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 孔子被掌柜教育了

  「喝趴下了！好！」掌柜把酒喝完，酒碗往桌面上一頓，說道。「你！喝不喝！喝！我一樣奉陪！把你喝趴下！」

  閔子騫朝著掌柜看著，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勝酒力，我認輸！」

  「好！做人就要有自知之明！你不錯！知道自己不行敢於承認，不錯！不錯！不像他！硬撐著！」掌柜說著，用手指著子路。

  然後！看向孔子，眼睛瞪著，一副醉漢地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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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他並沒有醉，只是裝成這樣，看孔子怎麼看他。如果孔子趁機收拾他，那麼！他就把你看扁了。

  「到你了！喝不喝？要喝！我奉陪！你喝多少我喝多少！奉陪到底，願賭服輸！」

  孔子朝著掌柜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我喝不過你！你已經喝得很多了，我要是認醉的話，我能把你喝醉死！但是！那不是我孔丘的為人！

  掌柜先生！我們慢慢喝！一邊說話，好麼？我孔丘想請教先生！我孔丘教書三十多年，很少在世面上走動，我感覺我已經與這個世界脫節了！

  我？孔丘只知教書育人，卻不知教學生如何適應這個世界。真的！我只知道以我的想法來教導學生如何處世、治世。結果！才在魯國做官幾年，就落得如此結局！孔丘願聞其詳！願聽掌柜指點迷津！」

  「既然孔丘如此誠懇！那我就來說兩句吧！」

  掌柜端起酒碗，示意孔子喝。然後！也不管孔子喝不喝，一個人抿了一小口。這回！他沒有再大口大口地傻喝，而是小口抿，一副喝清酒的樣子。

  「你不會說我什麼吧？孔丘！你能容忍我叫你孔丘麼？你能容忍我在你面前托大麼？」

  孔子看著掌柜，沒有說話。他的心裡，雖然不高興，可他已經沒有生氣的勇氣了。

  托大有什麼用呢？除了自己的學生外，你已經沒有人看得起你了！你已經不是魯國的司寇了。你是一個很失敗的人，你的那一套主張，除了你的學生外，沒有多少人信奉……

  「我只想說！孔丘！不要以為你的年齡比我大，你就如何如何！我年輕我就不能說你幾句！年長並不等於見識就多！這個你懂的！是不是？所以！我說了你要聽之，接受不接受，那是你的事，我管不了，我也不能強迫你接受！是不是？

  你也不要以為你是先生，你教了多少多少學生。而且！學生還很有名氣。學生有了名氣，好像都是你先生的功勞！是你的本事！錯！

  我告訴你！為什麼錯？錯在哪裡？

  你教了學生什麼？不就是一些實用的東東？是不是？比如說算術！以及其他！哦！還有周朝的禮制！還有什麼？還有裝比的那些東東，腰上掛個佩劍，一副人模人樣地。還有什麼？

  我想告訴你的！算術！只是生存中的一項技能而已！沒有你孔丘教導，別人也一樣可以教導，學生也一樣可以通過其他人來學習算術。是不是？

  你只是在魯國教了學生算術，你不要以為天下沒有你孔丘就不行了！是不是？天下那麼大，魯國只是大周天下中的一個小諸侯國。是小諸侯國，懂麼？你教導的學生，只是大周天下的少數人而已！懂麼？

  再來說說你的周禮！你倡導周禮是不是？聽說你每天都教導學生各種禮儀，是不是？見面行什麼禮，見君王行什麼禮？見天子、太子等人行什麼禮？在什麼場合下行什麼禮？是不是？

  我告訴你！沒有你孔丘來教導，天子下面的臣子見了大周天子，一樣知道怎麼行禮，在不同場合行什麼禮。你不信麼？天下諸侯的朝堂上，他們的臣子，也一樣知道怎麼行禮。這個！是不是：有沒有你孔丘無所謂？是不是？所以！你又何必拘泥於禮呢？

  還有！你教導的那一套施政方法，也很不切實際！你打著為國為民的旗號，好像是有一定地迷惑性，可你想過沒有？你的那一套施政方案要是真的實施了，它將直接影響到君王和世襲貴族的利益。

  你不要以為你做了中都宰就很了不起？是不是？中都只是一個小地方。你要求減稅什麼地，君王是可以接受的。因為！那個地方就那麼一點賦稅，不影響他的生活。

  而你做了魯國的司寇後，你再要求減輕賦稅，你算過帳沒有？一個小地方少了一些賦稅甚至是不交賦稅，都不影響整個國家的。特別是大國，更不在乎。可要是整個國家都不交賦稅，會是什麼後果呢？

  同理！你要求減輕賦稅，減那麼一點點，對人民是沒有多少用處的。對於人民來說，要免稅或者是低稅，才能改變生活狀況。而對於國家來說，哪怕是減免一點點賦稅，就會造成很大地損失。同理！只要增加一點點賦稅，國庫就會爆滿。是不是？

  而君王認為：既然這樣！我就可以增加賦稅，然後！把增加來的賦稅用於倉儲，再用來救濟窮人，救濟需要幫助的人，這樣不是更好？是不是？

  君王認為：你要是賦稅減輕了，人民的生活負擔減輕了，只會造成人民喪失勞動創造的積極性。人民不創造了，賦稅減少了，君王的國家怎麼辦？世襲貴族的奢侈生活怎麼繼續？是不是？

  最主要的還是！沒有賦稅或者是減輕了賦稅，對人民的益處不大，但卻嚴重影響了君王和世襲貴族的奢侈生活。就憑這一點，君王和世襲貴族是不會答應的！

  他們認為！他們的承襲爵位不容易，他們的先祖打下來的江山，也不容易。他們的先祖為何要去打江山？打江山的目的不是為人民服務，而是為了自己的子孫後代幸福。

  所以！你說你搞什麼減稅？你這不是在剝奪君王和世襲貴族的奢侈生活麼？你這不是在坑他們麼？不滿他們過奢侈的生活麼？……」

  見孔子要說話，掌柜伸手阻止道：「不說這些了！說實質的！就說你的墮三都吧！季氏沒有殺你就是你孔丘命大！你知道麼？從這件事上面，你有沒有看出來？你的錯在哪裡了？你錯在哪裡了？」

  「我錯在哪裡了？」孔子問道。

  「你錯在理想主義！」

  「理想主義？」

  「你把生活想像得很美好，把一切都想像得很美好，把未來也想像得很美好。然後！按照理想中的想法、思路去生活。結果！理想與現實撞車了！」

  「撞車了？」

  「撞車了！」掌柜肯定地點點頭，解釋道：「是不是撞車了？你不覺得麼？比如說墮三都的事！你就是按照理想中的套路，去墮三都，削弱三桓的權力、勢力。結果！根本沒有考慮到國際大環境。最後！慘敗！

  是不是？敗走宋國？是不是？跑到我的客棧中來了，是不是？住店花了錢卻住柴房，是不是？心裡有氣卻說不出來？是不是？然後！你的學生子路受不了，就發脾氣。是不是？結果！喝醉了！趴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