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好色挨雷劈

  回到家鄉後，孔雪笠把自己的一處閒棄的園子給皇甫公子一家住，皇甫家的人平常反鎖著園門；只有孔雪笠和松娘來到，才開門。

  孔雪笠與皇甫榭、嬌娜兄妹在一起，下棋、飲酒、談天、聚會，親密得就像一家人。

  孔雪笠的兒子小宦日漸長大，容貌美好，只是常常露出狐狸尾巴。

  他到城裡去遊玩，人們都知道他是狐狸生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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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飛龍的故事講到這裡就完結了，小蒲倒是對這位孔子的後人很是好奇。

  李堯臣撫摸著手上的杯子說道，「聽你這麼說，似乎對這位孔先生的作為並不認同，尤其是他強與女子那般，你又是如何與他成了好友？」

  殷飛龍哈哈大笑兩聲，放下杯子說道，「我與你們說的不過是一個故事，當不當真全看你們自己，至於這位孔先生他確實算不上君子，我也曾懷疑他對我有所欺瞞，但我不願深究。這套金杯是我來這裡做官後，他與其他世家一起送來的禮物，原本我已經讓人送了回去，奈何他很堅持，定要我收下才罷休，我這才留下了杯子。只是後來知曉了他家中的事，知曉他與狐妖為伍，這心裡總是擔憂，這套杯子也就成了燙手的山芋，今日我把它拿出來也是希望你們幾位能幫我看看，這杯子可有蹊蹺。」

  殷飛龍這種心裡小蒲也能理解，畢竟前一個從狐狸那裡拿來的酒杯可是害慘了他，現在又來了一套狐狸的杯子，他心裡自然膈應。

  饅頭盯著那酒杯看了半晌，沒發現什麼特別的，說道，「這就是普通的金杯，放心用就是了，若是實在不願意留下，贈與我也無妨。」

  饅頭和小蒲待久了，被黑心老闆影響，現在已經是個財迷女鬼了，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為蒲老闆掙錢，聽到她這麼說，小蒲在心裡給她比了個大拇指，果然是他的好員工，這個時候都不忘掙錢。

  雖然他也想說，你不要可以給我，但還是顧忌著自己聊齋先生的身份，作為這個時代的知識分子，視錢財為糞土是本分，裝也要裝出七分像來。

  「饅頭姑娘當真想要這套杯子？」殷飛龍一副生怕她反悔的樣子，急忙問道。

  「想啊，你不是擔心杯子有問題嘛，給我吧，我不怕鬼。」饅頭兇殘道。

  殷飛龍當即讓僕人把杯子打包，遞給了饅頭，後者和小蒲交換了一個眼神，雖然只是一個眼神交匯，但是內涵卻很豐富，饅頭的意思是，給我漲零花錢。小蒲和她砍價，最後以漲價一百文成交。

  「那位孔先生現在在哪裡？」小蒲最好奇的還是這人的行蹤，若是能親自拜訪一下，豈不美哉。

  「城中人都知道他們家中住了一窩狐狸精，對此頗有怨言，再加上他家兒子狐狸的形貌越明顯，去年他們一家人就搬到了山里去，我也未曾拜訪過，所以具體的地點我也不知曉，你們若是想尋，只管往那山里去就行。」殷飛龍說道。

  這附近唯一的山就在東邊，那座山不算高，這幾日一直在下雨，山上雲霧繚繞的，頗有幾分仙山的樣子，沿著崎嶇的山路一直往上爬，一直沒有見到人煙。

  饅頭先行去尋人，小蒲和李堯臣跟在後面慢慢走，「怎麼每次都要爬山，我這聊齋先生當的都要成徒步先生了，要是在現代我要是開個戶外直播，指不定就是旅遊達人了，再叫上饅頭，她做美食，我做旅遊，你呢到時候就寫文案，哪有不掙錢的道理。」小蒲感嘆道。

