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6章 我好像看到了奇怪的東西
2024-05-11 01:59:40
作者: 吃火雞的魚
「我叫鄒新立,二十多歲時認識了你爺爺,從那時候開始,就與他有了一個約定。每隔八年,你爺爺要前往我們鄒家老宅一趟,畫出某一晚的燈,將這幅畫帶給我。」
這約定真是奇怪。
葉聲有點兒納悶。
「如果你願意接受,那麼我還是像從前約好的那樣,先將一半酬金給你,等我拿到畫後,再將另一半酬金托人轉到你的帳戶。」
葉聲越來越覺得奇怪了。
需要畫出某一晚的燈,也就是說,需要在鄒家老宅呆上幾晚,並非隨隨便便可以畫成。
「燈,可以是電燈、煤油燈、燈籠、孔明燈……您說的燈,是什麼樣子的?」
「等你見到,就會明白了。」鄒新立並沒有明說。
每隔八年的一次拜訪,上一個八年,正是在吳音死去那一年,也是在葉聲離開那一年。
「不如咱們進去說吧。」葉聲有很多想問的問題,站在門口說也不太方便。
鄒新立點頭,拄著拐杖跟著葉聲進了畫室,跟在他身後的中年男人想要勸說,但眼見老爺子已經進去,只能皺皺眉頭,跟著進了這破畫室。
「這幅畫是你的作品嗎?」
一進畫室,鄒新立就敏銳的發現了柳霽嬰的畫像,駐足在畫像前。
「沒錯。」葉聲有些吃驚這個老人的觀察能力,明明八年沒有來過,但畫室里多了一幅畫,卻被他一眼認了出來。
鄒新立拄著拐杖看了許久,緩緩道:「你繼承了你爺爺的天賦,卻比他要年輕得多。」
語氣中帶著說不出的味道,不知道是遺憾還是欣慰。
中年男人只瞥了一眼這幅畫,就被畫上的可怕女孩嚇到,忍不住說:「你把這種畫掛在畫室里,不怕把客人嚇跑了嗎?」
要是現實中有這種女孩,估計都不敢出門吧。
葉聲淡淡道:「懂得欣賞的人,不會被嚇到。」
她搬來了三把椅子,和鄒新立坐到一起,中年男人一動不動,用行動拒絕入座。
葉聲再沒管他,面向鄒新立道:「老爺子,我爺爺在八年前逝世,逝世前有和您說過什麼嗎?」
「你現在還關注著八年前的事,是對吳音的死有所疑慮,還是想要得到什麼?」鄒新立雖然年邁,但他依舊保持著敏銳的感知,尤其是在別人的反應上。
「爺爺過世時我明明和爺爺呆在一起,卻不記得爺爺死時發生什麼事,我想要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想要了解這些事,問我是找錯了人。」鄒新立是在兩年後才知道吳音過世這事,更不用說知曉他當時發生過什麼,「我只是每隔八年來這裡一趟,別的時候,並不會過來。你爺爺在八年前讓我提前來這裡,提早完成了那一年的約定。我當時察覺,他急著去一個地方,為此準備了很多。提前完成與我的約定,也是為了去那個地方。」
「什麼地方?」葉聲覺得這應該是一個關鍵信息,也許,正是因為爺爺去了那個地方,才會導致他的死亡,以及自己失去了那時候的記憶。
「吳音從來不會跟任何人透露他想要做什麼,想要去哪裡,我從他準備的東西猜測,他要去的地方要麼是湖泊,要麼是大海,總之,與水有關。」
「並且,他要去的地方十分危險,他準備了很多防身的東西。」
線索隱隱約約,龍興鎮並不靠海,但是湖泊很多,要是從湖泊找起,找到猴年馬月也不一定能夠找到。
「峰平,你去車上把酬金拿來。」鄒新立支走了跟在他身邊的中年男人,聽到他走遠的腳步聲,才壓低聲音對葉聲說,「你爺爺在那之前去過朝平市,在一個小區見到了一個人,似乎就是那個人,讓他下定決心。」
「至於是什麼人,我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那個小區有一個『葉』字。」
「我知道了。」這消息對葉聲來說很重要,湖泊難找,但是一個市裡帶「葉」字的小區,總該容易一些。
「我將我知道的所有都告訴了你,你現在考慮得怎麼樣?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繼續履行我當初與吳音的約定?」鄒新立看著她,並未催促,只是安靜等待她的回答。
葉聲有些矛盾,按理說鄒新立既是爺爺的舊友,這約定又是爺爺遵守多年的約定,她總該應下,但是在鄒家老宅住上幾晚,只為了畫出某一晚的燈,鄒新立還不透露究竟是什麼樣的燈,實在是讓她心裡發怵。
門外傳來腳步聲,中年男人拿著一個包走了進來,打開公文包,裡面是一沓紅色毛爺爺,看厚度有一萬。
葉聲心裡一個咯噔,就她現在的水平,畫一幅畫就給她一萬,這錢她拿著都覺得不踏實。
「老爺子,我水平不夠,您還是……」
葉聲想要婉拒,鄒新立將錢放到她面前,說道:「這是一半的酬金,你不要覺得這錢你不該拿,這只是我和吳音最初的約定,說好是多少,就該是多少,即使你沒能畫出那幅畫,這一半的酬金也是你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在這半個月內,去老宅一趟,儘可能的達成約定。」
「吳音每隔八年就會去老宅一次,即使我不來,他也會去。我不知道他在老宅里遇到了什麼,發現了什麼,畢竟我從沒回去過,但你既然是他的孫女,那麼我想,他發現的東西,你大概也能發現吧。」
後面這番話打動了葉聲,想了想,最終還是同意。
鄒新立將老宅的地址寫在紙上,給了葉聲之後,就和中年男人一起出了畫室,並沒有多留。
坐上轎車,中年男人忍不住說:「叔父,你真要讓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進老宅,她看著才多大?也就二十出頭吧!指不定要鬧出什麼事來。」
說著,中年男人往畫室看了一眼,畫室深處,緩緩走出一個女孩,滿是疤痕的臉頰,蘊含怨憎的惡意眼神,赤足站在畫室中幽幽盯著他。
心底一寒,中年男人背脊發麻。
那不是畫像上的女孩嗎?怎麼會在畫室里?
難道她一直呆在畫室,自己當時說的話被她聽到了?
眼睛一眨,女孩忽然就消失了。
「峰平,你在看什麼?」鄒新立說了一大段,結果發現鄒峰平在發愣,根本就沒聽。
「奇怪。」鄒峰平嘀咕一聲,搖了搖頭說,「大概是我看錯了。」
沒錯,一定是看錯了。
一個正常人怎麼會養那麼嚇人的女孩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