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9 寧願你自私一點，平庸一點（3更）

  「是啊，真正的神魔道並非我們現在所看到的邪魔外道...」宋冀無比感慨，他說：「我出生時年少時，親眼見證過神魔神相師的魔變跟隕落，竟不知，他也是受大道影響才魔變。」

  點點頭，虞凰又說：「空間神相師隕落後...」

  待虞凰交代出3000名神相師的輪迴轉世現狀後，已是深夜。最後她說：「這第3001名神相師，則是天龍神相師。」

  「嘿。」宋冀擺手，沖虞凰擠眉弄眼，他說：「天龍神相師就是你男人，已經成神歸來，這個不用介紹。」

  虞凰笑了笑，嗯了一聲。「沒錯，他就是天龍神相師。至於我...」提到自己，虞凰勾起一個明媚的笑意來，她說：「我是神凰神相師荊瀾的輪迴轉世，也是一萬兩千年前神羽鳳凰族荊凰帝師的輪迴轉世，但我並不屬於三千世界中的任何一個。」

  「這是為何？」知道虞凰的前世是神相師，這絲毫不令人覺得奇怪。

  她天賦極高，她不是某位神相師的輪迴轉世，才令人覺得奇怪呢。

  虞凰握著一杯暖烘烘的牛奶，盯著桌上的一盤糕點，發起呆來。見她出神，大家都很有耐心，沒有打擾她。宋冀端起糕點，遞給身後身旁這些教授們，他說：「來，都先吃點東西墊墊胃。」

  教授們拿了糕點，安靜地小口吃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聽見虞凰重新開口。「你們可知道，占卜術自創立一來，已發展了數千年，卻始終都沒有出現過神之預言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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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冀表情頓時變得困惑起來。

  他趕緊吞下嘴裡的綠豆糕，思忖地說道：「這事我也一直沒弄明白，老頭子我修煉了幾千年的占卜術，卻始終都摸不到跨入神之預言師的門檻，總覺得，好像缺了點什麼。那種感覺就像是...」

  宋冀沉吟了片刻，才找到了最佳形容：「就像我身處在一個迷宮中，我成功地走出了前面99道迷宮，卻始終被困在最後一道迷宮中。之所以會被困在最周一道迷宮中不得解脫，並非我實力不高，而是我所在的最後一道迷宮，根本就沒有出口。我需要找到一個出口，一扇門，可攔在我面前的卻是一賭厚實的牆。」

  宋冀問虞凰：「虞凰，你有這樣的感覺嗎？」

  「徒兒也有過。」虞凰抬頭望著食堂天花板上的筒燈，出神地說道：「徒兒閉關這三年，也像師父一樣迷茫，始終找不到那道大門。直至神向我提出了一個問題，我成功參透它，這才達到了神之預言師境界。」

  聞言，宋冀下意識問道：「神...真的存在嗎？」

  虞凰點頭，「他存在。」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大道之上，真的還有神。

  真正的神。

  宋冀壓下心中驚濤駭浪，問虞凰：「神對你提出了什麼問題？」

  「何為，神之預言師。」虞凰答道。

  聞言，眾人都是一愣。

  宋冀老臉皺成了一團，腦子裡亂成了一團，根本是毫無頭緒。他說：「我參悟了幾千年都沒參悟透這個問題，神之預言師只是我提出來的一個設想，從沒有人成為過神之預言師，鬼知道什麼是神之預言師。」

  宋冀吐槽了一番，這才虛心向自己的徒弟請教，「那你的答案是什麼？」

  宋冀比任何人都更好奇，虞凰最終參悟出來的答案是什麼。

  虞凰莞爾一笑，道：「我告訴神，這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麼神之預言師，得先有神，才能有神之預言師。」

  這話，宋冀聽得不太明白。

  至少他一時半會兒不能明白。

  虞凰也沒故弄玄虛，見宋冀不明白她那話的意思，索性解釋得通俗易懂一些。「也就是說，只有當我決心承擔拯救三千世界，誅殺大道的責任，成為下一任大道，我才能有資格真正煉化亘古之眼。」

  「只有神的眼睛，才可以望過去，通未來。」

  聞言，眾人譁然。

  太虛驚得長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驚呼道：「也就是說，虞凰你...你...你將成為下一任大道？」問完這話，太虛忍不住狂吞唾沫，不敢相信他正在跟未來的大道說話。

  其他人的表情，比太虛更誇張，也更震驚。

  但唯有宋冀感受到了虞凰心裡的悲戚，他猜到某種情況，表情驟然大變。

  宋冀沉著臉，目光陰鷙地注視著虞凰，他說：「虞凰，你是不是還瞞著我們什麼？成為下一任大道代表，並非一件好事，對不對！」

  虞凰不語。

  太虛他們聽到宋冀對虞凰的質問，注意到虞凰的情緒很不對勁，這才意識到虞凰成神的背後，還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大家紛紛安靜下來，一臉迷茫地望著他們師徒二人。

  宋冀放在桌上的雙手，突然緊握成了拳頭，他先重重地嘆息了一聲，才說：「成為下一任大道，就代表著你將帶領諸神與大道進行殊死一戰，若戰敗，諸神皆往，三千世界皆毀。可若勝了...」

  「那大道也將徹底煙消雲散，而屬於大道的靈力跟支撐著三千世界運轉的3006顆骨球，也都將跟著消隕。那時，我等以及三千世界，也都將跟著煙消雲散...」

  聞言，眾人滿目皆是愕然。

  宋冀凝視著虞凰那不喜不悲，平靜得令他心碎的絕色容顏，哀嘆道：「而自願成為下一任大道的你，誅殺大道不過是你的責任之一，在大道隕落後，永遠鎮守三千世界，才是你真正的責任。所以，所以...」

  宋冀視線逐漸模糊，「你自願成為下一任大道，就意味著你必須像大道那般陷入沉睡，你將用你的骨骸承載三千世界的運轉，你將散盡渾身修為，守護著三千世界...」

  「虞凰，你...」宋冀悲憤地垂著桌子，愴然淚下，「我倒寧願你自私一點，平庸一點，愚笨一點！可你偏偏...」偏偏，如此耀眼。

  在聽完宋冀的話後，先前還對虞凰深感羨慕的這些老教授們，瞬間鴉雀無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