  李堯臣聽他嘀嘀咕咕的，又在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也不理會，只當他在說夢話。

  又走了半個時辰，小蒲累得直喘氣，好在饅頭終於出現了，「我找到那家人了，你們跟我來。」說著就往前走，有饅頭開道，山路瞬間好走了很多，那些煩人的荊棘草叢一律往邊上靠，不敢近他們的身。

  不一會兒眼前出現幾間茅草屋，在半山腰上一塊平坦的地方，屋前開闊種有桑樹楠竹，臘梅以及一些不知名的花草，看起來非常雅致，好似某個仙人在此地隱居一般。

  站在院門口，隔著很遠就能聽到房裡傳來一陣陣咳嗽的聲音，那樣子好像是要把肺管子都咳出來，好似病入膏肓。

  許是察覺到有人進來，屋裡出來一位婦人，美麗非常，穿著一身清淺的藍色衣衫，臉上淡淡的脂粉，身處此地好似仙女一樣，小蒲上前問道，「請問，這裡可是孔雪笠，孔先生的居所，我們是殷縣令介紹的朋友，特地來拜訪孔先生。」

  女子淡淡道，「我家相公身患重疾，恐怕不便見客，你們若是方便，有什麼事可與我說。」

  這位便是孔雪笠的夫人，阿松。

  「孔先生得了什麼病，既是如此，我們更要進去見他一面。」李堯臣說道。

  阿松原本不願意讓他們進去，再三懇求之下才放幾人進了孔雪笠的屋子，剛剛咳嗽的人正是他，明明不到三十歲的年紀看起來卻好似六七十歲的老翁，他滿頭白髮，連鬍鬚都變白了，臉上溝壑縱橫，實在不正常。

  饅頭看出其中的異樣，警惕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阿松，問道，「我們聽聞皇甫一家也在這裡與你們同住，為何沒有見到他們？」

  阿松眼神閃爍，回答道，「他們上山去了，等會兒就回來。」

  饅頭也不和她繞彎，直言道，「他既然救了你們，你們又為何要害他，狐妖修煉也是吸收天地靈氣，你們如此行事就不怕下一次天劫再來的時候抵擋不住，那時可沒有他這樣的冤大頭了。」

  饅頭認為這伙妖千方百計的拉攏孔雪笠就是為了幫他們抵擋雷劫罷了，從一開始他們就是在培養棋子，現在棋子用過了自然也就成了棄子。

  阿松臉色一變，看著饅頭說不出話來，饅頭拿出金斧頭，威脅道，「你若是不說，那我就替天行道了。」

  她早已看出來這隻小狐妖不是她的對手，阿松求饒道，「這真的不是我們的錯，全是他自找的。當日他替我們狐族抵擋住了天劫，當時他提出要求若幫我們破解劫難，就要皇甫家的弟弟妹妹與我一起侍候他。他對外雖是個有才學的翩翩公子，內里卻是個淫邪無比的鼠輩，他不僅看上了我那美貌的表妹連與他稱兄道弟的兄弟也不放過。他說初見表弟就被他的樣貌驚艷，只是礙於兩人皆為男子所以一直隱瞞自己的想法，現在我們有求於他，他自然就順勢提出了此等無理的要求。我們為了活命答應了下來，也沒有背棄諾言，三人一起侍奉他，但是凡人與妖在一起本就於理不合，更何況還是我們三個妖，他的身子很快就受不了，開始每況愈下。有一次恰逢雷雨天，他躺在床上竟然被雷劈成了焦炭模樣，被我們救回來以後就變成了今日的樣子，已經無力回天。」

  饅頭也看出來，他這症狀是過度消耗元陽，常與妖在一起廝混，尤其是與那男妖一起，他的陽氣早就所剩無幾，如今還沒死去也全靠一味好藥吊著，想必是這幾位狐妖找來的藥。

  看著床上出氣多進氣少的孔雪笠，李堯臣搖頭，色之一字不知要害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