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節 人生若是如初見

  四天三夜過去了。

  淺笑宮中依舊一片寂靜。

  已經被挪回房間的無雙還在沉沉睡著。

  『玉泉』被層層封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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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外右側花縱中的休息亭內。

  一青玉桌上不知何種材料做的紫色棋盤，上面毫無章法的一黑一白擺著黑棋子。君老元帥與小奕辰對面的坐著，小奕辰手拿白子往棋盤上一放。

  「錯了錯了。」

  君笑天N+1次的叫起來，「放那你就輸了。」

  「那我再來。」

  小奕辰撿起白子，一臉糾結的看著棋盤。

  其實他完全不知道放哪好嗎？從小又沒人教過。小傢伙為難的看著君老元帥，「外太公，我該放哪？」

  「這，這，放這，放這。」

  君笑天點著棋盤其中一個位置，然後指著旁邊道：「你看啊，你這子一放這，這些就全被你圍了。」

  「哦」

  小奕辰放下棋子，看著棋盤一臉思考狀。

  君笑天滿意的點點頭。

  是個好孩子，聰明，知恩。

  他也不吵他，由他認真去想，起身走向那以站在門口四天三夜的黃/色。

  「風絕」

  滿國也只有他敢這樣叫他了。

  「爺爺。」

  司徒風絕看了君笑天一眼，又圍過頭盯著『玉泉』殿門。

  又是這樣，三天了。

  從那日確定笑笑無恙了他就不吃不喝的立在這，動也未動。並且一開口叫他就是『爺爺』，一開始他著實是嚇了一跳，但這幾天的被他叫下來，自己也習慣了。

  習慣真是可怕。

  「嚴墨不是說了笑笑還得幾天才會醒？朝堂的事情你卻不能不管。」拍了拍司徒風絕的肩。

  當初那個小少年現在已成參天大樹了，「我聽說最近衛平王又不太安份了。」

  想起這衛平王，君笑天就觸起了眉。

  衛平王年七十有七，是本朝三位有的異姓王其中之一，是隨著先帝征南闖北的大將之一。

  曾也是力不不少戰攻的，為先帝擋過一箭，差點翹了。後來命是保住了，但是再不能上戰場了。

  先帝封其為衛平王，賜封地木森國靠近的衛州平州相鄰兩州，那地域之廣，就是一些屬國都無法與之相比。

  衛平王有一子兩女。

  兒子是個不成器的，元力二品，整天吃喝嫖賭，正事兒不干。

  倒是女兒兩個是個個能幹。大女兒元力八品，是皇上的堂兄皓王的側妃，生有兩子，小女兒元力六品，嫁給了掌管三十萬大軍的威武將軍，生有一子一女。

  皓王之父--前皓王在先帝重病就顯現出了其的狼子野心，後被今上擊殺於馬下。由於現皓王檢舉有功，皇上登基後令繼其父位，令其守封地--雲州。

  從皓王納隔壁封地的衛平王長女為側妃之後，早些年一切平靜。但從衛平王小女再嫁與威武將軍為妻後，就聊聊有三州合併之勢。

  最近衛平王更是猖狂，竟數次密書木森國大王子。

  他也不想想，今上是何人，你們的動作今上能不知道？

  但是知道歸知道，可也不能這樣放任不管吧！

  司徒風絕卻似如未聽到般的神情都未變，好似除了在這其它以引不起他的關注般。

  君笑天看著殿門方向，負手無言。

  現在的今上已不再是他曾經守護的那小小人兒了，他已不是不能再看懂全部了。

  ·

  皇宮已經解封

  『合樂宮』內。

  四周寂靜，無一人走動。

  正殿內有兩人對坐無言。

  「爹」

  面色蒼白，臉上毫無妝容的容妃，哦，現在應該是容嬪了！（皇上降了其位並禁足『合樂宮』）怯怯的看著對面的容相國。

  前些天宮門被封，她消息傳不出去。好不容易宮口解封了，她把父親昐了進來。結果父親一來就把所有人都叫下去。

  坐這小半個時辰了，陰著臉一句話不說。

  她有點害怕，她從未見過父親在她面前露出這樣的神情來。

  容相國突然盯著容嬪，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

  容嬪全身一抖，突然感覺現在的父親好可怕。

  「過幾日為父會把你姨母的小女送進來陪你。」

  皇上雖未對他有什麼旨意，但是這數日來他數次求見，皇上都未見他，由此可見皇上是惱了他了。

  「什麼？」

  容嬪驚大的雙眼，「那個狐媚子？」

  「看你怎麼說話的，什麼叫狐媚子？」

  容相國一拍桌子，「人家好好的在國子監上的學，平日裡是連外男都不見的，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狐媚子了，看來為父平時太寵你了，婦德都學到哪裡去了？」

