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大結局

  啪嗒！

  赤紅的鮮血濺射在茫茫雪地上，染血的匕首順著手掌滑落。

  蘇雲鶴緩緩倒地，身體砸進厚實的雪地上，雪花落下覆在他蒼白的容顏上。

  望著星夜無垠，恍惚間他看見張真人的身影，他正在那間小院的花園中忙忙碌碌的操弄花草，見蘇雲鶴看來便笑著衝著揮揮手。

  【玄侯……】

  淚珠順著眼角滑落，蘇雲鶴閉上雙眸。

  這世間從來容不得我，如此倒不如去找你。

  父親，或許我真的錯了……

  「蘇雲鶴……」蘇葉喊了一句，踉蹌地走了幾步，撲通跪在這具屍體前。

  她顫抖著手指去探鼻息，那裡空蕩蕩，什麼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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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視野有些朦朧，她哽咽了呼吸，喊著蘇雲鶴的名字，搖晃著他的身體。

  「蘇雲鶴，你別鬼把戲，我真會送你進火葬場的，我絕對會送你進火葬場的！」

  沒有回應，蘇葉一下委頓在原地。

  剛解決完冤魂的眾人匆匆趕來，只見一具被大雪掩埋的身體與長跪不起的蘇葉。

  「阿葉。」傅景行脫下帶溫度的外衣披在蘇葉身上，「起來吧，不要凍著自己。」

  蘇葉沒有回頭，亦沒有側目，她只望著那具屍體，怔怔道：

  「蘇雲鶴死了。」

  傅景行心中一驚，蘇葉是不殺主義者，那麼蘇雲鶴是……

  「他自盡了？」

  「嗯。」蘇葉道，「自戕而亡。」

  聞言，眾人紛紛沉默，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安慰她。

  是該勸她節哀順變，還是勸她……大仇得報？

  哥幾個對視了幾眼，皆找不出合適的說辭。

  此刻便襯出傅景行的靠譜來，他攙扶著蘇葉起身，嘴裡勸道：「天氣太冷了，你心中不舒服大可以找其它方法發泄，別作踐自己的身子，我叫人替他收屍，回頭葬禮的事情——」

  「噗……」不等他說完，一口鮮血便被蘇葉口中噴出，她捂住胸口，掙脫傅景行的攙扶，仰頭倒在地上。

  五臟六腑撕心裂肺的疼，無數經脈中似有東西被硬生生抽出去，連呼吸都疼痛無比。

  「蘇葉！」眾人急呼，連忙將在圍在中央。

  【三八，三八】蘇葉在腦中呼喚三八的性命，三八匆忙而來，見蘇葉疼得連指甲都折斷了，不由得臉色驟變。

  【阿葉，心眼反噬了，它要帶走、】它卡了一下，極為艱難地說出後半句，【它要帶走你的靈氣，以後你便是普通人了。】

  【但我會活下來吧？】

  【會，一定會的。】

  【那便好。】

  確定此番疼痛並無生命之危後，蘇葉撐著地面起身，傅景行趕緊將人扶起來，蘇葉順勢靠在他的懷中。

  面對擔憂的眾人，她並未掩飾真相，這玩意掩飾也沒用。

  「是之前激活力量的後遺症。」她輕飄飄地說，「我以後可能用不了靈氣了。」

  雪花有一瞬的停滯，從眾人聽到這句話都撤離接受這句話過去了很長時間。

  片刻，莫西才磕磕巴巴道：「你是說你以後會變成普通人？」

  「嗯。」蘇葉點頭。

  「不可能！」浮雲言辭激烈地否定，額角因憤怒爆出青筋，「成為術士是一種天賦，這種天賦是無法被奪走的。」

  「但可以被獻祭。」蘇葉接話，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這是我付出的代價。」

  瞬間，眾人失去表情，那是一張張空白的面容，空白到蘇葉瞧不清他們的神情。

  蘇葉順勢看向近在咫尺的傅景行，自打她說出真相後，這人便再沒做聲。

  「你要因為這事跟我分手嗎？」

  傅景行滿臉詫異地低頭，「你怎麼會想這麼愚蠢的事情？我只是在想不會後遺症吧？這回該帶你去哪家醫院做身體檢查。」

  聞言，蘇葉噗嗤笑了，明明身體非常疼，但她心情卻很好，「算你識相，膽敢說半個不字，你就死定了。」

  她失去了靈氣不假，但沒失去武功，經年累月而練就的功夫可不會因為靈氣消失也一同被帶走。

  沒了靈氣，蘇葉照樣可以爆錘別人。

  她能輕鬆的，甚至不在意地看待這件事情，旁人卻不行。

  他們絞盡腦汁想著安慰的話語、彌補的辦法，傾盡所有試圖挽救這一切。

  忽地，蘇葉指尖開始放光，這抹光華在白熾燈的照耀下起初並不顯眼，可很快便變成巨大的金光團，將蘇葉籠罩在其中。

  同時，天降功德，幾人同時聽到了一句話。

  「佛子蘇葉，有勇用謀、舉無費功，阻父之罪孽與陣前，救萬民與水火之中，捨生忘死、不畏其勇，著功德以賜之。」

  在所有人的懵逼中，蘇葉是最迷惑的一位，她根本搞不懂這場功德的為何而來。

  三八得意洋洋地站出來表功：【哈哈，怎麼樣？我替你找天道申請的功德。】

  【沒了靈氣，你以後只能靠著吊打時間所有人的功德修行了，可憐啊可憐啊】

  確實很可憐，可憐到蘇葉想笑，靈氣雖然珍貴卻比不得這漫天功德，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物。

  若能以功德代靈氣，怕是無數人巴不得同意。

  【我以為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確實沒有呀。】三八篤定道，【你已經將天賦和未來獻給了我，到手的東西我才不會吐出去，只是——】

  【天道雖然苛責，卻絕不會讓好人落到一無所有的境界，如果連天道也不公，那這世上便真的完了。】

  【所以這是給我的補償。】蘇葉總結。

  三八沒回答，只是在她腦袋中跳了跳。

  峰迴路轉，心事落地，眾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蘇葉卻見傅景行神情愈發凝重，不由得不解問道：「你又在擔心什麼？」

  傅景行委屈巴巴地說，「如今我連功德也幫不上你，，以後你要是嫌我沒用，拋棄我該怎麼辦？」

  「嗯……」蘇葉拖長尾音，等明顯看出傅景行的忐忑難安後，她才笑著道，「那便趕快想辦法讓我成為你的夫人吧，有了法律的保護，你或許就不會這麼不安了。」

  話音未落，新年倒計時響起，傅景行接到醫院電話，山陵跟束玲醒了。

  蘇葉喜出望外，忍不住與傅景行相擁。

  見狀，浮雲擠進兩人中間，王清河不甘落後同樣擠了進去，昊天跟莫西也撲了進去。

  「哈哈哈……你別推我。」

  「誰推你了，分明是你屁股懟我了。」

  「少胡咧咧，我才沒有！」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蘇葉悄悄地說：「我愛你。」

  正對浮雲的傅景行回頭，微微一笑，「我也愛你。」

  新年的焰火他頭頂炸響，燦爛輝煌，卻不及這群少年人的未來。

  新的一年，嶄新的篇章，全新的故事等待著他們。

  ——end