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走,我抱你回房間
2025-04-02 12:30:33
作者: 墨菲是你
楊爍定定地看著裴芸芸,他就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難纏。
這樣的女人留在身邊,好嗎?
餐盤裡的肉和菜都沒有動,鮮湯的味道在繚繞。
楊爍將刀叉撂下,人仰靠在椅背上。
閉上眼後,和裴芸芸相識的種種像播放電影一樣在腦海轉。他一直覺得她蠢,眼睛帶著蠢相。他從來不喜歡她,卻為了解除雲漠的煩惱,主動把她壓在了身下……孤男寡女,如乾柴烈火,最後的糾纏,是說不清的痴迷……這次他去公安局自首前,本來是為著要警告她的,不知道怎麼著又抱在了一起……現在有了孩子,他不能不負責任,只好把她們母子照單全收……
裴芸芸皺起眉尖看著楊爍,一雙黑而無神的眼睛像沒有光彩的珠子。
楊爍不是說她反覆無常嗎?
為什麼他也會出爾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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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爍,你真不想和我……領證了嗎?」裴芸芸將紅唇咬出了兩個整齊的牙印兒。
楊爍不說話,他是真累了。
再這樣仰下去,他就要睡著了。
楊爍雖然累,看上去卻很悠閒,裴芸芸瞪大眼睛仔細看著,又因為看不到楊爍的眼神,最後,她著急了。
她要為肚子裡的孩子著想。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她也不能沒有丈夫。
所以,她得把楊爍哄到手。
「楊爍,你是不是累了?領證的事回頭再說,我陪你回房間休息吧!」
這樣溫柔體貼的話,裴芸芸自己都聽了肉麻。
果然,楊爍慢慢地挑起眼皮兒看了她一眼,她連忙對著他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楊爍,我扶你回房間……」
「裴芸芸,我看你有心表現,要不,你抱我回房間?」楊爍似笑非笑,聲音曖昧。
裴芸芸侷促地站在原地,一時答不上話來。
楊爍是吃定了她不能抱他的,所以才這樣說她。裴芸芸此時一心想著表現,於是,就想到了主意。她走到楊爍身前,毫不猶豫地彎腰,又伸臂去攬楊爍的腰,「走,我抱你回房間。」她一點也不作假,動作也用了力,楊爍連忙扶住了她,「裴芸芸,你傻啦?」
「我不傻,我就是想讓你高興……」
聲音里透著幾分自憐,裴芸芸拿捏得恰到好處。
楊爍凝神看著她,一雙鳳眸由冷到熱,最後,他直接抱住了她,不讓她再傻乎乎想著怎麼抱他。她懷著孕,他怎麼會真讓她抱呢?
楊爍在心裡慨嘆了一萬聲,這一切是天意吧!
找妻子又何必要最好,只要她一顆心懸在自己身上,那就足夠。
「裴芸芸,我可以和你領證,不過,你要發誓,永遠對我好。發最毒的誓。」
裴芸芸呆在楊爍的懷裡,就是想不出什麼誓最毒。
其實,真要是最毒的誓,她也不會說的。
裴芸芸左想右想,一直想了很久,也想不出頭緒來,最後,她有了辦法,「楊爍,我想不出毒誓怎麼發,要不這樣,我把我的錢都給你管,你看,這樣好嗎?我要是婚後犯了大錯,你就把我的錢都沒收了,你看,這樣好嗎?好不好?我告訴你,我是最愛財的,把錢給你是信任你,把錢給你是……嗚……」
楊爍的唇壓過來,裴芸芸聞到了熟悉又好聞的香味。
她就想著,楊爍這次可是真地被她哄住了。
一會兒,他要是真要了她的錢,那可怎麼辦?
