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殺人償命

  「啊？袁大人，你說什麼？」

  郭嘉愣了半天，還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袁凡雲淡風輕地笑了，「郭義士，我說這間宅院送給你了。這事地契，你且收好。以後你的朋友若是來了渤海，也可以安置在此處，或者我再送套宅院也未嘗不可。」

  這話輕飄飄的，好像送的不是一間簡直不菲的宅院，只是可不值錢的小玩應罷了。

  「不不不，袁大人，你這禮物太厚重了，在下真的承擔不起。」

  終於回過神，郭嘉忙不迭的拒絕了袁凡的好意。

  其實在太守府居住的這些日子以來，郭嘉本來就心有愧疚，覺得自己欠了袁凡的。如今又送他這麼昂貴的東西，他是說什麼都不肯應下的。

  不過對於他這種想法，袁凡並非無計可施。

  

  「這樣吧，郭義士，這間房子算我賣你的。你要是暫時沒錢的話，就打個欠條，等以後富裕了再償還我便是。」

  說著，袁凡笑了笑，「你看這樣如何？」

  「這……」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郭嘉著實有些為難。他要是再繼續拒絕下去的話，就顯得有些不知好歹了。

  心底一番掙扎，他最後還是妥協了。隨即往後退了幾步，鞠躬九十度，敬了個禮。

  「多謝袁大人的賞識，在下感激不盡。他日若有機會，定會償還今日欠下的錢財。」郭嘉感覺，就算是千言萬語，也說不儘自己的感激之情。

  袁凡隨意地擺了擺手，「不必說那麼多，你心裡記著便好。走吧，進去看看這件宅院。」

  說著，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在了前面，郭嘉當然也趕緊跟了上去。

  兩人在府中一前一後，遊覽了個遍。

  即使郭嘉不說，但細心的袁凡仍舊能看得出來，郭嘉喜歡這件宅院。裡面雅靜別致的擺設，想必正好稱了他的心意。

  不一會兒的時間，逛完了整間宅院。

  郭嘉主動說道：「袁大人，我這就去附近借一份紙筆，寫好欠條後交給您。」

  「不用了，不必多此一舉。」袁凡直接制止了他的動作，說道：「我信任你的為人，口頭欠條即可。」

  「不行不行，恕在下冒犯，欠條必須得寫。」郭嘉堅持自己的想法。

  然而，正當他準備行動的時候，就見不遠處的小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拾好攤子，關了門。其它幾家買筆墨紙硯的地方，亦是如此。

  郭嘉一回頭，就見著袁凡滿臉『和善』的笑容，正看著這邊。

  他一下子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走吧，趁現在天還沒黑，趕緊回府收拾東西。」袁凡哼著小曲，上了馬車，「明天若是沒什麼要緊事的話，你先把家搬了，再去府衙也不遲。」

  郭嘉無奈嘆氣，「謹遵大人吩咐。」

  ……

  翌日，看著府衙內並無大事，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於是袁凡特地給郭嘉放了個假。

  然後他還特地差遣府內的幾小廝，幫著一起搬家。

  吩咐好這些之後，袁凡就回府衙待著去了。他本來還尋思著，晚上結束公務的時候，去看看郭嘉。

  但是沒成想，當天下午，郭嘉就回來了。

  「大人，搬家一事已經妥當，今晚可以安然入住，大人不必再多擔心了。」

  袁凡哭笑不得，「都已經給你放假了，你又何必如此操勞？」

  「太守大人待屬下如此之好，在下自然不能怠慢公務。」郭嘉三言兩語，就表明了自己的心跡。

  兩人聊了一會兒，一個官差進來稟報。

  「稟報大人，門外來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婦人，哭的悲傷欲絕，說是要報官。」

  「這不就巧了嗎？袁大人，許是天意讓下官來幫您處理此事。」

  面對郭嘉的調侃，袁凡無奈，只得說道：「別在這乾等著了。趕緊把那個老婦人請進來，就說本官要問話。」

  「是！」官差立刻應聲道。

  不一會兒，他就領著個頭髮花白，衣衫襤褸的老婦人走了進來。

  還沒等官差說什麼，老婦人呼嗵一聲，直接跪在地上，「太守大人，民婦柳氏，還請太守大人給民婦做主啊！」

  說罷，便開始不停地磕頭。

  袁凡瞬間斂去了臉上玩鬧的神色，坐到主位上，認真道：「莫要驚慌，和本官說說到底怎麼回事？若是真有冤屈，本官定會為你做主！」

  可能是因為他平日裡在百姓間極具威嚴力，所以這話一說，柳氏便抬起頭，開始哭訴。

  柳氏有個小孫女，如今正值妙齡，生得極其俊俏，尚未許配人家。

  本來家裡人高高興興，正準備給姑娘定一門好的親事。但是還沒等挑選人家，姑娘就被一個姓田的二世祖給奪了身子，後來不堪受辱，直接選擇跳河自盡。

  一家人悲傷欲絕，然後得知田姓公子是田豐的侄子，平日裡為非作歹慣了，但是還沒鬧出人命。家裡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這麼過去了。

  可是如今，不可能再當做無事發生了！

  老婦人見袁凡沉默不語，瞬間感覺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哭天搶地道：「大人，您一向是為民造福的好官，想不到竟然也行這草菅人命之事！」

  旁邊的侍衛聽了，當即就不樂意了。但是他剛邁出腳步，就被袁凡給制止了。

  袁凡並未反駁老婦人的誤解，默默地離開座位，走到老婦人的身邊，低下身去把她給扶起來。

  「你放心，本官這就把那姓田的公子抓過來，如果情況屬實，定會為你做主！」

  「多謝大人，就算是讓民婦做牛做馬也願意！」

  問清楚田豐侄子田繼海的住處後，袁凡二話不說，就直接派出官兵抓人去了。官兵到的時候，田家人都蒙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你們就敢抓我！」

  官兵在府衙的時候聽見了老婦人的哭訴，眼下見著真人，態度自然好不了哪兒去。直接一腳踹在腿彎處，把他給五花大綁。

  「哪兒那麼多廢話？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去了官府你就知道了。」

  說罷，官兵帶著田繼海轉身就走。

  田繼海的母親王氏傻眼了，哆哆嗦嗦說道：「快點去大房那邊，讓他趕緊去官府，晚了可就來不及了，我兒命就要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