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心旌搖曳

  嘉慶將明珠找來，幾日不見，她的神色有些憔悴，眼睛蒙上了一層憂愁，不由有些心疼，於是道：「明珠，是朕的過錯，將這樣重大的事交給你來做，才讓你如此受驚，你好好休息，朕將千叟宴移交到內務府，讓他們來繼續操辦。」

  明珠攥緊拳頭道：「陛下，臨陣換將不是個好主意，我不能讓文楷白白受傷，不管那些人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想阻止，我都要堅持下去。」

  「你明不明白，朕不想你太辛苦，更不想你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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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從來沒有畏懼過死亡，千叟宴是您奉獻給太上皇的一份大禮，奴婢已成竹在胸要將這份大禮做到最好。陛下，請支持我完成千叟宴。陛下，也願看見一個驚喜，不是嗎？」

  她那倔強而頑固的神情，讓嘉慶想把她摟在懷裡。

  於是，他真的這樣做了。

  撲通，撲通，是她的心跳，還是他的心跳。

  他想這樣做已經很久。

  愛一個人，該是什麼樣的感覺。他現在有了一個答案。

  愛一個人是一種提心弔膽的感覺。害怕她受到傷害，他的心告訴他，他很愛這個叫明珠的女人。

  某日散朝後，都統何不才趨步到永瑆跟前，臉上的每條褶子裡都發散出笑意：「在下粗備下家宴一席，王爺可否賞光屈尊舍下？」

  何不才自打見到永瑆的字以後，一直是魂牽夢繞，畢恭畢敬，奉若神明。即使家中新得了什麼好物，其甜無比的哈密瓜，或是長如胳膊的九孔藕，都記得先孝敬成親王一份，且誠意十足。

  何不才家中每次舉辦宴會都會向永瑆致送請柬，永瑆從心裡是瞧不起何不才的，覺得這個人俗氣至極，這樣的人，辦的一桌筵席，一定無甚趣味可談，所以從未去過。

  不過當面邀請參宴還是頭一回，永瑆不耐煩道：「何不才，你是不是打著什么小九九的算盤，說吧，到底為何事？」

  何不才滿臉堆笑，小心翼翼道：「王爺，您也知道，萬壽節要到了，每個人都會把自己認為最好的獻給太上皇，在小的眼裡，王爺的字就是最好的禮物，小的精心挑選了一架屏風，懇請王爺在上手書『壽』字錦上添花，成全小的的這份大禮。」

  「何不才呀，何不才，拿我的字去孝敬太上皇，虧你想得出來。倒是比那些送金送玉的高雅多了，不過我的字只值一頓晚宴麼？」

  何不才不死心，繼續熱情洋溢道：「我向皇上發誓，向觀音銘志，王爺，您就屈尊一下舍下，我這場筵席就是為您而舉辦的，筵席一定保證高大上，拒絕低俗、艷俗、惡俗，我保證，晚宴除了我這人是個俗人之外，其他的都不是俗物。奴才這次還特意請了桃花院的錦魚——」

  「錦魚？」何不才滔滔不絕的講述幾讓永瑆聽得幾乎要翻著白眼魂游天外了，最後兩個字又把他拉回地面。那個女人，自花魁那夜後，他再沒去見過她。

  「是啊，錦魚姑娘可是八大胡同跳舞一絕的女子，只怕全京城、全國再也找不出跳舞比她更好，那舞姿絕了」

  「不是說她已經閉門謝客了麼？」

  「煙花女子，哪個會真的退出，是閉門歇了一陣，剛剛重出江湖，聽說臉盤比先前更靚，身材也更好，最要命的是舞技，如今是登峰造極，自成一格練就紙上墨舞的本領，看過的人都說好，各家爭相邀請，邀請函應接不暇，據說已經排到了半年以後，我這也是哀求了那老闆娘半天才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