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愛的偽證

  大理寺內，岳柳賢高坐殿上，他下首左邊是純王赫連淳煦，還有被赫連雲鸞明目張胆抱在懷裡的蘭君芙。右邊則是文王和大著肚子的赫連蓿。赫連萱已經嫁入杜家了，雖然擔心妹妹也派了下人過來盯著案子的進程，但本人並沒有出席。

  岳柳賢只覺得左邊那一對真是傷眼睛，大庭廣眾之下，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就連親叔叔赫連淳煦都忍不住感嘆，後生可畏啊！瞧他那大侄子，他也就是在特殊場合浪蕩一點，他那正經的大侄子公堂之上摟摟抱抱，比他厲害幾個檔次啊！

  卻不知昨日赫連雲鸞聽到蘭君芙的尖叫踹飛木門進入蘇景鶴的淫窩看到那光溜溜的蘇景鶴淫賊撲向蘭君芙時氣的差點沒把蘇景鶴當場撕碎！

  而最後雖然因為岳柳賢攔著他沒有撕碎蘇景鶴，蘇景鶴此時的模樣也不好看，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狼狽的那張俊臉差點讓赫連蓿沒認出來。

  蘇景鶴跪在堂下，還在努力為自己辯解：「在下真的只是一時鬼迷心竅，但絕對不是在下派人去綁架謹王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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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失犯罪和預謀犯罪完全是兩個級別的罪行，蘇景鶴比誰都清楚這些，硬著嘴不肯說實話。也不敢看旁邊氣得臉色鐵青的岳丈文王和赫連蓿。

  「哦，不是你派人去綁架謹王妃的，那為什麼其他家的公子都交代說是你邀請他們到那個淫窩的？還有那麼多姑娘是哪裡來的？」「有多少人來著？」

  「加上已經在亂葬崗發現的四十六具屍體，總共有兩百三十一人。昨天發現後有九人當場已經死亡，十七人重傷依然昏迷，還有三人自殺。剩下的雖然勉強算輕傷但有些瘋瘋癲癲，有的姑娘鬧著要自殺，有的姑娘鬧著要出家。最好的是昨天剛送過去的十七人，還是完璧，已經送回家了。」顧稀言說這話時冷臉跟岳柳賢有得一拼，顯然是極為憤怒。

  赫連蓿又氣又急，「哪有這麼多」

  顧稀言一聲冷哼，兩百三十一人的慘狀讓她憋了一肚子的怒火，絲毫不在意對方的皇族身份回擊：「郡主請放心，我已經告訴那些姑娘的家人，若想要賠償或者幫自己姑娘討回公道，去找文王府赫連蓿郡主和蘇郡馬，相信您很快就可以知道顧某說的人數是真是假了。」

  赫連淳煦也在一旁補刀：「郡主為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積點德吧，萬一也生出個女兒，因果報應也遇到你家相公這樣的人渣，我相信郡主就一定能體會到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的心情了。」

  文王在一旁氣的臉色鐵青，又是憤怒又是羞愧，只覺得自己半生修養就快要崩潰了。

  可惜的是，他的女兒並不隨他，沒有繼承他的文氣修養。

  「有你這樣詛咒自己未來侄子的三叔嗎！」赫連蓿氣的指著赫連淳煦大罵。

  赫連淳煦連她爹都不放在眼裡，豈會把她一句罵放在眼裡，冷哼一聲，二郎腿翹的無比囂張：「我大秦也從未有過你家這樣禍害百姓的郡馬！」

  今日大理寺門外擠滿了知道事情經過後的百姓，其中更有不少受害者的家屬。雖然礙於大理寺的威嚴地位和大理寺卿岳柳賢出了名的的鐵面無情，無人敢在大理寺門外喧鬧，沒有公然對蘇景鶴咒罵，但憤怒的眼刀子發紅的眼睛足以說明人們群情激盪憤怒不可抑制。

  而在這憤怒的人群中，突如其來的柔婉女聲就顯得格外的醒目了：「郡馬是冤枉的，民女可以作證。」

  「民女菱歌坊店主莫吟煙，叩見諸位大人。」莫吟煙柔柔地跪下，柔情萬種看一眼蘇景鶴，立刻收回眼光無比真摯道，「王妃一定不是蘇公子綁架的，蘇公子那幾晚都和我在一起，他沒有機會出去搶人的。」

  岳柳賢冷冷一哼：「你怎麼知道沒有機會？你睡著了他出去你怎麼會知道。」

  莫吟煙媚眼如絲看了一眼蘇景鶴，垂下頭面帶嬌羞意有所指暗示道：「我們整晚都沒有睡蘇公子很厲害」

  蘇景鶴還沒反應過來呢，一旁的赫連蓿首先炸毛了，顧不得自己的大肚子，猛然站起身來指著莫吟煙破口大罵：「你個賤人！竟敢勾引我男人！」

  莫吟煙輕蔑地看一眼赫連蓿，目光重點在赫連蓿的大肚子上停留好一陣子，才柔柔婉婉回擊：「郡主，怎麼叫勾引呢，你懷孕大著肚子不方便，蘇公子是男人，還是一表人才的探花郎，換做其他女人，倒貼都願意，我能被蘇公子看上，只覺得是三世修來的福氣，哪怕給蘇公子再找幾個姐妹也願意，哪像郡主如此霸道，連個通房丫頭都不願意給。」

  「你！」赫連蓿氣的搖搖欲墜，好歹還記得自己的身孕，扶著肚子，連忙在身邊嚇得臉色慘白的丫鬟的險險地站住。

  沒等她反擊，文王已經實在是忍不住了，他的老臉都快要被自己女兒丟光了！

  「蓿兒！坐下！公堂之上，你大聲呼喝成何體統！」

  赫連蓿不甘的咬咬嘴唇，看向蘇景鶴，蘇景鶴低垂著頭，並不看她。

  「小姐」在丫鬟的好言安撫下，赫連蓿不得不坐下，失魂落魄的，不知在魂游天外想些什麼。

  蘇景鶴這時才偷偷瞥了她一眼，眼裡很複雜，又是恨意，又是愧疚。

  一直深情款款盯著蘇景鶴的莫吟煙見狀，眼裡卻閃過一絲嘲諷。陡然感覺似乎有人在注意自己，一抬眸，對上蘭君芙似笑非笑地眼，莫吟煙無所謂的嫵媚一笑，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轉頭看蘇景鶴，維持她「蘇景鶴的深情外室」的人設。

  岳柳賢一拍驚堂木：「肅靜！」

  重新開始審問莫吟煙：「蘇景鶴跟你好了多久了？」

  「很久。」莫吟煙話里話外都是對蘇景鶴的情根深種，「自從我們無意間一眼看見，奴家就覺得這輩子都離不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