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的手怎麼了

  歐陽燁冷哼一聲，低沉的說道:「你若不願做我徒弟直接明說，不用如此貶低自己。」

  公孫艷抿了抿唇，似下了極大的決心，「谷主能拜您為師是我的榮幸，您的救命之恩我也銘記於心，他日定來相報，只是如今我卻還不能拜您為師。」

  是不能而非不想，歐陽燁自然聽出不同，他端起茶杯，掀開茶蓋，輕輕吹了吹，淡淡的茶香氤氳而來，歐陽燁輕呡一口，隨後將茶杯緩緩的放下。

  「其實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你執意要出去的目的，只是你可想清楚了，單憑你現如今的模樣出去，真能完成你心中所想的事嗎？」

  歐陽燁的傳入公孫艷的腦海，話猶如一顆石子投入了湖海之中，激起千層浪花，波紋不斷的擴散。

  沒錯她似乎忘了，現如今的這副身子，不過八歲孩童的模樣，要想復仇談何容易，更何況連仇人是誰都未曾知曉。

  「我若是你的話，就先韜光養晦，待到羽翼豐滿之時，給予敵人致命一擊。」歐陽燁的聲音再次傳來。

  公孫艷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猶如在空中飛翔的蝴蝶的翅膀，如星辰般的眼眸，對上歐陽燁那漆黑的似能洞穿一切的幽眸，公孫艷臉上揚起一抹笑意，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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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主為何如此執意要收我為徒呢？」

  為何如此執著，其實歐陽燁也未曾想過，也不明白為何在馬車內第一次瞧見公孫艷渾身是傷時，心中猶為心疼。

  看著那烏黑亮麗的眼眸，猶如一泓清泉盈盈流動，隨著心情的微風泛起層層漣漪，這雙眼睛與記憶深處的眼眸重迭了起來，好似透過這雙眼眸看到了那人的影子。

  歐陽燁搖了搖頭，嘆息道:「罷了，你若不願，我也不在強求了。」語罷，便朝廳外走去。

  「等下。」公孫艷朝著快到門外的身影呼喚道，「我決定明日拜你為師。」

  拜師儀式極為簡單，行過拜師禮，敬過師傅茶，隨後再由師傅叮囑、教導過便可。

  夜色融融，漆黑的天幕星辰點點圍繞著明亮的圓月，月光靜靜的灑在大地之上，給大地披上了銀白的紗裙。

  「公孫艷，你給我出來。」憤怒的聲音，在這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的響亮。

  公孫艷聞言，一陣哆嗦，未待反應過來，一個身影闖入房內，公孫艷抬眸看向來人，白色的衣角海飄蕩在空中，俊俏的面龐上一慣的溫文爾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陰沉，如同溫順的小貓被惹急之時露出尖利的爪牙。

  烏黑的手掌伸至公孫艷的眼前，咬牙切齒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公孫艷看著此時又變成通紅的手掌，強忍笑意，故作驚訝道:「呀，師兄你這手怎麼回事，怎麼還會不斷的變換顏色呢？」

  邵毅陰沉的臉，一副山雨欲來的神情，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說呢？親愛的小師妹。」

  公孫艷嘴角狠抽，訕訕的說道:「師兄你真會說笑，你的手為何會變成這樣，我又怎會知道。」

  她是絕對不會承認師兄的手變成這樣，是因為她最近剛研製出一種名叫「千變萬化」的毒，可又不知效果如何，所以只好找人試試毒性怎樣。

  經她的多翻寰選之下，覺得師兄是最合適的人選，所以才有了今晚的興師問罪。

  「解藥呢？」邵毅額頭的青筋暴突，聲音低沉，仿若一直被惹怒的雄獅正蓄勢待發，「莫非你想要奇奇來陪你？」

  「不要。」公孫艷立馬反駁道，她才不要那隻毛茸茸的臭老鼠過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孫艷，獨獨對那隻毛茸茸的東西避之不及。

  「那個，師兄凡事好商量。」公孫艷垂眸看著那隻寬大的手掌，隨即抓起這手，仔細端詳，驚呼一聲，「呀，師兄這手的症狀，怎會與我那新研製的千變萬化的症狀如此相似啊！」

  邵毅斜了她一眼，不予理會，公孫艷摸摸鼻尖，轉身至梳妝檯上的首飾盒內，拿出個精緻的琉璃瓶，遞到邵毅的手上，說道:「即是如此相似，或許這解藥也有用處。」

  邵毅拿了解藥，冷哼一聲，轉身便出了房門，公孫艷坐在桌前，臉上笑意濃濃，看來她拿「千變萬化」效果不錯。

  「千變萬化」如名字一般，中毒者的肌膚會不斷的變化著各種顏色，變成紅色時，肌膚猶如被熊熊烈火炙烤著，變成白色之時，卻猶如被千年寒冰給冰凍著，變成黑色之時，猶如萬千螞蟻啃食著，疼痛難忍。

  公孫艷能研製出如此奇毒，跟歐陽燁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當初拜師之時，歐陽燁曾贈送的東西里有一本「奇毒秘史」，而公孫艷就是憑著這本秘史習得一手出神入化的毒術。

  邵毅自公孫艷房內拿了解藥，便直接回房，服過解藥，手便恢復如常，公孫艷拿他試毒之事他早已習已如常。

  邵毅也不知是何時開始就這麼的縱容，這古靈金怪的小師妹，猶記小師妹剛被師傅收之為徒時，他一直不喜這小師妹，江湖上不泛才華橫溢、聰明絕頂的人要拜師傅為師，可師傅卻獨獨收了她為師。

  經過慢慢的相處下來，逐漸的發覺這小師妹比那些人有過之而不及，邵毅的思緒逐漸飄遠。

  蠟燭靜靜的燃燒著，歡快的火苗跳躍著，夜風透過窗子吹進，燭光在風中搖曳，忽暗忽明，邵毅被冷風吹了個激靈，思緒瞬間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