個規矩，克己復禮，結果是苦了自己！

  所以！這種做法是錯誤的！因為！它違背了『生』的原則！忘了根本！生是人和萬物的根本！給別人一條生路，這個世界就能和諧！而孔丘呢？他是克己復禮，苦了自己，那不是別人不給你生路，是你自己斷送了自己的生路……」

  「你？你這是什麼話呢？我先生他不是？為了天下蒼生？他起帶頭示範作用？他捨己為人他錯了？他做好人好事又錯了？」閔子騫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