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意難違

  夜晚，鎮子上一家小客棧內。

  老者正在拉著妮兒交代：「妮兒，明天一早王媽媽過來為了打扮上花轎。以後要好好的跟著大牛過日子。」

  「那爺爺呢？」老者這幾日一直在跟她說這樣的話，直到現在妮兒才發現爺爺並沒有說跟自己一起去大牛家。

  「你成親了自然就不能天天跟著爺爺了。」老者說著輕咳了一聲。自從下山後，不過是十來日的時間，他又老了許多。

  「爺爺要去做什麼，你不要妮兒了嗎？」妮兒在印象里一直都是跟著爺爺度日的，此時一聽說不能跟著老者，自然著急了，一把拉住老者的手。

  

  「傻孩子，爺爺自然不會不要妮兒的。」老者看著妮兒，眼眸中有水光閃過。但也不過是瞬間，他就恢復了常態，勉強笑道：「你放心，以後我會守在你身旁的。」在天上看著你。

  「好，爺爺不離開妮兒就好。」妮兒說著，打了一個哈欠。她困了，只要爺爺說不離開自己，她就放心了。

  眼看著妮兒說著話就開始打盹了，老者只好打發妮兒睡下，自己則是將一套新衣服放在了她的床榻上的枕頭邊。

  這個孩子，明天就是她人生中的大事了，卻還能睡得這麼香。或許她現在的腦子裡根本沒有成親跟不成親的意識吧？

  這個年紀的女子，也有很早就被家裡的父母送去做童養媳的，可那都是貧困人家才會做的事情啊。

  但妮兒現在的狀況，還不如是一個貧困家庭的女兒，那樣起碼被送走之前還會有娘親調教一番。

  老者站在床榻前禁不住老淚縱橫，他，終究是辜負了主子的託付。

  到黎明的時候，老者抱著趴在自己腿上的貓兒坐在門口正昏昏欲睡，突然被一陣吵鬧聲驚醒了。

  難道是大牛過來迎親，只不過這是不是有點太早了？

  正在他疑惑的時候，一群人奔了過來。

  為首的人正是牛寡婦，她哭天嚎地的鬧著，一看到老者便發瘋一樣的叫道：「就是他們，妮兒那該死的掃把星，還沒有進門呢就剋死了我的大牛啊！我要她給我陪葬，讓她去死！」

  大牛死了？！

  老者一下子也呆住了。

  「死老頭子，都是因為你，」沒有看到妮兒，牛寡婦直接衝著老者奔了過來。

  她原本想要撲過去廝打老者，可當看到站在老者身邊的貓兒一下子站了起來，身子仿佛一下子大了好幾倍，然後用一雙帶著一種不可思議威嚴冷厲的目光瞪著自己，她禁不住身子一軟。但想到大牛暴死，也就禁不住向後退了幾步對著老者罵了起來。

  跟在後面的王媽媽見老者茫然的模樣，也就走過來，說大牛昨天晚上喝了半罈子喜事用的酒後跑去青樓廝混。沒想到竟然死在了相好的床榻上。

  真是晦氣的很，她這錢可是只拿了一半，人死了那一半錢是沒的拿了。

  一聽這話，老者的臉色禁不住變了幾變。

  那日見了大牛，見是一個體格壯碩的男子，還以為是一個能靠得住的男人，就想妮兒就是跟了他起碼以後沒有性命之憂，誰知道這樣一個混蛋竟然短命到這個程度。

  自己雖然功力漸消當時也不至於看不出他這麼命短啊？！只不過想到妮兒模糊的命格，他輕嘆了一聲禁不住喃喃道：「天意，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