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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結一層冰(一更)

2025-04-01 02:28:32 作者: 西子情

  蘇風暖回到蘇府的當日,歇在了蘇夫人的正院裡,母女兩人說了半宿體己話。

  次日清早,蘇風暖醒來後,感覺心脈不對勁,伸手把脈,驚異得騰地坐了起來。

  

  她起得太猛,驚動了蘇夫人,蘇夫人立即問,「暖兒,怎麼了?」

  蘇風暖定了定神,慢慢地放下手,撓撓頭,看著蘇夫人道,「做了個夢,驚醒了。」

  蘇夫人看著她,「看你臉色不好,做的夢想必不是什麼好夢,稍後把香爐點燃,焚一炷香,噩夢自然就驅走了。」

  蘇風暖失笑,「一個夢而已,哪裡還用焚香辟邪。」話落,她拿了衣服,披衣起身下床。

  蘇夫人立即問,「這麼早就要起了嗎?不睡了?」

  蘇風暖點頭,「不睡了。」

  蘇夫人看著她道,「我聽說在容安王府,你每日都起得很晚,這是回府了又後悔了?做了個夢便睡不著了?掛念著小裳?」

  蘇風暖失笑,「娘,您想什麼呢?我是覺得,我以前起的也早,沒道理如今僅僅沒了武功,便自暴自棄,懶到沒邊去了。我去書房翻翻醫書。」

  蘇夫人笑著也坐起身,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你等一會兒再去,我吩咐人去將書房收拾一番,放兩個火爐,免得你冷。」

  蘇風暖搖頭,「不用,我自己去收拾就好。」話落,她簡單梳洗罷,裹了披風,出了房門。

  蘇夫人覺得蘇風暖從昨日回來便不對勁,但她問他關於葉裳之事,她也如實說了,不像是作假說謊哄騙她。如今看她面色,也不該是被個噩夢便嚇到的人。

  她尋思半晌,也沒琢磨出個所以然,想著她這個女兒,其實是一點兒也不隨她的,不過是借著她的肚皮出生罷了。從小時候小小年紀就心思多花樣多,也就由著她去了。

  蘇風暖出了房門後,千寒早早便起來了,等在門口,見她出來,喊了一聲,「姑娘。」

  蘇風暖看了他一眼,問,「離開容安王府,昨日住在蘇府,可還習慣?」

  千寒點點頭,「屬下在哪裡都習慣。」

  蘇風暖掃了一眼府內,對他說,「不必從容安王府調派這麼多府衛來蘇府,這樣冷的冬天,委實沒必要冷著這麼多人,我是沒了武功,但好在腦子也還沒鏽掉壞掉。把這些人都撤了吧!」

  千寒垂首道,「是世子的吩咐。」

  蘇風暖就猜到是葉裳的吩咐,她看著千寒,道,「你回府告訴他,多年來,他在京城獨自一人守著偌大的容安王府,我只送了他一個你時刻跟在身邊,紅粉樓是為了他安置在京城的沒錯,但若是他沒事兒,紅粉樓一定不會有人打擾他生活。如今這麼大批人都隨著我回蘇府而移來蘇府,與我在容安王府被他圈養著何異?他是覺得我失了武功,就真如廢人一般了嗎?」

  千寒感覺蘇風暖話語中有著細微壓制的火氣,抬眼看她臉色,不知是因為清晨天氣太冷,還是因為她動了怒,所以,臉色蒙了一層清霜,他後退一步,垂首道,「姑娘息怒,世子也是為了姑娘!」

  蘇風暖聞言笑了一聲,「他為了我,就要把我養成金絲雀嗎?」

  千寒面色一變,「姑娘,您知道,世子定然不是這個意思。」

  蘇風暖看著他沉聲道,「我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他多年熱毒加身,獨自在京城過活,我也沒圈著他來養。如今是反過來了,我身體確實不如以前了,的確弱得很,但那又如何?我就要被他時刻密不透風地看顧著嗎?」

  千寒垂首,不敢再言語。

  蘇風暖擺手,「去吧,將人帶回去,將我的話告訴他。我如今是手無縛雞之力沒錯,但還不至於連自己也保護不了。讓他不必如此。」

  千寒不敢再反駁,應了一聲是。

  蘇風暖向書房走去。

  千寒招手,喊過來一個人,吩咐了兩句,那人應聲,帶著容安王府的府衛頃刻間全部撤出了蘇府。他在所有府衛撤走後,默默地跟上蘇風暖,向書房走去。暗想著蘇姑娘到底是蘇姑娘,沒了內力武功,卻還是能夠察覺到容安王府的大批府衛來了蘇府。