裴芸芸心裡想著錢的事,對於楊爍的唇只是隨遇而安,並沒有一分主動。她這樣,倒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楊爍把她的人裹緊,用力吻了她……
*
「辦結婚證。」
裴芸芸把自己的證件遞過去,辦證的公務員回看她的眼神是奇怪的。
寧城所有的人都以為她還是雲漠的未婚妻,可是,這個時候卻要和楊爍辦理結婚證,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早知道這樣,她就同意讓雲漠發布消息,讓他們已經解除婚約了。
這個時候再說什麼也晚了,只好迎著頭皮上了。
「咳,麻煩你快點。」
裴芸芸掃了一眼玉樹臨風一般站在身旁的楊爍,心裡又緊張又喜歡。
楊爍大概也看出了那個女公務員的心思,等到女公務員讓他們抄寫婚姻誓言的時候,他不僅抄了他的一份,還把裴芸芸的一份一起抄了,不僅一起抄了,還用了兩種筆體,讓人一看,就是兩個人的字。
女公務員嘀咕了兩聲,結果,楊爍把裴芸芸的肩一摟,用異常迷人的聲音說道,「我怕芸芸手疼,不捨得讓她動手寫字。你將就著辦吧!」
楊爍的聲音在裴芸芸聽來,宛如天籟。她自然地朝著楊爍的懷裡拱了拱……
女公務員看兩個人十分地親昵,心裡也不好多想,只加快了辦證的速度。
接下來,楊爍又在拍照的時候,深吻了裴芸芸。那樣深情的一吻,像是一輩子。
*
「這個,還有這個,還有這個……都是雲逸喜歡的,我都要。」
領證之後,楊爍真地陪著裴芸芸去了商場。
裴芸芸包只要了一個,可是看到雲逸的玩具卻止不住要了一個又一個。
「夠了!」
楊爍按住了裴芸芸的手,示意她要去結帳了。
裴芸芸瞪大了眼睛,無辜地望著楊爍,用眼神告訴他,她還想再要最後一件。
楊爍用眼神和她交流了一番之後,主動放開了她的手,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裴芸芸,以後不要對雲逸這麼好。」
「為什麼?雲逸不是你的兒子嗎?雲逸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也是你……你給我的最好的禮物,我疼雲逸,我喜歡他,不也是喜歡你嗎?」
裴芸芸的道理很多,楊爍沒有一一分辯。
他心裡清楚,總有一天,裴芸芸會知道雲逸的身世,如果她知道雲逸是金顏熙和雲漠的兒子,她會怎麼樣呢?
楊爍對她的反應沒有自信,就暫時什麼也沒有說。
*
「昨晚怎麼還抽了血?」
「是漏了一項檢查,所以才補上的。」雲蓉清晨起來,看到了診療記錄,就問起了原因。雲漠認真地做了解釋。傑克在病床上,一直休息不好,這時候更是昏昏欲睡。雲蓉拄著拐杖走過去,垂眸細看,看清了他掩蓋多年的真面目。他果然是她的兒子云司翰。他這樣俊美的臉不好好地示人,真是暴殄天物。
「咳。」顏熙站在一旁,嗓子幹得難受,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雲漠連忙送了水過去,顏熙搖搖頭不想喝,「我不喝……」
「你不喝,我們的寶寶怎麼辦?」
雲漠這樣一說,吸引了雲蓉的視線。雲蓉別過臉,深深地望了顏熙一眼,「顏熙,聽雲漠的話,先保養好身子,其它的事,自有安排。」
顏熙就是不想喝水。
雲漠淡淡地說道,「難不成,你想讓本總裁餵你?」
雲漠的話本來是活躍氣氛,他這樣一說,顏熙的臉瞬間起了變化。一會兒青白一會兒粉紅。她張了張口,想說話,又說不出口。
「雲漠,你帶顏熙到外面散散心,別總在這裡守著。」
「好。」
雲漠趁著雲蓉的話,勸著顏熙離開,顏熙不肯,他就軟硬兼施。一直把顏熙帶到了他們曾經在寧城醫院住過的房間裡。雲漠讓顏熙在床上躺一躺,顏熙推說不用。
雲漠突然近前一步,將她擁緊在懷裡——「顏熙,你何苦折磨自己?」
雲漠的聲音低沉到讓人心痛。
顏熙倒吸了口氣,忍不住就哭出了聲。
淚珠一滴一滴地滾落,嗚咽聲像是大提琴在悲鳴。
雲漠一邊拍著顏熙的背,一邊俯身去吻她臉上的淚痕,他不管自己和傑克的親子鑑定會是什麼結果,這個時候,他要把他的猜測告訴顏熙,好讓她的心裡和他一樣有一份希望。
「顏熙,你聽我說,事情會有轉機的。那天,傑克跟你說的那番話,你不覺得奇怪嗎?他說我們可以在一起,不要管別人怎麼說……他那些話雖然只是模糊不清的意思,可是,我們卻可以把真相調查清楚。」
「還有什麼真相,是我們不知道的?」顏熙哽咽地問。
事情一件一件地變了樣,她是知道自己經歷了什麼樣的苦難。她不能改變命運,只能接受。在不斷地接受之後,她漸漸變得不堪重負。
雲漠扶著顏熙在沙發上坐下,說起了他猜測的事,「顏熙,我想著,這世事多變,你變成了傑克的女兒,那我原來就是傑克的兒子,為什麼不能有另外一種身世呢?我這種猜測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我從傑克對我的態度上覺察出了端倪。傑克看到我,遠不及看到你高興。還有,當年車禍的事,一直是一個謎。我留在他身邊,就像一根刺,扎得他心口疼。」
「雲漠,你說,你可能不是我……和我的身份不一樣嗎?」
一想到雲漠又可能不是自己的兄長,顏熙止了哭泣,眼睛熠熠生輝,像是展露著生命的色彩。
假如她真和雲漠沒有親兄妹的身份,那該有多麼地好啊!
