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難道是我做得還不夠好嗎？

  狗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她的身邊，知道墨小晚心情不好，它很識相地沒有出聲打擾，只是默默地匍匐在她身旁，選擇無聲地陪著她。

  

  墨小晚敏銳地察覺到它的到來，仍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未變。

  許久，她突然喃喃開口：「難道是我做得還不夠好嗎？我明明已經很努力地自己解決事情，沒有給他帶來多餘的麻煩啊……」

  她像是在對狗子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月華灑落一地光輝，卻照不進她的心裡。

  墨小晚的臉顯得有些木然，那雙往日清亮靈動的眸子此刻顯得空洞，仿若蒙上了揮之不去的一層迷霧。

  心被攪得一團亂，無助，彷徨，驚懼，迷茫……說不清是哪種情緒更多。

  這一夜，墨小晚想了很多，感覺腦子沒有一刻停止過運轉，但真要說起來，她卻又捋不清，自己到底都想了些什麼。

  好像什麼都想到了，又好像，什麼都沒想清楚。

  ……

  屋內的寂白神尊也覺得很鬱結，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對墨小晚不夠好，如若不然，她為什麼想要跟著隱殤跑？

  深夜的風吹進屋來，卷著幾分涼意，他抬眸看向屋門口，眸底划過一抹擔憂。

  驀地，他站起身來。

  無形的力量挾著威壓自他周身散開，朝著四面八方呈波紋狀蔓延開去，剎那間，簌簌作響的枝葉頂端停止了晃動，搖曳的靈植趨於靜止，就連匍匐在墨小晚身旁的狗子，都不再動彈，整個重白仙府陷入一片死寂，靜得沒有一絲聲音。

  寂白神尊走出屋門，身形幾個閃動，已經來到拱橋邊，眸光掠過不遠處粗壯的樹幹，沒有過多的遲疑，一步步走了過去，直到站在墨小晚的身前，高大的身形擋住了她面前的月光，將她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墨小晚半倚著身旁的樹幹，雙唇緊抿著，身子在夜風的吹拂下輕微的打顫，越發顯得纖瘦脆弱。

  寂白神尊走到她身側蹲下身來，這才發現，她濃密卷翹的長睫上還沾著幾分淚意，在月光照耀下閃著點點晶瑩。

  「哭了？」

  留下來就真的那麼難以接受？

  從前不也是這般過來的麼？

  他修長的雙眉蹙起，手卻不自覺地伸了出去，乾淨的指尖撫上她的眼角。

  墨小晚長睫輕顫，寂白神尊的手頓時僵在原地，然而雙眸緊閉的人兒卻顯得有些昏沉，完全沒有醒轉過來的趨勢。

  又一陣夜風卷過，墨小晚身子瑟縮了一下，細眉緊蹙，睡得很是不安穩。

  寂白神尊抬手，正欲在她身周設下一個結界阻隔涼意的侵襲，抬起來的手卻驟然僵住，眸光落至她仍掛著些許淚痕的臉，轉而攬過她瘦削的肩頭，將她整個抱到自己懷裡，一點不嫌棄地就地坐了下來。

  睡夢中的墨小晚只覺得自己滾入了一個寬厚的懷抱里，靠的不再是硬邦邦的樹幹。

  須臾，還有一股暖意將她籠罩，逐漸驅散了她身周的寒意。

  縈繞鼻端的是熟悉的清冽氣息，讓她覺得無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