  蘇風暖來到書房,一直沒人打掃的書房十分的冷清,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千寒隨後跟進來,看了一眼,道,「這裡太冷了,屬下去給您搬暖爐。」

  蘇風暖搖頭,「不用,就這樣。」

  千寒當即跪在了地上,「姑娘,若是被世子知道,姑娘這般作踐折磨自己,一定會十分難受的。這樣的冬日裡,您的身體孱弱,這書房裡清冷,您怎麼受得住?寒氣入體,生了病,傷勢便加重了……」

  蘇風暖失笑,回身看著他說,「沒有火爐而已,便是作踐自己了?」

  千寒跪在地上不言聲。

  蘇風暖看著他,沉默片刻,嘆了口氣,彎身扶起他,冷靜地沉聲道,「千寒,我不是作踐自己,我以前在冬日裡,也不生火爐,也會早起練武,偶爾是有偷懶,但大部分時間,都十分有序,前兩日,兩位師叔來時,玉靈師叔為我號脈,發現我體內經絡像是凝結了,傷勢半分沒起色。這也就罷了。可是今日一早,我發覺我這脈絡里又結了一層冰。」

  千寒驚異地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蘇風暖。經絡里結冰?聞所未聞。

  蘇風暖看著他道,「區區火爐能溫暖得了體內的結凍的冰嗎?」

  千寒面色大變,看著蘇風暖面色輕描淡寫,好半晌似乎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姑娘,怎……怎麼會這樣?」

  蘇風暖搖頭,「我也不清楚,所以,從今日起,我要好好查閱些醫書古籍,找找原因和癥結所在。仔細養了這麼些時日,怕磕了,怕碰了,怕冷了,每日好藥不斷,可是又如何?還不是半分起色沒有?如今反而越發嚴重了。所以,也用不著再嬌養了。」

  千寒低聲問,「世子他……可知道?」

  蘇風暖道,「我與他提了經脈凝結之事,但經脈結冰之事,是今日一早我剛發現的。他每日已經夠累了,這件事情他也幫不上什麼忙,知道後也只是急死罷了。就先不要與他說了。」

  千寒小聲說,「世子吩咐屬下,事無巨細,一定要回稟他。」

  蘇風暖看著他,沉了眉目道,「我將你送給他時,沒發現你這麼死心眼,怎麼跟了他這麼多年,就變得死心眼了?他若是垮了,我做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你當不知道就好了。否則,你以後不必跟著我了。」

  千寒垂下頭,沒了聲。

  蘇風暖打開書房的窗戶,冷風吹進來,她拿起雞毛撣子,開始撣掉一排排書架的灰塵。

  千寒見了,忍不住也拿了一把雞毛撣子,臉色凝重地與她一起動手撣掉一排排書架的灰塵。

  半個時辰後,將書房打掃乾淨,蘇風暖累出了一身薄汗,轉頭對千寒笑著說,「你看,我這不但沒冷得凍死,還出了汗。證明我是對的,病人也不能時刻嬌養。」

  千寒默然地點點頭,走到窗前,伸手關上了窗子。

  這時,門口傳開葉昔笑著訓人的口吻,「小丫頭,一聲不響便跑回了蘇府,表弟昨日回府後,便臭著一張臉,我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你們打架也太不聲不響了吧?」

  蘇風暖轉回身,便見葉昔推開書房的門,倚在門口看著她。她翻了個白眼,「誰說我們打架了?」

  葉昔瞧著她,「咦?」了一聲,「你這面色倒是比在容安王府時紅潤了些。」

  蘇風暖用袖子抹抹額頭的汗,「幹活累的。」

  葉昔聞言嘲笑,「果然不是個做小姐被人侍候的命。」

  蘇風暖誠然地點頭,她父親辭官,舉家搬出京城,但也不至於淪落到沒錢養家的地步,家中還是有粗使的奴僕的,她娘也給她擇選了幾名婢女,可是她天生反骨,不樂意被人侍候,後來遇到師傅,跟隨他遊歷學藝,更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這麼多年,習慣了。的確不是做小姐被人侍候的命。

  葉昔走進來,關上房門,找了個椅子坐下,對她問,「到底怎麼回事兒?」

  蘇風暖也有些累了,坐下來休息,簡略地將昨日與葉裳攤開提議的事情與他說了。

  葉昔聽罷嘲笑道,「早先從望帝山出來,他看你看得緊,時刻不錯眼,不放手,我就知道以你的性子早晚要受不住。但我沒想到你倒是為了他足夠忍耐,竟然忍了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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