雲漠給了她肯定的答案,「對的,這是我一個大膽的猜則,我有百分之六七十的把握。」
百分之六、七十的把握?
聽到這樣的話,顏熙的心裡好受了許多。
*
雲漠接到裴芸芸的電話,說是讓他將兩人解除婚約的事公布出來。雲漠趁機把這件事給雲蓉說了。雲蓉不作聲地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以前我尚且顧及裴有年的身體,怕他承受不了,也沒有讓你做這些事。現在,我看你就把消息登出來吧,以後我們就可以踏實地過自己的生活了。」
「是,孫兒明白。」
雲漠得到了雲蓉的支持之後,很快就把消息公布了出來。
寧城譁然。
街頭巷尾,大家對雲漠和裴芸芸的事足足議論了三天。
三天之後,傑克的狀況好了許多,他說話的精神已經很好了。上午,顏熙讓特護把床調起,她看了看床起來的高度,低聲問道,「您這樣坐著是不是舒服一點兒?」
傑克點點頭,先心疼起顏熙來。
「顏熙,你坐下吧!」
顏熙沒有推辭,守著坐到了傑克的床邊。
眼神平靜,像是無欲無求。
傑克知道顏熙的苦處,幾次想開口說話,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人生的悲劇並不是在於自己被誤解,更大的悲劇在於你無法開口做任何解釋。雲蓉就坐在顏熙的身邊,她對於顏熙早有安排,「顏熙,你不要被這一件事打打垮。人活在這世上,有些事我們不得不接受,可是,我們接受了,並不等於我們就被打敗了。你明白嗎?」
顏熙垂眸不語。
——呯!
病房的門突然被從外面打開了,顏熙抬眸看過去,門口那個製造聲響的人竟然是雲漠!
這怎麼回事?
雲漠一向矜持,高貴而有儀態,為什麼這次會出這樣的笑話?
「顏熙,我們勝利了。我猜對了。」就在顏熙想著雲漠這樣失態是為什麼時,雲漠走到她身邊直接把她攬在懷裡,並且把頭湊到她的耳邊說道。
我們勝利了?
起初顏熙不明白,後來,雲漠在她耳邊再一說,說到了他們是否是兄妹的事,「顏熙,你聽我說,我查出來了,我們根本不是什麼親兄妹,我們兩人是自由的,你可以自由地戀愛生活!」
「雲漠,這是真的嗎?我可以嗎?我們可以嗎?」
「當然,我們可以,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我們以後要專注地做這一件事,那就是愛情。我們不是要把文件處理好,而是要把自己的人生做好!」
雲漠的話宛如春雷,給顏熙的心帶來了春天的感覺。
她躲在雲漠的懷裡,閉上眼睛,享受了一會兒心靈的寧靜。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顏熙,你說說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雲漠和顏熙剛剛分開,就聽到了傑克的問話。
他扭轉身,看向傑克的目光深刻而凝重,「傑克,你想知道我們在談什麼,對嗎?」
傑克確實是想知道這些。
不過,他一向定力很好,他坐在床上也有說話的套路。
「顏熙,我能感覺到你深深的喜悅,你所經歷的,我也經歷過。所以,我把我的痛壓在心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