  見她不敢頂嘴，但還是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容相國差點一耳光過去，語氣不再留情的下令：「為父已經和你姨母說好了，後天就會把她送進來。名義上是來陪你，但該怎麼做不用為父再教你了吧？不是為父不心疼你，你看看你辦的都是什麼事兒？你要是看大皇子不順眼，你就不看。他一個小小無背影的貴人生的孩子，能成什麼事兒？現在好了，他被皇貴妃給收去了。君老匹夫成了他的靠山，以後你要是再有了孩子，能搶得過他？」

  說到最後，容相國幾乎是恨鐵不成鋼，他雖女兒不少，自己都不記得人數了。但嫡女就這一個，從小嬌寵，倒是把她給寵得腦子都被豬吃了。

  「可是女兒心裡有氣。」

  容嬪說著眼睛就紅了，「那小雜種剋死了女兒的皇兒，女兒怎麼能放過他。」

  「嗨~」

  提到那沒了的孩子，容相國也可惜，那孩子要是在，對他也是一助力。

  「孩子還會再有，你現在關鍵是得攏住皇上的心。為父也是為你好，大皇子的事兒，皇上明顯是惱了的。要不也不會降了你的位份的。而且這事兒還是皇貴妃給查出來的，就算皇上心裡有你，就衝著君老匹夫，他也得冷你一陣子。這陣子剛好如然那孩子進來幫幫你，先守住皇上再說，皇上的氣兒順了，你再把皇上的心抓過來，那如然你還不是想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可是女兒現在自己都沒法出宮門一步。」容嬪怎麼會樂意那如然進來。

  又年輕又漂亮，小嘴兒又甜，真要把她送皇上那兒去了，皇上哪還能想起自己。

  「你傻呀？」

  容相國可沒往這方面想，「你禁足了，又不是她也禁足，那孩子會說話，你讓她常往皇貴妃那走動走動，還能碰不到皇上。」

  「是」

  容嬪突然感覺全身發冷，父親這是要放棄她了是嗎？「女兒等下就去安排如然住的偏殿。」

  她想跑開，她想尖叫，但是她不敢，你們是她的倚仗，如果父親真放棄她了，那她就什麼也不是了。

  「嗯」

  容相國滿意的點點頭，摸著鬍子。

  事在人為不是嗎？

  如然他是見過的，真真的美人一個。如果不是她是他妻子妹妹的女兒，當時他都想將她納為貴妾了。這回要送她進宮，他自己都有些捨不得，可這不是沒辦法嘛！

  攏住了皇上，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

  無雙醒來已是三天後了，她一醒就代表著淺笑也快醒了。

  『玉泉』內那一池的水也以變得清澈，如果你能有幸往下看就能見到池底有個裸著的睡美人。

  無雙入池抱出淺笑，為她穿好裡衣，重新放回了淺笑宮內殿的玉床上。

  然後她就被福公公拉了出去。

  司徒風絕坐在坐沿。

  神情柔得似要溢出水來的看著床上的人兒。

  右手輕抬，撫上那堪堪巴掌大的小臉。

  「你還是和以前長得一模一樣。」

  把她的手壓到自己臉上，「可是我的臉卻不一樣了。」

  他的聲音帶著些許緊張，「我都想起來了，你是恨我的吧，所以我等了你幾世你都不來找我，還好我沒放棄，總算讓我等到了。」

  「我被無法給自己下了禁制，只有碰到你才會想起過去。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你怨我嗎？」

  他自嘲的笑了下

  「等了幾世，總是失望，幾許是怕了吧。你要是知道是不是會笑話我，我也有怕的時候。」

  一滴淚水從淺笑的眼角滑下。

  他動作輕柔的輕輕為她擦去，自己也是紅了眼。

  「幾千年了，我從不敢喝孟婆湯，就怕會忘了你，我怎麼捨得忘了你呢？」

  「以前總是你纏著我，這世讓我纏著你，好嗎？」

  「你喜歡遊走天下。」

  「我現在身體健康，咱們再生一群的孩子，然後江山交給他們，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你一直不想解毒，是還恨我嗎？」

  一滴滾燙從淺笑的手沿順著手腕滑落。

  「別再恨我了好嗎？咱們重新開始，再給我個機會。」

  ·

  第二日

  淺笑一睜開雙眼。

  就見一個長得令日月無光的男子坐在自己的床邊。

  而自己的手正被他那修長白淨，但卻顯得如此有力的手輕輕的握著，那手的熱度灼燙著她的心。她有些失神的看著面前的人。

  眼中帶著迷茫帶著不解，更帶著那壓抑著的悸動。

  「你好，我叫司徒風絕，你是我的小師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