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反戈一擊

  眼前的一切來得有點突然，尤其是對我著剛滿16歲的少年來說，實在顯得有些暴力。

  平時看姥爺料理那些髒東西看習慣了，那些一招一式都顯得文雅無比，而眼前的姥爺哪裡還有剛才腦瓜子不好使的老頭模樣？分明是個掐架高手。

  顯然被姥爺震住的不止我一個人，莊家老小連同那張銘一起愣住了。可憐那王紅英一把年紀，吃了幾腳後又被姥爺從身後連扇了好幾個巴掌。這偌大的小黑屋響起了清脆的噼啪聲，甚至還有了回音。

  「哎，哎喲……你是誰啊！打我做什麼？我就是個保潔員！」王紅英下意識的狡辯。

  張銘鼠眼一掃，看到莊老笑盈盈的站在他身後，頓時明白了一切，邁開步子就朝著門外沖。莊羽反應極快，腳超前輕輕一伸，張銘被拌了一個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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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踉蹌並不要緊，要緊的是他轉身過來面對的是小黑屋那厚重的大門。哐當一聲，張銘的臉直接砸在了門上，剛才那一步有對快，這一下就有多狠。

  莊羽見張銘摔了個狗吃屎，順勢騎到了他身上，將他兩手反背絲絲的壓在了身下。

  「小風，你和我看著這小子就行了，那老畜生交給兩爺爺就行了。」莊羽朝我吩咐道。

  我看了姥爺一眼，點了點頭，心想不用說我也知道，因為根本沒有我插手的地方。不僅是我，莊老站在一旁顯得也有些侷促。

  「臭娘們！叫你害人！」

  姥爺越揍越起勁，嘴裡也越罵越難聽。我多少有點失望，本以為能看到帝都莊家和姥爺聯手與姓王的鬥法的場景，沒想到卻等來了老年組無性別ufc的表演。

  原本還哼哼唧唧的王紅英身子漸漸軟了下去，一旁的莊老未免擔心，勸道：「陳老弟，差不多得了，她無證進來接觸國寶，這些年又害了不少人命，把他交給警察就行，別鬧出人命到時候自己惹一身騷，不值當。」

  我這才回過神來，雖然這一天接觸的都是怪力亂神的東西，但現在終究是法治社會，這王紅英終究還是個人。

  姥爺回道：「放心，我打的都是吃痛的地方，傷不了性命。這老娘們一定是在裝死。」

  說話間，姥爺還亮了亮掌心，自信的很。

  原來姥爺下手雖狠，但卻有分寸，掌心印著一道紅光。那紅光是道定魂咒，不知何時姥爺咬破手指畫上去的。

  王紅英修煉煞鬼邪術，難免會一些陰損的手段，定魂咒在手，只要王紅英想用邪術害人一巴掌下去定是給她好受。

  那王紅英掙扎的抬起頭，氣若遊絲的說道：「姓···姓莊的，你放我一條命，以後我不再為難你了。」

  莊老噗嗤一笑，不屑道：「你這畜生，現在這模樣你還和我談條件？你用邪術害了這麼多人，我再不收拾你就是作孽！」

  終於，莊老要動手了！

  莊老雙指併攏，合成劍指立在嘴前，口中念念有詞。這是標準的道家術的起手。

  「乾羅達那，洞罡太玄，斬妖伏邪，度鬼千萬。今日弟子請天尊令，挑動殺伐，衛道除魔！」

  隱約間，莊老之間泛起一絲白光，白光透著一股剛正霸道的氣息。

  姥爺見狀，忙將王紅英腦袋穩住，王紅英想要掙扎，但渾身關節大部分已經錯位，即便是想用法術也會被姥爺定魂咒給壓制下去。

  「我不甘心！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求你們放過我！」

  王紅英此時的臉已經腫的沒了人形，但是臉上的怨恨與掙扎卻是看的真切。而那一雙眸子血紅的，裡面只有一個信息透了出來，就是這人信不得。

  莊老冷哼一聲，說道：「60年前我就是放你一馬，才有了今天這禍端，要不是莊羽歪打正著的救我一命，現在我還能站在這裡？」

  王紅英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莊羽，淌著鮮血的嘴裂開一笑，陰狠的說道：「好，好的很！」

  我心中一愣。明明是我救的人，為什麼說是莊羽？從他們進門來看我一直像個局外人一樣。但稍稍一想就能明白，莊老一定是怕王紅英有什麼後手，找我報仇，便將王紅英的怒氣轉到了自己孫子身上。

  莊老的用心良苦我心中自然感激，但我此時要是一聲不吭，任由莊羽給我背鍋，這以後的日子我又哪裡有臉見莊羽？

  「老妖怪，破你局的人是我，我叫陳，以後要報仇來找我便是！」

  我鼓起勇氣死死的盯住王紅英沒有人樣的紅眼珠子，儘量讓自己顯得不怯懦。

  王紅英眼光落在了我身上，打量了一番，說道：「你？你這娃娃？不可能！不管是誰，今天在場的一個都跑不掉！」

  莊老看來我一眼，苦笑的搖了搖頭，說道：「你們老陳家真是後繼有人了，這娃娃比你年輕時候可有氣概多了。」

  姥爺一時間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只能是連連搖頭。

  莊老也不再容她廢話，劍指舞動了幾下，隨即朝著王紅英靈台點了下去。

  「啊！！！」

  一聲悽厲的慘叫，王紅英雙眼中的血紅儘是退了下去，一頭黑髮瞬間蒼白，臉上也多了許多褶子，像急了一條醃了兩三年的黃瓜。

  王紅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不過十分鐘的功夫，門外闖進來一群特警。二話不說就掏槍指著我們，直到燈亮了起來，那些人看到了莊羽的身影才把槍收了起來。

  「莊處。」

  領頭的特警顯然與莊羽認識，朝他敬禮，顯得很恭敬的樣子。

  莊羽點了點頭，說道：「這不成人樣的老女人就是你們要找的王紅英。」

  「銬起來帶走！」

  領頭的一聲令下，後面上來兩個警察給王紅英上了銬子，架著爛泥一樣的身子往外就走。

  莊羽又指了指張銘說道：「這小子是博物院的人，監守自盜帶人進來企圖損壞國寶，一起抓了吧。」

  張銘本來躺在地上瑟瑟發抖，大氣不敢出一個，此時見了警察反倒是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