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陳家女死亡真相

  陳老爺讓人去把陳蓮叫來，楊二拐與他兩人等著，期間陳老爺一直問他，「真的能把牛糞變成銀子？」

  「你若是不相信，我再給你演示一番？」楊二拐說道。

  陳老爺捂住另一隻手上的扳指，說道，「扳指變牛糞就不用了，你用牛糞變出銀子才是好的。」

  楊二拐搖頭，「我這術法也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我今天若只是為了演示給你變了，那來日必會減少你的收入，這術法使用有限制。」

  

  陳老爺點頭，「當是如此，倒是忘了請教，高人怎麼稱呼？」

  「姓楊，你稱我一聲楊先生便可。」楊二拐道。

  陳老爺讓人給他上了一壺好茶，楊二拐喝著茶，吃著點心，倒也舒坦。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陳蓮才來了，她生得美，只是果真如傳說中的一樣，呆呆傻傻的。

  楊二拐看見的陳蓮卻和別人看見的完全不一樣，他看見的是一株非常漂亮的蓮花，這才是眼前之人的本體。

  陳蓮見了人也不說話，像木頭人一樣站著，陳老爺對她說什麼，她都當做沒有聽見，楊二拐便對陳老爺道，「我有法子和她交流，只是此法不能見外人，還請你迴避。」

  人都走了以後，楊二拐說道，「我問你，為什麼要變成陳蓮的模樣？」

  陳蓮的眼睛恢復神采，看著楊二拐，說道，「你知道我的身份，你是什麼人？」

  楊二拐道，「助你之人，你既然願意摻和進這人間事，想必是有什麼心愿未了，我願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事成之後我要你一截金色蓮藕。」

  陳蓮問他，「我憑什麼相信你？」

  楊二拐之所以在那客棧等了半個月，便是要了解清楚這株蓮花的來歷，「你本來是廟裡一株古蓮，在那水潭裡半死不活的待了五百年，直到陳蓮遇見了你，將你帶回了陳家，你才有機會修煉出人形。陳蓮死後，你化作了她的模樣，是想查出她死去的真相。」

  楊二拐料事如神，把這蓮花妖的心思猜得很準，陳蓮說道，「我信你，只是這金色蓮藕，我不知道如何給你。」

  楊二拐道，「山人自有妙計，到時你便知道，我只取其中一截，百年後你便能再長回來，對你並無妨害。陳蓮到底是怎麼死的，你可知道？」

  蓮花妖回憶道，「那天是滿月，我在湖底修行，聽到水上有動靜，然後就看到陳蓮的屍體沉了下來，她體內留著一縷殘魂，我問她是誰殺了她，她只說了一個字便消散了。

  她說的是姨，我在寺廟裡待了幾百年，來這陳家也不過五年，對人間的世事不甚了解。所以不懂她說的是何意，只能化作她的樣子，在陳家查探。

  兩年過去了，卻是什麼也沒有查到。

  其實陳蓮說的很明確，這個姨不是姨母便是姨娘，陳蓮並沒有姨母，楊二拐猜測，此事定和陳家的姨娘有關。

  陳老爺共有一妻三妾，他的正妻，也就是陳蓮的母親，三年前病死了，至今陳家也沒有個正經的當家主母，陳老爺便讓幾位姨娘輪流管理家中之事。

  三位姨娘，哪位和陳蓮的死有關呢？楊二拐決定留下來觀察幾日。

  楊二拐又問蓮花妖，「你變成陳蓮的樣子回來後，這家中第一個來看你的女人是誰？」

  蓮花妖道「好像是一位姓郭的姨娘。」

  郭姨娘，是陳老爺在正妻死後才抬進門的姨娘，年紀最小，也最得寵。楊二拐和蓮花妖說完話，門口的陳老爺等不急了，在門外問道，「楊先生，您可準備好了，何時能作法？」

  楊二拐回道，「牛糞可備好了？」

  「已經叫人去準備了，一個時辰後就能送來」，陳老爺道。

  「不可，今日之法必須今日施，現下時辰已過，只能明日此時再來」，楊二拐道。

  陳老爺無法，只能安排他在陳家住下。

  夜裡，楊二拐拎著一壺酒，半躺在屋頂看星星，時而低頭看房裡的景象，裡面住的正是郭姨娘，正在和人調情，只是那人卻不是陳老爺，而是今日楊二拐在前廳見到的管家。

  陳家這位管家長得年輕，身長七尺，雖說不是十分俊俏，倒也能入眼，比那大腹便便的陳老爺不知好到哪裡去，也難怪這位郭姨娘要紅杏出牆了。

  楊二拐喝完酒，下了房，又去了一個地方。

  到了與陳老爺約定的變銀子時間，楊二拐又出現了，他眉頭緊鎖，臉色很難看，陳老爺緊張道，「楊先生，可是有什麼不妥。」

  楊二拐道，「你這宅中有淫邪之氣，會影響我作法。」

  陳老爺緊張道，「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淫邪之氣？」

  「您家中可有一姓郭的姨太，我感應到那氣就是從她身上出來的，你把人叫來我親自問，」楊二拐道。

  郭姨娘到了以後，楊二拐說出了她和管家通姦之事，又說出兩人曾一起謀害陳蓮之事，最後讓人在池塘中挖出了陳蓮的屍體。

  雖說死了兩年，但一直被蓮花妖妥善保管，所以陳蓮的屍體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一般。

  陳老爺又驚又怒，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家裡竟然出了這種事，他讓人弄來兩個豬籠，將郭姨娘和管家沉了塘。

  蓮花妖也履行承諾，按照楊二拐的法子給他取出來一截金蓮藕。

  楊二拐離開陳家之時，陳老爺比初見時老了不少，「楊先生，您來此到底是為何？」

  楊二拐道，「為了取一件東西，現下我已拿到了，實在抱歉，我騙了你，我會的不過是一點障眼法而已，這是你的扳指，你拿走吧。」

  陳老爺接過扳指戴上，親自送了楊二拐一程，還給他拿了一百兩銀子，說道，「楊先生一路好走。」

  楊二拐沒有收他的錢，對他說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商人逐利本無可厚非，貪念太重卻不是好事，陳老爺可明白？」說完也不等他回答，騎著一頭黃牛走了，兩天後，他回到了楊家村後山，山上有一個小院，院內一個年輕人，杵著雙拐等著他。

  這才是真正的楊二拐，他被父親扔到山裡後被山上住的一位散仙撿了回去，散仙答應他一定會為他治好雙腿，他以楊二拐的名字尋遍世間之法，才讓他尋到了這一截金蓮藕。

  不出半月，眼前的少年便能恢復健康，至於這位散仙姓甚名誰，一山野莽漢罷了。

  小蒲寫完故事，對李堯臣說道，「這才是真仙人，堯臣兄可贊同？」

  李堯臣搖著扇子點頭，「蒲兄所言甚是，此乃真仙人也，還是位法力高強的仙人。」

  「堯臣兄又錯了，這仙不仙人，有時與法力強弱無關，只要是有心之人，都能成為仙人，你說我們饅頭這般溫柔善良的鬼難道當不得一個仙字，鬼仙也是仙，」小蒲說道。

  饅頭在一邊點頭，一手端著肉排，一手拍了拍小蒲的肩膀，笑道，「說的不錯，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