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翩翩起舞（3）

  威廉在門口等著她，貞安走下馬車，如玉蘭花般在晚風中亭亭玉立，他上來親吻了她的手：「女神，你的出現照亮了我的世界。」

  那雙水晶鞋竟有些不適。

  抬步邁過門檻時，差點摔一跤。

  還好他伸手扶助了她，此後，她沒在鬆開他的胳膊，那是一種穩穩的感覺，心底的某種傾斜正隨著穩穩的感覺復位水平，像淺淺的海浪輕輕拍打海岸一樣溫柔。

  大廳里燈火輝煌，使團的幾對洋人伴侶隨著那優美、動人的旋律正在翩翩起舞，一些人起初看著好奇，然後慢慢地牽著手學著步入舞池跳舞，一步，兩步，三步，由陌生至熟悉，至輕鬆，至歡樂，舞池漸漸歡樂的笑聲四起。安安一身洋式盛裝，光彩照人，如白蓮花盛開在舞池中，立刻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貞安羞道，「他們為什麼都看我？」威廉輕聲在她耳朵細語道，「你是今天舞會上最漂亮的女人！」威廉挽著貞安穿過大廳，他用英語和熟人打著招呼，向大家點頭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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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樂再次響起，威廉和貞安加入到跳舞的人群當中。藍色多瑙河圓舞曲流暢響起，貞安從沒跳過舞，威廉帶著她，慢慢滑入舞池，雖然她從未跳過舞，但是在威廉的身邊，她覺得身心俱寧，什麼都不怕，威廉將手搭在她的腰上，輕聲道，「跟著我，將手搭在我的肩上，你只要跟著我的步伐就好，一，二，三，二，二，三，棒極了。」

  貞安很快熟悉了舞步，音樂在耳邊迴蕩，燈光閃爍，威廉帶著她在舞池中如蝴蝶般旋轉，心底漾起一層層喜悅，這是她以前無論是在繡坊還是在皇宮中都沒有過的體驗。

  飄逸的舞步，雅致的風度，微笑的風情，今晚的威廉發出一股迷人的味道。

  旋轉，旋轉，天旋地轉中，貞安問威廉：「我真的美麼？」

  「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不知什麼時候，他成了她的另外一面鏡子，雖然知道他每次的答案，但是百聽不厭。

  「心裡也是這麼想麼？」

  「女士，我是個心口一致的紳士。」

  讚美讓貞安心情更加輕鬆，開懷大笑。

  這個夜晚處處歡歌笑語，男人和女人人人笑顏以對，每個人臉上都有愉悅的微笑，友好的問候聊天，喝雞尾酒慶祝。

  春嬌來回穿梭在人群中，驀然驚道，「那是貞貴人啊，不仔細看真看不出，摟著洋人跳舞，比桃花院的女人還開放。」

  蕭山道：「洋人都進了紫禁城了，跳個舞又有什麼稀奇了。」

  「分明是皇上不在，她耐不住寂寞，等明珠回來，我一定告訴她。」

  蕭山無奈笑了笑。

  春嬌醋意大發道：「為什麼沒有人來邀請我跳舞？」

  一伸手拉著蕭山步入舞池，蕭山掙脫不得，邁著僵硬的步子，恨得咬牙切齒。在舞池裡，春嬌得意地笑了：「與其坐壁上觀，不如參與進來，跟著我走，一，二，三，難得你聽我一回。」

  蕭山道：「這筆帳我可記著了。」

  「儘管記著，大總管被逼跳舞，但是沒有失身。」

  蕭山的臉騰地紅了，好在舞池裡燈光搖晃，別人都看不清。

  「威廉說的很對，跳舞，是一種互相給予歡樂的方式。跳舞，是接觸一個人的方式，了解一個人的方式。「

  」你了解我什麼了?「

  」你的身體好像不太靈活，有東西被鎖在了身體深處，很難打開。「

  蕭山不再說話，春嬌在他手中轉了一個圈道：」如果你多跟我跳舞，我會打開這道鎖，看看你鎖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